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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祈搓了搓脖子,余烬拎住他的手腕,说道:“别弄,不是很重,明天可以消掉的。”
“都怪你,你太使劲了……”
“怪我怪我,”余烬从后面抱住人,贴着他的脖颈,朝镜子里看,“三年了,下手难免没轻重的。”
云祈的手腕被余烬攥着,镜子里倒映着两人的身影,亲密地贴在一块,现在他跟余烬已经不再是那种纯粹的关系和认知,他见识到了这个男人的如狼似虎,再也不可能把余烬看得那麽高尚,也正因为有过这一次的接触,云祈现在看到余烬就浑身发烫。
他垂下睫毛,闷闷地说:“好热。”
余烬朝镜子里看了一眼,松开了云祈的手腕,“那出去。”
两人从浴室里出来。
云祈在房间里换衣服,余烬给他準备了干净衣服,难怪早上出门的时候叮嘱他不要带换洗衣服。
新衣服的尺码都正合适,云祈换上的时候问:“你什麽时候準备的?”
“衣服?”
“嗯,还有房子。”云祈说:“这两天吗?”房子是不可能现修的。
余烬说:“房子是很早的了,衣服是这两天準备的。”
“很早?”云祈追究,“那是什麽时候?”
“回上海的时候,”余烬说:“那时候还在打比赛呢,当年我妈看房的时候拉着我一起,也跑了不少地方,看了不少样板房,这个房子是当年跟我家一起盘下来的,装修是后来弄的,拖拖拉拉,今年2月份才装好,我这两年在柏林,远程跟师傅沟通有些麻烦。”
“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啊,”云祈茫然道,“你为什麽还要……装修成我喜欢的样子?”
这两年内装修成功的,可这两年他们是分手状态,把未来的住所装修成前任喜欢的样子,除了没放下前任这一个说法,还能有什麽?
云祈心里知道余烬对他是有感情的,可房子这件事太大了,他母亲怎麽会允许他这麽做?还是说他没有让母亲知道。
余烬轻描淡写道:“我就从来没放下过你,你问我为什麽装修成你喜欢的样子?可能因为冥冥之中,我总觉得还能碰见你,如果这个说法不可信,那你就当我是有钱骚的。”
装修成什麽样子是余烬的个人自由,他选择装修成他云祈喜欢的样子,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云祈擡头看着卧室,所有的一切,包括空间大小都是当年在包厢里,坐在余烬腿上,两个人谈论未来时的结果。
那时候他有两个方案,一个是穷的方案,一个是发财了的方案,他说,如果没钱就随便租个房子,跟余烬挤在一起也可以,如果有钱就把房子装修成什麽样子,这个有钱的方案在今天被实现了,比他幻想里还清晰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好了吗?”余烬拿着吹风机,擡了擡下巴,“过来,给你吹头发。”
云祈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来。
吹风机的热风从头皮传到大脑里,又往肺腑里钻去,他乖乖坐在那儿,背对着余烬,可满脑子都是余烬的脸。
晚上,他们在餐厅里吃饭。
这时已经是夜里八点半,吃完饭以后,云祈跟着余烬,在街道边散步。
上海的夜景有多美他早就知道,但今天却发现比以往的景色更别致了一些,明明还是那样冷冰冰的高楼大厦,他总觉得哪儿不一样了。
“你在柏林那两年,都是自己吗?”云祈问起他在柏林的生活,两个人手牵着手,顺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
“怎麽了,”余烬说:“心疼我了?”
云祈没有隐瞒,点头说:“我想回到两年前去,那样我就能跑到柏林看你了,说不定你会好一些。”
由他而起的失眠问题,也该由他结束,两年前如果他真的跑到柏林,那会他们又会怎麽发展呢?
“说的好像柏林只有一个村子这麽大,人生路不熟的,你去了又到哪儿找我?”余烬这麽说着,可他却这样想过,无数个失眠的日夜里,他生了无数的幻想,想着会不会有一个夜晚,云祈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很可惜,想象只是想象。
“我可以联系你呀,”云祈停下来,面对着余烬,头发被风掀起,他眼神明媚,“你又没有删掉我,我转会的时候,你不是回複我了吗?那麽两年前我联系你的话,你会理我吗?”
“不一定。”
“为什麽?”
云祈的语气有几分着急,余烬在夜色底下盯着云祈那张脸,语气忽然认真:“真想知道?”
云祈真挚地回:“想。”
他想知道两年前和现在有什麽区别。
余烬抓着他的手,将人拉到了身边,带着他继续往前走:“你母亲如果还在,我就不会联系你,她有多反对我们你知道的,我不想叫你为难,複合容易,你我都有心,见一面也就能複合了,那后果呢?我们承担得起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