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1 / 2)

('林坦失联了。

樊骁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一个公交车站旁的报亭。

那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刚下过雨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樊骁之所以能一眼认出那是林坦是因为他总是会穿着过时的格子衬衫、白色紧身裤、白色帆布鞋。

林坦就像个理工科的大学生一样,干干净净地戴着一副镀金圆眼镜。好久好久以前,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林坦的白衬衫白裤子白鞋都干净的像刚买的一样,但樊骁知道他已经穿了很久。

林坦从裤兜里掏出了零钱——报亭的老板看他的眼神就好像看一个从九十年代穿越过来的人一样。

林坦并不在意这种异样的目光,他要的是万无一失,一个没办法被查到的付款记录。

这个白白瘦瘦的年轻男人望了不远处停车场的某处一眼,林坦并不知道樊骁坐在哪辆车上,但是他却还是望了一眼,好像在告别。

樊骁从这时候开始就觉得心很慌,林坦不是会做这种多余动作的人,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是他却不知道。

他们每个月最后一天都会在这个时间“碰头”,如果无事发生林坦就会买一瓶矿泉水,如果下个月有交易,林坦就会买一份每月固定日期发刊的月刊,至于具体时间和地点,不到日子几乎确定不了,对方是一群反侦察能力极强的亡命之徒。

不过,林坦总有办法在前一天把消息传递出来,不知道是大街上哪个擦肩而过的行人,会突然找你“问路”。

而那天林坦却买了一瓶矿泉水,一份八月三十一号的人民日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坦离开了报亭后就安静地站在巨大广告牌前等着最后一班公交车,像一只避雨的白鸽,被昏黄的路灯勾勒出金色的轮廓。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没有人能想到他执行的潜伏任务等级是S——他已经在南缅最大的毒品交易“社团”的“社长”身边潜伏了一年多了。

林坦最终没能等来回家的末班车,来接他的是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樊骁从乌黑的车窗里看着林坦上了车,那雪白的裤子上被横行霸道的保时捷溅满了泥点,像黑色的血液。

干他们这行最讽刺的就是,看见同事有危险,你不但不能两肋插刀,还要插同事两刀。

在九月三十号,林坦果然没有出现。

樊骁在自己的小破车上待了一晚上,抽了五根兰州,却连车窗都不敢开,怕摄像头拍到自己的脸。他查过那辆保时捷的车牌,登记在一个叫任克的男人的名下,可是这个男人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被子弹近距离打穿了太阳穴。

这是一种“死刑”,是道儿上处决一些吃里扒外的叛徒时候的枪决方式。

樊骁最早知道这个还是因为初中毕业那个暑假,林坦的父亲在一次缉毒任务中被暗杀,等缉毒警找到那两个毒贩子的据点时,那两个毒贩已经先被人用自改M9崩了太阳穴,狭仄破旧的房间里除了地板上半个血脚印,没有任何线索。

但樊骁还是从来没想过林坦会跟他一样考了警校。在他印象里,林坦一直是他们小区同龄的小屁孩里最乖最安静的一个,来他家玩的时候,给他一块糖都会腼腆地小声说谢谢。

林坦在体育方面不及樊骁,但其余科目从来都是第一名,在学校里永远是被老师特殊照顾的那种三好学生,不过很显然,老天爷不太照顾他。

也是因为那次恶劣事件,怕毒贩报复,林坦母子就搬家了,林坦逢年过节时会用QQ邮箱给他寄贺卡,偶尔会“写”信。那时候网络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上个网都要偷偷去网吧,林坦搬走时樊骁只知道他家的座机号码和他去网吧帮林坦注册的QQ号,那个号里就樊骁一个好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开始他还会跟林坦打电话,之后林家电话停机了,大概是上了高中学业繁重,林坦的QQ头像很久才会亮一次,不过当时因为已经很久没联系,两人谁先联络谁都有会有些尴尬。听其他朋友说他考上了公安大学侦查与反恐怖学院。

最后一封邮件也已经是三年前的,没有标题,信的内容是:樊骁,女生都喜欢什么礼物?

