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所谓......已经......无所谓了......”
林坦这话不像说给他听,倒是像自言自语。
“很疼吧,马上你就不会疼了。”
林坦的瞳孔蓦然紧缩,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锡纸上的晶莹粉末,震惊地看着白森:“不要!这个不行......不要!求求你!咳咳!不要这样!求你了!咳!”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白森用手指托住林坦的脸,死死地扭向自己,“我最喜欢看你求我的样子,现在是这样,在床上的时候也是这样。”
“还有三个小时,你生日就过了。但没关系,夜还很长。”
林坦抽出沾满涎液的双手,怔怔地看着没有开灯的房间里男人悠闲地解开领带。
这只是无数的痛苦的夜晚里,最平常的一晚而已,他在白天死去,又在傍晚复活,周而复始,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想再吸毒了。”林坦侧脸拒绝了男人的吻,坚定地与白森对视。
在白森想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用嶙峋的长指抵在了男人薄薄的嘴唇上。
“我以后都会听你的话,就像我们从前一样,好吗?”林坦的呼吸停顿了片刻又迅速地恢复正常。
白森盯着他清丽却憔悴的脸,几秒钟过去了,好像在说:“好啊,来证明给我看看?”
好像掐准时间般,林坦的毒瘾发作了,那双覆盖在男人唇瓣上的手指变成了温热的嘴唇,林坦的吻一点儿也不热烈,它就像他本人一样温柔而漫长。
白森用一只手便能覆盖住他整个肩头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确瘦了太多,以前生机勃勃的肌肉,现在也都枯萎了。
……
林坦骑在男人的身上颤抖着让自己的穴口吞吐着那根他再熟悉不过的性器。
他清楚的知道怎样能让自己和男人同时享受极致的快乐,扭动着残留青紫疤痕的腰身艰难地动作着。
只要他能让白森心情变好,男人就会给他毒品作为奖励。这是胜利者才能制定的不平等条约,他没有选择的权利。然而当他吸完毒品后,就会更加疯狂地、主动地要求做爱,变成了一个闭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今天林坦终于屈服了,他已经被毒品折磨的快要发疯。
白森一手扶着他的腰不让林坦有偷懒分心的机会,注视着他每次都要把那根狰狞粗大的阳具全部吃进体内,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正在通话。
仿佛嫌林坦还不够主动,他起身将他压倒在柔软的沙发上,开始猛烈地冲撞着男人病态的苍白的身体,像是在夜色中擦出的一抹月光。
“就当我买了他这条命。”
“不行啊,他是上面的人,下面也一直有人打报告。这些人都需要打点啊......毕竟是个大活人。”
“还要多少?”
“这不是钱的事。”
“还要多少?最近那个案子我也可以帮你解决,快年底考核了,吴局长。”
白森用手指抹去身下林坦难以抑制的泪水,然后按下免提把手机屏幕凑到他耳边。
“三百万。开张新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百万,甚至抵不上他公司日流水的十分之一。
白森满意地挂断,一遍又一遍地吻着林坦的湿润的眉眼,重新把他搂起抱在怀中继续肏弄,强迫他啜泣着抱住自己,绝望的颤动。
“田田,你都听见了......你不用再顾虑什么了,你已经再也不是林坦。以后你只是林田。我的田田。”
白森把脸埋在他的发间,着迷般吻着。
林坦不知是因为折磨人神志的毒瘾还是因为男人没有丝毫懈怠的抽插带给他激烈的快感,他整个人止不住地痉挛。两人交合处发出清晰可见的声响,仿佛要向谁证明这场性爱有多么激烈。
林坦分辨不出自己是悲伤还是痛苦,是愤怒还是绝望,白森摧残他的肉体,折磨他的神经,霸占他的心灵,现在连他身为“林坦”最后的证明都要抹去吗......
没人会来救他了,没人了,再也没有了!
一股仿佛排山倒海般巨大的悲愤涌入他的脑颅,紧接着炸裂开来,震得他浑身都在巨颤,他突然尖叫起来,身体想要逃跑却反被更牢固地禁锢在男人身下。
“呜呃......你还是人么......呃啊!混蛋、啊嗯!畜生、人渣……啊呃......你是畜生嗬啊……啊!嗯啊!混蛋!”
