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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谁独唱哪个部分都是经纪人来安排,温诉最开始被安排到的也不是这个部分,只是后来完整看了一遍词,才打电话问经纪人能不能和Luca的换一下。
以前温诉都是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主动问他他根本不会说自己的意见。
难得正经一次,经纪人当然不会拒绝,Luca那边虽然也表示无所谓,不过还是得根据最终成效来定,今天一听,温诉版的效果果然更好,她才点头决定这么用。
温诉切出和经纪人的聊天框,这时才发现,卫松寒在半小时前给他发了两条消息。
“什么时候回。”
五分钟后又发了一条。
“一起吃午饭不?不吃也行。”
温诉:“……”
卫松寒要是不加最后那一句,温诉其实也不会这么想恶作剧地回他个不吃。
吃不吃饭是其次的,主要卫松寒那副想发怒又憋闷的表情挺有意思。
“不吃”两个字都已经打出来了,聊天框最上面却突然显示出一行“正在输入”,没一会儿就又消失。
短短一分钟,反反复复出现了十次不止,让人怀疑是不是软件出了bug。
“……”温诉看了半天,删掉,回了一句:“你请我吃?”
卫松寒几乎是秒回:“请你呗。但四位数以上的……得等等。最近手头比较紧。”
温诉:“……”
温诉其实想象不出来四位数的午饭长什么样。
卫大少爷以前一天天的过的得是什么日子?
回公司时正好是午饭的点,同事们都在办公室里吃饭打游戏吹水,有人招呼了温诉一声,笑着指指对面桌子:“你看小柳你看小柳,卫松寒不就早上给她送了点早餐吗,现在已经感动流涕到要给她卫老师当牛做马了。真是韭菜成精啦。”
“这叫同事间的互帮互助,你看卫哥啥时候给别人带过早餐?”
小柳在对面桌嗷嗷抹泪。
“我错怪卫哥了,原来他不是为了挤兑我才请假的。他知道我也很苦!”
“得了得了,你从早上嚎到现在,再不吃馒头都冷了。”
“我不吃,我要放桌上供起来。”
同事们笑作一团,纷纷念叨着“没救了你”“卫松寒能这么温柔我直接倒立吞键盘”“真怕你以后被坏男人pua”。
“诉哥,你说小柳是不是被pua了?一顿早餐就给她收买了。”同事回头笑着问。
实习生反驳:“这不是普通的早餐,丰盛得很呢!”
温诉也静静地跟着他们笑了笑,只是那双眼睛里从始至终都没什么笑意。
中午,卫松寒定了附近一家粤式茶餐厅的位置,和温诉跑出来偷摸吃饭。
同事们这时都在公司午休,不会被人看见。
虽然看见也没什么,但事后肯定要抓着卫松寒一顿盘问,卫松寒心里又有鬼,暂时也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和温诉为什么在一起吃饭这个问题。
“这个虾饺好吃。”他跟温诉说,“你尝尝。”
温诉尝了一筷子,说还行,卫松寒就得意洋洋:“就说不会差,我的嘴叼得很。明儿中午……”他最开始四个字其实挺流畅的,中间哽了一下,声音就变得干巴巴的,“那个,明天,你吃午饭吗?要不,也和我一起?”
对面的温诉没答话。
卫松寒等了十来秒,依旧没有回答,他狐疑地抬起眼皮。
谁知温诉却放下筷子,嘴角一挑,笑吟吟地对他道:“我是无所谓,但你又要送早餐又要请午饭的,忙得过来吗?”
卫松寒没懂:“有什么忙不过来的。早餐我出门的时候顺路就买了。”
温诉轻轻哦了声:“那挺好,再加个晚饭,你应该也忙得过来。”
“……”
卫松寒有时候是会在冲动之下干点傻逼事,但也还没傻逼到会觉得这句话的意思是温诉在邀请自己吃晚饭。
他终于品出不对劲了。
“……怎么了?谁惹你了?”