后来,这些堆积在电子邮箱里的过期的祝福都在樊骁正式编入缉毒大队之后一键清空了。

一年半前他和易年在海关缉私局追查一批毒品时候请林坦吃了顿火锅,他总是在说谢谢,和小时候一样,看着他和易年你一句我一句的秀恩爱,一个一米八六的大小伙子会露出腼腆的笑。

饭后闲聊,得知林坦在学校射击成绩和他俩一样是A+的时候,他和易年都是有点小惊讶的——那时候林坦虽然不戴眼镜,但是看起来也是个斯斯文文的样子。

再次见面时,林坦就戴上了那副金框眼镜,跟他礼貌地握手:“你好,我是林田,柏老板让我过来处理些事情。”

一个射击成绩A+的人,不会是个近视眼。

樊骁被烟呛的眼眶有些发红,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回想不起林坦不戴眼镜的模样了,他记得的永远是各种颜色的格子衬衫的背影,从容平淡的表情和每个月的各种杂志封面。

还有最后的一瓶农夫山泉,一份八月三十一号的人民日报所传达给他的讯号:

“别再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唐玉的酒吧名字叫BloodyMary。并不是因为他这里的鸡尾酒,而是上一任老板每到周五晚上八点就会放张惠妹的《血腥爱情故事》,这成了酒吧的一个小特征,所以唐玉接手后也没改变这个传统。

樊骁坐在吧台上,不用唐玉招待就给自己拿了一罐德国黑啤,边喝边听着女人撕心裂肺地唱道:“不要还给我,不要还给我。”

“不要还给我。”唐玉突然凑近樊骁的耳边轻声念道。

樊骁缓过神儿来把烟头丢进未喝完的啤酒罐里,看着唐玉冲着自己不怀好意地笑着,皱了皱眉问道:“你叫我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请我喝酒吧?”话毕,樊骁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唐玉眯着眼睛盯着樊骁棱角分明的脸,对面男人的眼眶很深,顶光之下一双犀利的细长眼眸都淹没在黑色的阴影里,笑眼中不知道隐藏了多少秘密。

“我可没说请你。”唐玉随手将贴着二维码的立牌摆到樊骁的面前。

樊骁哼笑一声掏出手机扫码问道:“多少?”

唐玉笑眯眯地答道:“两千。”

樊骁一怔笑着将手机倒扣在吧台上,将身子探向唐玉,挑了挑眉说:“这是买人还是买酒啊?”

唐玉不客气地将他的手机翻过来,输入了一串数字,然后握住樊骁的拇指按在手机上笑回:“你想买哪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不等樊骁回嘴,一个戴着墨镜的高大男人走进了酒吧,无视舞池的喧闹,直奔唐玉樊骁而来。

樊骁先打了招呼道:“蝎哥。”

蝎哥姓薛,因为读音相似再加上他后背上有一个巨大的蝎子纹身,所以道儿上的人都管他叫“蝎哥”,因此,要是有人叫他“薛哥”,证明那人不懂规矩。

唐玉转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伏特加,给男人倒满。

墨镜男冲着他两人嘿嘿笑道:“那个带牌子的说了。”

樊骁笑容一僵,但立刻赔笑道:“之前不还嘴硬么,怎么这么快就招了?”

