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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松寒都不知道这两句话的前后关系在哪儿。
看来温诉脑子也还没转过来。
他轻舔了舔嘴唇回嘴:“你难道就会伸舌头?”
“……”温诉沉默了两秒,“不会。”
那不就得了。
大家都没谈过恋爱,谁也别瞧不起谁好吧。
在楼道隐蔽的角落里亲了那么一会,空气很热,体温也变得很热。比打了一架还累。
卫松寒讪讪道:“回去吧,叫车。”
温诉点点头。
卫松寒道:“那个,我刚是不是咬了你一下,出血没?”
温诉摸了摸上唇:“好像是有点疼。”
“哪儿?我看看。”
卫松寒凑上来摸他的脸,温诉眼皮一跳,抬手拍开他:“不用,小伤,明天就好了。车要来了,你去路边等着。”
车来得很快,卫松寒上车的时候,温诉才从后面跟上来。
手臂一抬,一个东西被他扔了过来。
还好卫松寒反应够快,不然就要被温诉这家伙丢地上了。
冰冷的触感,是一瓶冰镇碳酸饮料。
“你脸红得也太夸张了,降降温。”温诉慢悠悠坐进来关上车门,“碳酸总喜欢喝了吧?”
卫松寒:“……”说得好像你刚才脸不红一样。
不过。
他盯着手里的冰镇饮料,凉丝丝的,是他经常在公司里买的那一款。
……和男人谈恋爱的感觉,似乎还挺好的。
第53章 以后我过年去你家吃饭
温诉脸上的伤原本青青紫紫的看起来吓人,现在消了肿结了痂,也许有望在下周的Live之前好完。
陈因知道这事时还气得打了个电话过来质问温诉的健康管理是怎么做的,后来听见温诉说是因为跟他爸打架,她就火不起来了:“那、你好好擦药,实在当天好不了,我让化妆师想想办法。”
要是普通的Live,陈因也不至于发火,主要下周的Live上Rreak要发新歌。舞也是新编的。
粉丝的期待已经被预告拉满,加上上次的反响很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暗等着看温诉这次的发挥。
陈因知道温诉有野心时其实挺惊讶的,资本家也不能不惜才啊,为他着急也正常。
她和老板上次在办公室跟温诉说的原话是:“地偶和音乐公司签约的先例很少,但不是没有。你好好干,总会被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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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谁也打不了包票。
你得永远有准备,才能在未来的某一天抓住这个机会。
陈因认可温诉的能力,但鉴于有前科,她时常担心温诉没有那个韧性。
是金子总会发光——这句话在流量不足、曝光也不足的小人数圈子里,还真不一定适用。
好在她担心虽然担心,温诉除了进医院的那天以外,基本没有哪一天缺勤,早到晚退,中场休息的十分钟都在跟舞蹈老师确认动作。
这天也是。
曲子是那种偏慢的歌,和以往的快节奏不一样,舞步的动作要踩点就有一定难度。
偏偏温诉的那三句歌词又很长,其实不太好把控节奏。
Luca本来拿到这种词都想摆烂了,没想到温诉会主动要求跟他换。
他以为这是温诉的某种帮助,最近对他的态度都亲近很多。
今天还主动过来跟温诉搭话。
“你看论坛没,都在赌你这周末会失误还是继续超常发挥。”
温诉正仰头喝水,闻言,含着水笑了两声:“一直超常发挥就不算超常发挥了。”
“也是。”
Luca在他旁边坐下,盯着温诉的侧脸看了一会,道:“感觉你最近人都变开朗了。”
“?”温诉道,“有吗?”
“有啊。”Luca道,“以前总感觉哪里假惺惺的。”
温诉:“……卡子哥,没想到你说话还挺直接的。”
“害,我们程序员是这样。”
Luca笑了笑。
“我是想来跟你汇报一声,我最后……还是分手了。不过这是我自己考虑的结果,不是你的问题。”
温诉一顿,嗯了声。
Luca接着道:“准确的说,是我的问题吧。我不信她会在我不做地偶之后还喜欢我,毕竟我这人什么样,我自己最清楚。但维持现状,心里总会担心哪一天就丢了工作。我看不到跟她的未来。”
这毕竟是别人的私事,温诉不好说什么。
Luca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这么说可能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吧。你和星夜,还有零青,都把这个职业当成是热爱,但对我来说仅仅只是一个工作。等过几年毕业,有一定积蓄了,我可能会自己回去开个小店啥的。我算是受够给别人打工的日子了。”
温诉道:“怎么会,不管工作还是热爱,都不影响卡子哥你在舞台上时起码挺开心的。”
Luca愣住,然后忍不住哈哈地低笑了两下,他勾住温诉的肩膀,这次是重重地、缓慢地拍了两下。
“可惜,我就是没有吃这口饭的天赋。所以,Rei,你要加油。”
这个看起来文弱无能的男人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类似失落的表情。
本以为地下偶像团,这种彼此互为竞争的关系里,应该只有虚假。
但温诉只是稍微往前迈了一步,这种虚假的屏障就好像被打破了。
那天,Luca告诉他,他的真名叫方故。
是一个有过舞台梦的三流程序员。
温诉下午在舞房排练的时候,卫松寒已经在派出所门口下了车。
远在很远的地方就看见他,等卫松寒走进,呆了呆道:“好家伙,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哪儿来的混社会的呢。”
卫松寒穿得很夸张,黑色皮夹克,颈项上一根张扬的银色链子,脚踩着一双马丁靴——本来就像不良少年,这下根本就是不良少年本尊了。
“是你说想和温诉他爹谈谈我才去跟民警同志沟通的,你要是来打架的,那——”
“不打架。我是文明人。”
“……”
卫松寒穿着这身行头讲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进去之前,远不放心,再三跟他嘱咐不能动手。
温诉没受影响是因为这是父子家事,警察不好管,但卫松寒要是敢动手,保不齐会变成什么样。
卫松寒敷衍地点点头。
调解室里,男人被拷了右手,坐在椅子上。
他现在会这样倒也不是因为和温诉打架,主要是前科累累,近期又犯了事。
之前都是警告,现在知法犯法,很有可能会进去蹲个一两年。
卫松寒开门走进去,男人就从阴影里微微抬起双眼,死气沉沉,言行昏乱,是看不到任何理性和平和的眼神。
也许一两年都少了。
“你知道我是谁不?”卫松寒轻踹了一脚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男人不说话。
卫松寒接着道:“我是温诉的朋友。”
男人终于扯着干燥的嘴唇嗤笑了声:“朋友?你是跟我儿子搞到一起去了吧。两个同性恋,恶心玩意。”
“听说你前阵子把你老同学骗进赌局,骗了人家六十多万。”卫松寒语气很平静,“结果他现在居然要给你出谅解书。”
男人道:“钱都追回来还他了,老子还求了他一顿,他敢不出?你到底想说什么?温诉人呢?叫他过来,老子那天就该吐两口口水在他脸上。”
卫松寒道:“温诉忙着呢,哪有空理你啊。”
他说着,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和男人之间的距离,然后,只听腾的一声响,男人双目一瞪,一把蝴蝶刀擦着他鼻尖而过,猛地刺入了面前的桌面。
卫松寒攥着刀柄,吊儿郎当地和他平视:“我要没猜错,这应该是你第一次坐牢吧?”
“你……”
“很不巧,我呢,投胎投得还不错,家里有点关系。虽然不至于弄死你,但应该可以让你在牢里这两年过得很难受。”
“你问很难受是有多难受?”卫松寒自问自答地啧啧了两声,“双目失明和四肢残疾,总得有一个吧。你可以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