温诉道:“没谁。”
“你就差指着我鼻子说我惹你了,还没谁呢。”卫松寒抿唇盯着他,脑子里把今天所有事全翻出来想了一遍,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
他今早和温诉分开出的门,一上午都没见到过温诉的人。
就算想惹温诉也惹不到。
而且,卫松寒也不想让他不高兴。
“……到底怎么了?”他饭都不吃了,往前凑了凑,眼睛巴巴地望着温诉,“别阴阳怪气的,有事说事。”
温诉搅了搅茶杯里的红茶,他不说,卫松寒就凶巴巴地固执地盯着他,僵持了一阵,温诉终于动了动唇,音量小得不能再小地闷闷吐出俩字:“……早餐。”
早餐?
早餐怎么了。
卫松寒皱起眉,在无关紧要的脑海角落里,终于找到了一块差那么一点就要被他忘记了的碎片。
“你是说……我把早餐给小柳的事?”他心里觉得不可能,嘴上试探性地问。
温诉没吭声,面无表情地,依旧在搅杯子里的茶水。
但没否认不就是默认?
卫松寒愣了,温诉没回来,自己又不吃,把早餐给小柳,温诉为什么要不高兴?
“温诉,你……”
无数种可能性在同一时间从脑子里闪过,又纷纷指向了唯一一种可能,以至于卫松寒只能呆滞地眨眼,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要是是自己想的那样,那温诉不就是……那?
“叮”
温诉突然放开了手,银勺失去支撑倒向杯壁,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动。
他没看卫松寒,低哼了声:“当我没说。”
“……你要没说那两个字,我还能当没听见。”卫松寒声音木木,但很执着。
温诉开始不讲道理了:“我说什么了?”
“你说……”
卫松寒被他含着浅浅怒意的目光瞪了一下,温诉有点生气的时候,眉眼都带着张扬的攻击性,反正,很生机勃勃,很……可爱。
卫松寒最近用这个词来形容温诉的频率好像越来越高了。
由此可见,喜欢男人是件多可怕的事。
“行。你没说什么。”他妥协道。
温诉这才拿起茶杯喝水,卫松寒妥协了,但只妥协了一半:“但在我这儿你就是吃醋了。”
温诉放下杯子,站起来,转身就走。
“?温诉,不准走,回来!你真走啊!”
午休结束,同事们醒来看见温诉办公桌上垒得高高的一沓外卖盒,全是热气腾腾的各种粤菜和甜点。
“诉哥……这是啥?你、你不吃么?”
温诉淡淡道:“不吃,看见就烦。”
“啊?那我正好没吃饱,分我点?”
温诉:“那不行。”
“??”
不是看见就烦吗?
饿狼一样的同事们散去,温诉这才扫了眼卫松寒硬是打包又硬是塞过来放他桌上的食盒,看了好一会,又飞速挪开视线,右手握拳在桌上重重地,缓慢地锤了一下。
温诉居然会吃醋。
卫松寒回办公室,从午休坐到午休结束,从两点坐到四点,脑子里只有刚才在茶餐厅,温诉或许是因为恼羞成怒而微微起了一层薄红的脸颊。
卫松寒抽了自己一下。
小王吓到:“哥你干嘛啊?”
卫松寒喃喃:“操,居然不是做梦。”
小王悲伤:“我卫哥傻了!”
卫松寒踹了他椅子腿一脚让他滚去工作。
手机上,刚才回来后才想起来给温诉发的那条“早餐是因为你不在才顺手给小柳的”消息,被温诉完全已读不回了。
要是以前,卫松寒必然要烦躁一顿,最后也只能干瞪着手机屏幕生闷气。
但现在……
是不是有一种可能性?
卫松寒自己其实都没报太大希望,只是在脑海某个角落里零星存在着的可能。
现在,这种微小的可能一点一点开始膨大。
大到卫松寒脑子开始不受控制,手也不受控制,于是,他给已读不回的某人发了第二条消息:“冷暴力我是吧温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