“凡哥他们找到他老婆孩子了。割了那小崽子两根小拇指,立刻啥都说了。”

唐玉盯着樊骁观察他表情细微的变化,露出食人花一般的笑容,美艳中暗藏杀机。

“刺儿是谁?”唐玉问。

蝎哥收敛了笑容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他虽然还戴着漆黑的蛤蟆镜,但樊骁能感受到他冰冷的视线在他身上扫荡,男人声线很粗,低声道:“我正要跟你们说,就是老板身边那个林田。真名叫林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将锡纸从林坦嘴边拿开,伏下身吻了吻他颤栗的眼皮。林坦的脖子上有很多淤青,一块一块青紫得吓人,他不太敢看自己的身体,好像不看痛觉就会减弱,大大小小的伤痕遍布全身上下,像一片片绽放在雪地里的血色花朵。他海藻般柔软的头发和房间一样凌乱不堪,在跟男人纠缠中打结,唯一完好无损的就是那张清秀的脸,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分割成好几块,像被狠狠摔碎又被粗鲁地粘合起来的瓷娃娃。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的手笔。

“现在还难受么。”男人边说边将手中那漆黑冰冷的危险硬物往林坦的穴口里钻了钻。

林坦浑身一颤,紧皱着眉头,绝望地闭眼,刚刚吸入的冰毒强迫他的身体进入极度兴奋的状态,触目惊心的皮肤变得更加敏感,身上那些好像被人暴打过的淤青伤口的疼痛不但没有丝毫消减,反而变本加厉地通过大脑传递给全身上下每一处神经,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可偏偏他的头和脚腕都被一根细细的铁链拴在床头床尾,连人本能的抱紧身体免遭伤害的行为都不被允许

见林坦不答话,男人又把他的腿掰开了一些,将枪管完全探入他已经被几番折磨得红肿流血的后穴之中捅动。

“田田,我在问你话。”男人也不急,很有耐心地看着他的表情从痛苦到麻木,想要蜷曲的无辜长腿也被男人的膝盖粗暴地顶开。

“你现在不乖了。不听话了。你之前不是这样。”

林坦的眼神就像男人指尖掸落的烟灰,瞬间熄灭。在被供出来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死了,此时此刻也不必再逢场作戏。

“你家在这里,但是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你爸爸么,听说他是缉毒警察。”

“不过你长得像你妈妈,眉清目秀的。”

男人看着床头柜上一家三口的照片,用被黑色皮革包裹着的修长手指抚摸着林坦的头,像是在安抚一只他心爱的宠物。

“还有这个。”

男人从他裁剪得体的马甲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泛黄的两寸证件照片。

照片上是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女孩。

“女朋友?”

林坦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挣扎着摇了摇头,他想伸手去够却没法儿,因为他的手指甲都被拔光了,上面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十指连心,只要轻微的牵扯就会疼得龇牙咧嘴,

男人皱了皱眉,将那照片扔到床头的烟灰缸里,又拿起还未熄灭的烟头狠狠地碾在少女的脸上。

林坦惨无血色的薄唇颤抖着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布满血丝的干涸的双眼死死盯着那张被火线默默吞噬的旧照片,好久才凝结出一颗泪珠,还未滚落就被男人舔干。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流连,像是恶魔的低语,又像是死神的宣判:

“田田,只要你告诉我和你接头的那个人是谁,她就不会有任何事。”

“你的事也都一笔勾销,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吗?”

男人说话时的神色认真专注,但林坦却像听了什么笑话一样咳笑了一声,声音沙哑道:“不好。”

看着男人逐渐失去对自己的耐心,林坦突然有一种扭曲的快感。他心里很清楚,组织里面对像他这样的警方卧底是如何处置,白森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他的底线,而他就是在故意挑战眼前这个男人的底线。

白森深吸一口气,拔出折磨着林坦后穴的手枪,用手帕擦干枪身上粘稠的体液,恢复他平时那钟充满压迫感的语气,他没有看林坦,只是隔着皮革手套摩挲着这只羔羊肩膀上的莲花刺青,那是他亲手给林坦纹的。

男人缓缓地说:“我应该带你看过那些人的下场。”

林坦想起黑市交易场里那些被截肢的男人、女人、小孩,像畜生一样被套上项圈关进笼子里,他们唯一自由的时刻就是被迫与“主人”性交的时刻。那些人里有些是因为得罪了大人物,有些是出卖了自己的老板的叛徒,为数不多的几个是暴露了身份的警察。