白森没有听过林坦爆粗口,觉得这些词汇幼稚的令人想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坦用稍微握紧就会疼痛的拳头砸向白森的胸口,却让白森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当一个乖孩子变得叛逆,就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镇压、征服、蹂躏。让他再也不敢说出这样难听的词汇,做出反抗的举动。
白森不带任何嘲弄地、发自内心地笑了,配音员一样成熟动听的哼笑声,好像是看见一个幼小的孩童做了什么可爱的举动。
林坦边流泪边断断续续地重复着那几个毫无杀伤力的词语,可大脑的意识却被岩浆般滚烫的性欲灼烧殆尽,浑浑噩噩地享受着这场算不上温柔的情事。
男人并不是在享受性爱,而只是单纯得羞辱他、折磨他、践踏他。
白森最后发泄在林坦的身体里,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颤抖。
以前的林坦有一层健康的肌肉覆在高大的骨架上面,富有弹性的肌肉反馈给指尖的触感让他倍显活力,他一身书生气,却没有给人一点儿弱不经风的印象,认识他的人都对白森夸奖他的精明干练。
但现在白森从身后抱紧他,觉得林坦的身体已经是一具空壳,是被蜘蛛蚕食后的虫子,挂在身上等待着随风而逝。他骨瘦嶙峋,已经不像他这个年龄的男子,似乎连呼吸都花费了他十分的力气。
白森甚至感觉逐渐平缓下来的心跳是唯一能证明林坦还活着的征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南方小镇,刚刚下过暴雨,石子路光溜溜的,能映照出行人的模样。小孩儿趿拉着凉鞋在马路积水中自娱自乐,看见有车来也不躲避,站在水洼里直白地向他们投射好奇的目光。掉漆的白色阁楼上有妇人重新将衣服挂在绳子上,有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骑着电动车路过,回头看了看他们。
走了一会儿,遇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面容像是一团揉皱的宣纸,坐在藤椅上给自己编麻花辫。
看见迎面走来的林田之后,咧开嘴露出了残缺不全的黄色牙齿,用白森听不懂的当地方言说:“小林回来啦,听说你家娃娃考到城里去念初中嘞,有出息的嘞!”她笑得很质朴。
“她是?”
“一个疯婆婆。家里就剩她自己了。”
走到一半,又下起小雨来,他撑起伞询问白森愿不愿意先在屋檐下避雨,白森点了点头。
两个男人高大的身材与当地的建筑格格不入,像是一滴混入水墨的油彩,靓丽、夺目。
白森抱着一束白菊花,与矮了他半头的林田并肩而立,沉默地注视着黑色屋檐滴落的雨帘。
林田抬起手看了看时间,看了看连绵不断的阴雨,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白森的脸色,又在男人即将察觉的时候收回那直白的目光。
林田自作多情地红了脸,尽管男人根本没有看他。这种走火入魔的状态,从他不知道的某个瞬间开始侵蚀他的灵魂,控制住他的情绪,从行为举止中暴露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警告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然后又在下一次亲吻中迷失自己。自从有了第一次之后,这样的事就好像变成了他工作的一部分。
林田曾替他选过女款钻戒,预订了高级餐厅以及酒店,也见过一个年轻高贵的男子在车库里与白森接吻,甚至在他替白森整理生日宴会上收到的礼物,其中有一个是装满了钻石的避孕套。
不知从何时起,白森的一举一动都能左右他的喜怒哀乐,但他却无法猜透白森的心情,只有他跟白森做爱的时候,他才在男人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在他坐在白森身上自己“强奸”自己的时候,他才能看见男人用宠爱的眼神抚摸着他的身体。
他只能在背叛白森的时候找回自己的尊严,那个时刻他觉得自己掌握了这个男人的一切,与此同时,他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消除自己的愧疚感,压抑自己的恐惧。
这听起来十分矛盾可笑,像是圆周率一样无限循环。
在这个躯壳里林田和林坦,他们挣扎撕扯,他曾经的恐惧是源自男人的危险暴力,害怕自己的身份的暴露,而现在他在恐惧什么,他自己不愿去想。
他自始自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男人送上刑场。
不知他沉浸在思绪中已经过了多久,缓过神儿来时白森正在喊他,也不知是第几遍。
“田田?”