白森带他进入一个包房里时,一个越南老头正把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按在墙上肛交,看他们进来后他松开了小孩,让男孩为他口交,等这一切都结束了,老头才穿上裤子,扔给男孩几枚硬币,男孩连忙捡起来说着越南语的“谢谢老爷”,手忙脚乱地提好裤子连看都不敢看他和白森一眼,手捧着钱踉跄着退出了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老头带他们下了船,林坦发现沙滩上男孩冰冷的尸体,身上的血迹都还未被海水冲刷干净,双眼被人剜了下来攥在男孩手心里。

老头热情地跟白森叽里呱啦地解释道:“他看见了我的贵客。”

警校里那些抗压训练比起现实的冲击不值一提,而这只是开始。

从那天起,林坦就总是会做噩梦,直到有一天他爬上了白森的床,他不再做噩梦了,因为噩梦就在他身边。

而能战胜这种无时无刻的恐惧的只有无时无刻的仇恨——如果你也在收到重点高中录取通知书的第二天清晨就被告知自己父亲的死讯,每日提心吊胆的母亲在高二那年终于精神崩溃跳楼自杀。

当你只剩下你自己,你就无所畏惧。

“你不怕么?”

“你会吗?”

林坦平静地看着白森用嘴扯下手套,被枪磨出茧子的手指娴熟地解开深红色的领带,男人就像一条眼镜王蛇,一口咬住了猎物颈部的动脉,往里面注入致命的毒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樊骁第二次在唐玉面前喝醉,他没有话题还要继续找话题聊,用酒精逃避现实虽可耻但有用。

真实世界对这个男人来说,太痛苦、太浅薄、太赤裸。

他不知道那群畜生会对林坦怎么样,但当从蝎哥口中得知儿时的挚友的危机时,他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得居然是如果他供出自己,他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当一个人看久了黑,就再也不相信有白。

樊骁察觉到自己悄无声息地改变,所以才逃避。

他是一条在黑夜里暴晒的鱼,死不了也活不成。唯一让他还能记得不断张口呼吸苟延残喘的就是夜空中离他最近的那颗星辰。

易年就是那颗星。

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哪怕是离他这条挣扎的鱼最近的星星,都有着他此生无法到达的距离。

他乘坐一趟开往黑夜却永远没有终点的列车,车窗外是这拥挤的城市,混乱的人心,无休的阴谋,他有时候会问自己,他离开家人,放弃爱情,同事用自己的骸骨为他铺平道路,可一路走到这里,他却不知道前方究竟还剩多少阴霾。

这次是林坦,下一个又会是谁?

唐玉吃力地把樊骁塞进电梯里,刚想伸手去按楼层按钮就被樊骁钳住了手腕,这个男人喝醉了力气依旧很大。

樊骁防备地直勾勾盯着他问:“你带我去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玉狡猾地用另一只手按下十八楼,雀跃着说:“去地狱。”

在深夜的电梯里,两个躁动不安的男人连这十几秒的时间都等不及,在密闭的空间里撕扯,亲吻,不像在释放欲火,更像是两头争夺交配权的野兽。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这一层楼只有一个户主,那就是唐玉。

电梯外铺满了繁琐花纹的地毯,樊骁踉跄着被唐玉拽到属于他的地盘,脚步声被厚重的毛毯吞噬,他被按在唐玉家的大门上舌吻。

唐玉按下指纹锁,把樊骁推进没有开灯的黑暗之中,然后用后背“咔嚓”一声关上了房门。

冰冷的水从头顶洒下让樊骁清醒了一半,他狼狈地坐在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靠着磨砂玻璃,头发都顺着水流蜿蜒在他的脸上,他平时都梳着背头,为了硬气一点,而在此时此刻,浑身湿透的他在仰头看向以一种胜利姿态站在他面前的唐玉时,竟然显得纯良无害。

唐玉眯着眼看着男人的眼角被冷水刺激得泛红,蹲下身掰起他的下巴笑道:“你哭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跟男人做。”

樊骁甩开他的手,扶着玻璃站了起来,醉酒的人都会有些口渴,他打开身边水池的水龙头直接用嘴去接,当他想要抬头的时候却被一股外力狠狠地按在水池里,水龙头被开到最大,他本能地挣脱却还是呛了好几口水。

唐玉的声音从他背后幽幽地传来:“最开始那个小哥儿就会被他们带到保鲜库里,像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被人按在带着冰渣的水中直到痉挛。”

樊骁从镜子里看见身后唐玉冷峻的面孔,带着慵懒的笑意。他就像一个散发着恶臭的食人花,整个人透着颓废的美丽,别人腐烂的肉就是他生命的养分。

唐玉也在镜子里盯住他,看他目光闪躲觉得好笑:“怎么?听不了这个么?”

樊骁咬着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冷淡地问:“然后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唐玉从身后解开他的皮带,用手摸向男人的下体。

樊骁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条件反射地转身将唐玉按在墙壁上,唐玉也不介意,主动解开腰带,裤子就顺着笔直的腿堆在膝盖处,被樊骁一脚踩下露出两条完整光滑的长腿。

“他就会像我现在一样被男人轮奸。”

“你知道那些男的很多都是进去过的,很多都被玩残废了。”

唐玉的脸贴在墙上,宛若嘲笑般笑了起来,他看不见身后男人的表情,但是却能感受到男人的坚挺之物挤进他的臀缝里上下摩擦。

“你没有被那样玩过吧。那种倾向的玩弄。”

“用燃烧的烟头按在你的乳头上。”

“把你的眼睛蒙上,让你不知道下一鞭会抽到哪里。”

“如果用小刀在皮肤上极快地划一道口子,是不会很痛的,但是如果用手指往里钻,就会很痛很痛……”

樊骁好像已经想象出林坦痛苦的表情一样皱紧了眉毛,故作镇定地说:“不会玩死么?”

唐玉下一秒便随口回答:“不就是为了玩死他么?”

樊骁僵了一下,失去了表达的能力,他努力赶走闯入脑海里的那些血腥恐怖的幻想,他不能理解他们那些冷血动物的想法,所以他就不能让自己去思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易年曾带着陌生的表情对他说:

“有些你不能理解的犯罪动机一旦想通了,你就变成了这件事的受害者。”

那就让他变成加害者。

樊骁闷哼一声插入了唐玉的身体,让身前的男人全身战栗。

林坦,是一个安静秀气的小孩儿,也是一个在看见他跟混混打架奋不顾身的少年。

很难想象吧,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老师眼里的“三好学生”,居然会打群架。

他明白唐玉说这些是为了刺激他,但反而让樊骁心中的巨石落地。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他们不懂林坦。

樊骁咬了咬唐玉的脖子,吹动他耳边潮湿的空气,带着男人身上的烟酒味道。

“我还没玩过这种,能带我去玩玩么?”

唐玉侧身仰头吻了吻男人的下巴,扭动自己的身体,声音如弯曲的水流,往樊骁的身体里注入魔力:“你受不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几个撞击的瞬间,唐玉故意叫得心花怒放,看着身上男人卖力的模样,产生被侵略的快感。

但唐玉知道,不是他被樊骁征服了,而是樊骁被他征服了。

他们的战场从浴室转到了卧室,唐玉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子里,主动地随着男人身体的律动而扭动自己的身体。曾经他都是侵略别人的那个主宰者,因此他知道如何能让压在他胸口上的男人尽兴。