这是白森给他起的昵称,叫起来顺口又暧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林田恍然地抬头看他。
“雨停了。”
“啊……雨停了。”
他和白森的目光缓缓重叠在一起,两个人都笑了。
大约步行了半小时,途中还路过了一片田野,他们来到了一个乱草丛生的山岗上,远远望去都是一个一个土包,有些立了碑,有些没有。
林田很熟练地来到父母的坟前清理杂草,白森将白花靠在无名的土丘上,没有说话。在沉寂之中只听见远处田野传来阵阵蛙声。
“我过得很好。”
白森听见林田边徒手拔草边小声说着,他很想帮忙,却无从下手。
林田敏锐地发现了他的犹豫,立刻说道:“我自己就可以的。”
等他这句话说完,一个豆大的雨珠便砸落在他的眼镜上,紧接着,雨水就像被人突然剪断的珠串,霹雳吧啦地散落一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片坟地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白森默默撑起伞,看着林田逐渐把杂草清理干净,等他终于清理完,双手已经被划出若干细小的口子,血还来不及流出就干枯着封住了伤口。
“田田,我们回去吧。”
“嗯……走了这么久,白先生也累了吧?“
白森握住他的手,皱紧了眉头,立刻用猎豹一般的眼神锁定了林田,说道:“你看起来很累。”
林田怔了一下,他们两人挤在雨伞狭小的圈子里,面面相觑,田蛙突然不叫了,毕竟无论叫多大声都无法传达给他们,它的想法。
终于打破这尴尬的沉默的是白森。
“我这算不算见过家长了?”男人缓缓抱住他,这时林田才发现男人的后背早已经湿透了。
林田垂眼暗暗笑了笑说:“算。”
......
林田捂着嘴,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但随着男人律动而咯吱作响的木板床却暴露了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两个男人激烈又隐秘的性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锈的黄色玻璃窗上积累了时光的尘埃,阴天惨白的光是这个狭仄简陋的空间里唯一的光源。
“田田,你叫出来会好受一些。”白森一只手压在他的背上,另一只手掐住他的大腿,转瞬即逝的肉棒狠狠地冲撞进那两瓣肥美的臀肉之间,清晰的啪啪响声甚至遮掩了林田尖细微弱的呻吟。
“这、呃啊......这里......不隔音......嗯哈......”
白森看着林田白色的脊背上浮出细密的薄汗,整个头陷在枕头里小口地喘气,耳朵和脖子都红了,那抹淫靡的绯红似乎还在往下蔓延开来。
他是一个特别容易害羞的男人,白森挺喜欢看他这种欲盖弥彰的模样。
白森这样的人眼睛都像是淬了毒,看过各种各样的人,也见惯了人情冷暖。有时候对方一开口,他就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他自然也明白林田要什么。
在不同人的眼里,“柏老板”的形象似乎都不一样。有的人怕他,有的人爱他,有的人恨他,有的人嫉妒他,有的人几种杂糅在一起。
林田怕他,从第一次面试,看见他开始。
他还觉得挺有趣的,而且背景简历确实无可挑剔,就把他留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森很想问问,为什么会怕他?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头顶年久泛黄的扇叶风扇吱呀吱呀苍老又缓慢地旋转,和男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起伏的频率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白森宽大修长的手掌包裹住林田的手背,牢牢地按在床上,这是一种征服的方式。
林田轻声说:“我想看着你。”
于是他们换成了一个可以拥抱和接吻的姿势做爱。
外面又下起雨,似乎比之前的大了些,噼里啪啦地砸着窗户,好像枪林弹雨。
林田眼神涣散地看着掉皮的天花板,身上的重量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气儿。
一轮性爱结束后,两人还腻歪地赤裸着光洁的身体拥抱在一起。
林田掰开白森的手指给他看手相,郑重其事道:“你命里缺我。”
白森闷闷地笑了一声,他大概不知道这已经是网络上流传了好多年的老土情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田喜欢见男人当成是他原创的模样,哪怕他是装作不知道,他也喜欢。
他们的对话只有在这种时候比较多,除此之外为数不多的相处的时间里,他们总是坐在彼此对面安静地工作。这个男人总是优雅地观察着他,喝着咖啡或者啤酒,带着一种风尘中成熟男子的笑意,害得林田不小心就会写错别字。他有时候在日记里模仿里写:他用宠溺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写完了自己也忍不住发笑,最后还是把这行字划掉。
林田从来也没有谈过恋爱,他也不知道谈恋爱应该是什么样子,但是应该没有人像他这样子每天在失恋和热恋中徘徊。
“那你能给自己算算命里缺我吗?”白森挽住他的手,露出林田在日记里划掉的那种宠溺的笑。
“不能给自己算命。这样会折寿。”
“我以为你不信这些。”
“曾经不信,现在信了。”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想活的久些。”
“多久算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少要比先生久。”
“哈哈,那可能不是很久。”
“对我来说足够了。”
林田环住男人的脖子把下巴靠在他的肩头,像一只小动物,悠闲又安心。
白森就这样安静地抱着他一会儿后又像一个长辈一般催促道:“先洗澡再睡。”
林田装作睡着的样子不撒手也不回应。突然感觉耳边一阵湿热的暖风灌入,是男人充满成熟魅力的低沉嗓音:“你知不知道你骗人的时候会屏住呼吸?”
林田猛得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忘记了呼气。
也许是感受到了林田的僵直,白森安抚般揉了揉他的头发淡淡地说:“你不会骗人。”
男人手指穿过少年柔软顺滑的发间,冷淡的嘴唇顺着笔直的鼻梁一路吻到他的下巴,最终重新霸占了他微张的口,狠狠地吻了上去。
“你听,隔壁在放泰坦尼克号。”林田在结束这个漫长的吻之后告诉白森,试图推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听得很清楚。”白森把林田抱坐到自己身上,手指很不安分地探入林田已经被撞得通红的屁股缝中,几股白浊顺着他的手指流到他的手心里。
“我会吻你,不让别人听见你的声音。”
林田觉得自己不应该跟一个毒枭讲道理。
是从什么时候和林田做爱不戴套的,白森也记不清了,他从来跟人做爱都是必戴安全套的,不仅是因为这样比较保险,还因为他有一点儿洁癖。
不过,他已经很久没跟林田以外的人发生关系,林田更不用说,绝对比他干净。
林田用手握住男人重新硬挺起来的下身快速地撸动着,等男人替他简单清理了穴口里的精液之后,缓缓将这狰狞的巨物吃了进去。因为已经做了一次,所以这次特别顺滑。
该怎么扭动,该怎么使力都是林田在与男人逐渐频繁的做爱中学会的。
起初白森还会小心地试探林田的意愿,直到他发现林田有求必应,他就有些没了节制。
林田身材很修长,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性伴侣,但是他的骨架小,就算覆满了肌肉,在中法混血的白森面前也显得有点瘦小。
他完美得像一个活的性爱娃娃。白森看着林田沉溺在性欲之中的脸在心中评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森不得不承认最近几个月对这个小助理有点儿着迷,对他有点百依百顺的意思,但得到新玩具的孩童都是这样,于是他把这归结为新鲜感。
这种新鲜感让他可以忍受在这种昏暗狭小又闷热的旅店的房间跟林田做爱,哪怕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潮湿的霉味,他也忍了。
其实他可以选择开五六个小时的车回到灯火通明的城市随便找一个高档酒店,但是比起这些,他更迫不及待地想拥抱林田,哪怕这个乡下小镇只有这一家看上去随时会关门大吉的小旅馆。
这种昏暗、隐秘、不为人知的滋味,就好像是在偷情一般刺激。
他嘴上督促林田洗澡,可却不停地压着他做爱,翻来覆去像两条交尾的蛇把木床晃得吱嘎吱嘎响,让人不禁怀疑它下一秒就会塌掉。
白森用耳朵捕捉林田的细喘,也用指尖感受他的心跳,到后来白森连简单清理都嫌多余,连续射在林田的肚子里。
白森之前每次和他做完后都会送他许多礼物,就好像他们这是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
林田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手指也懒得动。他听见卫生间里水珠击打肉体的噪音,在想这次白森会送他什么东西。
林田抬起手掌呆呆地望着手心上清晰的纹路,他什么都不缺,又好像什么都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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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被热浪包围的感觉,像是躲进了云里。
樊骁此时应该也被烟雾包围着——他正赤裸着上半身叉开双腿坐在沙发上抽烟。
他们白天坐着地铁和轻轨,两个人随机指着导航上的某一个地方下车,吃喝,拍照。好像回到小学时,有一种漫无目的的快乐。
但一旦到了夜晚,他们又好像突然长大成人,在危险的夜里狂欢。
唐玉的酒吧并没有像他的家这么高档,甚至有些低俗——你总能看见穿着暴露的女人穿梭在每个卡座的男人之间,也能看见年轻俊俏的男人和一些成熟的男女在角落里亲热。樊骁已经不止一次在男卫生间听见有男人在做爱。
所以每次来到唐玉住的高级复式里,总让樊骁有一种割裂的感觉,就好像一个需要站街拉客人的鸭子实际上是上流社会的大少爷一样。而且这种低调奢华的欧式简约装修风格,实在不是唐玉这个人给人印象中的品味,何况这种在市中心江边夜景最好的地段的高级复式,樊骁并不觉得这是一个酒吧老板能承担得起的消费。
樊骁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卧底,他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很显然,唐玉看出了樊骁龌龊的猜测,并带着狡猾地笑容用手解开他的腰带说:“男人送的。羡慕吗?”
接着他凑近樊骁的耳朵小声说:“你猜猜我跟他睡了几次他就送我了?”
樊骁鄙夷道:“我又不是你的屁股,怎么知道你跟他睡了几次?”
唐玉被他逗笑了,说:“你倒想得美,我的屁股可比你值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他们便再次热吻、做爱,直到黄昏。
唐玉在热流下抚摸着颈侧那朵玫瑰刺青,樊骁从不在他身体上留下任何属于他的痕迹,因为他从不亲吻他的身体,他只是和他亲嘴和性交。
樊骁并不爱他,他也不爱樊骁,他们只是把彼此当做盛放自己欲望的容器。
可樊骁与他不同的是,他的肉体空虚,但是灵魂并不孤独,他的心完整地属于一个未曾谋面的男人,又情不自禁地被唐玉的妖魅吸引。
实际上,樊骁第一次跟他做爱,是在许多年前的一个冬夜。樊骁早已忘记,但唐玉会记得每一个跟他上床的男人。
那时候的樊骁还只是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装作很会混场子的模样,但紧张地喝着最便宜的酒,几下就被他套出他的心事——他正追求着一个男同学。
提起那个人,少年的眼一下子亮了,他那张锋利的脸也柔和下来,装出来的痞里痞气也都消散,也许放现在来看难以想象,但是当年的樊骁实在是称得上清纯美少年。
而他错就错在,实在是过早地遇到了唐玉,过早地体会到那种隐秘又刺激的快感。
樊骁在酒精的控制下,毫无防备地接受了他,就这样被唐玉入侵了。他带着与男人做爱的羞涩,头陷进柔软的枕头里,只肯喘着粗粗的热气,不愿意叫出声来,大腿却背叛着他的意志为唐玉打开,这是半带强迫性质的肉体出轨,所以青涩的男大学生在宿醉酒醒后,甚至连和自己过夜的人是谁都不想细究,便羞愧地落荒而逃。
这也是唐玉觉得樊骁这个人有趣的地方,他拼命地守护他自己早已失去的屁股的贞洁,固执地要当在上面的那个,从他的一举一动又能看出,他是在笨拙的模仿他的同性恋人的侵略行为,但唐玉相信那个男人一定做的比樊骁好上百倍。
唐玉平静地抹开玻璃上的雾珠,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好像两个漏水的钢笔滴落在白纸上的墨点,吸收了一切的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玉能感受到近月来这个男人隐藏的焦躁,这全都是因为一个名字,林田——或许现在应该叫他的真名林坦。
隐藏了真名的林田,柏老板养的一条看门犬——大家都这么说。这个男人极少会来酒吧街,因为他们这些野狗一旦嗅到他的气味,都会变得和樊骁一样焦躁而不安。他们这些在城市的影子中生存的人,能敏锐地捕捉到微弱的危险信号。
尽管林田表现的谦和有礼,办事效率圆滑,但是唐玉看得出他眼底的不屑,这种不屑甚至沉淀出一种怜悯。
因此很多人编造林田的黄谣,描述的绘声绘色,似乎他舔过这里的每一根几把。他们用最下流粗鄙的话辱骂他、贬低他。
他以为他是谁?来拯救他们的上帝吗?不,他是向柏老板撅起屁股的阉割的公狗,他是柏老板盖在不平等合同上的私人印章,他还是用别人的血替柏老板印出钞票的印钞机。他为数不多的造访,带来的都是最肮脏的交易和血腥的谋杀,他跟他们一样不择手段,靠卖屁股上位,又凭什么高高在上。
唐玉最后一次见到林田,大概是半年前,也许更遥远一点儿。
一个男人玩老虎机欠了几十万,还不起,就又借了高利贷,还不起,就逼着自己老婆打胎出来卖淫,依旧还不起,就开始贩毒。之后他开始以贩养吸,接着那女的又怀孕了,但这时候高利贷找上门来,他就把房子抵押了,那女的不乐意跟他闹离婚,他把那女的杀了一尸两命,本来已经逃到别的城市,又因为毒瘾回来了,之后被手底下的人抓住了送到唐玉这里。
唐玉没想到林田会来,他简单地跟唐玉打了个招呼,就切入正题,他先是问了一下这个男人的详细情况,之后才不紧不慢地跟唐玉说,他老婆尸体被发现了,警察在追查他,让唐玉带他去见一见这个男的。
林田坐在沙发上的姿态和男人跪地乞怜狼狈又猥琐的模样产生了鲜明的对比。他问了男人很多问题,那些问题是常人注意不到的细枝末节。唐玉心不在焉地坐在一旁,听他问着男人自己都想不到的细节之后,他开始打量起这个“审问官”。
林田正常说话是没有口音的,口音对他这样的工作来说更多的是不便。但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林田说着很地道的本地的方言,让男人感到很亲切,何况林田看起来很斯文,语气也很和善,就好像和男人是多年的老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前的场景,让唐玉很容易地联想到白森,又想到一句粗鄙的俗话,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唐玉知道,此时把林坦当作上帝派来拯救他的天使的男人活不过今晚了。
林田离开他的酒吧的时候只是说柏老板让他处理,之后就坐上了那辆漆黑的轿车。
唐玉并不讨厌杀人,但是他讨厌杀一个无聊的人。这个男人是一个人渣败类,谁都能看出来。正因此才无聊,杀他反而像是在执行某种正义,让唐玉倍感失望,处理掉他的手法也很简单,给他吸过量的毒品,他自己就会暴毙在某个没有摄像头的角落里。
真正让唐玉感兴趣的,是萦绕在樊骁和林田之间的暧昧,提起这个名字时,樊骁的眼神突然变得脆弱起来,他夹着烟的手指会微微颤抖一下,抖落零星的烟灰。唐玉形容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情,但他知道那是他不曾体验过的爱的其中一种。
那夜的激情过后,唐玉终于知道那暧昧从何而来,樊骁就是他们疯狂寻找的林坦的下线,他也是一个警察。
唐玉穿着酒红色的松垮浴袍,带着一身湿气和沐浴露的芬芳从冰箱里掏出一罐啤酒。
“接着。”在唐玉开口的同时,啤酒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被远处沙发上的男人像是防御般用手挡在身前接住。
樊骁在心里暗叹道,还好自己反应够快。毕竟易年在扔给他东西的时候,从来不吱声。他偶尔能接住,有时能躲开,接不住也躲不开的时候,他就会揉揉自己被击中的位置,委屈地看着易年夹着声音说:“老婆,疼——”
前两个字刚说完的下一秒,就会再次飞速地砸来一个不明物体,被他乐呵呵地接住。
于是樊骁的屁股就会狠狠地替他承担这本不用承担的一切。辛苦了,屁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玉走到他跟前,一脸嫌弃地笑着说:“熏死了,快去洗澡。”
樊骁近距离地盯着唐玉凌乱蓬松的棕红色头发,有几缕特意留长了的尾发的发梢被吹风筒遗漏,泛着淡淡的水光。
他很少会用漂亮去形容一个男人,但唐玉用他那张精致的脸做到了,他的睫毛浓密到像是画了眼线,勾勒着漫画美男那样狭长的美目,鼻梁修长鼻头却小巧,嘴巴不上不下正好长在黄金比例线上,也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冷白色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红。
再凑近些,便能闻到冥府之路的木调香气,唐玉很喜欢这款香水,连沐浴露都是这个味道。
刚才还嫌弃他烟味的俊美青年拔掉他叼着的香烟,接着给他一个湿漉的吻,轻声道:“晚上陪我去个地方。”
在樊骁还在发愣的时候,男人已经拿着啤酒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下巴扬起优美的弧度。窗外,溏心蛋一样橙红落日将男人轮廓勾勒出一道金色的光边儿,波光粼粼的江对岸是繁华的商业中心,斑驳夜灯在那巨人阴影般的重重高楼大厦中渐次亮起,预告着摩登都市的夜晚即将来临。
樊骁握紧冰凉的啤酒罐,望着唐玉修长的背影,警惕地问道:“什么地方?”
唐玉抬起手,微微眯起双眼遥望着落日。
“你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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