樊骁尽情地在他体内发泄他的欲望,所有的负面情绪好像都在激烈的冲撞之下烟消云散,他知道自己的大脑还没有从酒精的麻痹中彻底清醒过来,时不时还会闪过他喜欢的面孔。

易年。

那个整洁的大男孩,身上总带着淡淡的皂角味......当他靠在他身上呼吸的时候,仿佛整个人都被过滤干净,成为一个纯洁无暇的神明。

而他现在却身陷在名为唐玉的泥沼里无法自拔,身下的每一声呻吟都恰到好处的引起男人的共鸣。

唐玉突然轻轻拨开遮挡住男人视线的长刘海,动作极为温柔,这个举动让樊骁的耳根红透,紧接着这个危险的男人用成年的声线发出小孩子般愉悦地“咯咯”笑声。

他们是多么扭曲的两个人类,他们极为相似又完全不同,他们可以随时随地做爱,但却又因为一个暧昧的动作而脸红。

易年的身影又再度闯入樊骁的脑海,他才发现原来他的大脑已经习惯了把他产生的所有温柔快乐全都分配给他心爱的这个男人。

那是一次行动结束之后,他和易年在江边吹风。易年俊俏的脸上并没有因为行动的胜利而露出喜悦之情。反倒是樊骁在夜中悠闲地点燃一支香烟,像在指间缠绕了一颗星火。他知道易年讨厌烟味,主动远离后,吐出第一口烟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易年站在五米外侧身看着樊骁在白烟中若隐若现的脸,尽管男子冷清的脸上几乎没有变化,但樊骁能感受到他的情绪。

“最后一次。下次绝对不在你面前抽了,好不?”

“......”

樊骁见易年一声不吭地走向自己,有些心虚地按灭烟头,因为他上次也是这么保证的......

意料之外的,易年抱住了他。

“下次不要离我太远。”

一语成谶,那是樊骁最后一次在易年面前抽烟,也是他们最后一次拥抱。

或许易年那晚的反常,是身为一个警察对即将到来的事件无法形容的反应。

窗外洁白的月光被人造的灯火吞噬,床上的男人被身下血红的食人花消化。

最后一次,樊骁吻上唐玉的火热的唇瓣,闭着眼睛与他舌吻,这是最后一次,樊骁警告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戒不掉的危险,就被称作瘾。

并不是所有瘾都会让人感到快乐,有些时候只会让人痛不欲生。

每次它突破名为“最后一次”的底线时,它就会变得更加强大,控制住你的身体、灵魂、思想。

当林坦恢复一丝理智的时候,他已经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行走了一个小时。

周围的建筑物都很陌生,他穿着白衬衫,白裤子,光着脚,融入在这黑白灰的城市之中。

在阴天的街道上,唯一的颜色是路灯散发的光。

因为已经入秋,就算是南方在下雨天也会寒冷刺骨,何况是这样电闪雷鸣的大雨。

一个涂着鲜艳口红的女人打着伞从他身边经过,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这个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男子一眼,黑色的高跟鞋踏着水花离去。

林坦的身体还残留着毒瘾发作后的余劲,那种像是有密密麻麻的虫子在啃咬神经的感觉太过于恐怖,明明他已经在大口喘气,但是却仿佛没有任何氧气进入肺部一般窒息,他的四肢因得不到毒品的侵犯而痉挛,随着他对毒品愈来愈烈的依赖,这种痛苦也越来越难熬。

本来包扎好的十指被他粗鲁地撕开,粘连着血肉的纱布被丢弃在路边的垃圾筒里,指尖重新流出鲜血。他就是用这样惨烈的方式转移自己的痛苦,给自己戒毒的。

今天是十月十三号,白森已经用毒品折磨了他整整一个月,他从不在他犯毒瘾的时候满足他,他会在他煎熬过后,亲手将冰毒递到他的唇边,然后在他兴奋的时候强迫着他做爱,也许那称不上做爱,只是单方面的凌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像个婊子一样一边被操一边流着泪用下贱的语气乞求男人的施舍。曾经无数个日日夜夜在操场上挥洒汗水得到的强健的体魄就这样一夕之间被男人随意摧毁。

这就是毒品的魔力。

今晚白森有重要的生意要谈,他从白森接电话的语气中就能听出来。诡异的是男人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给他铐上锁链,而是简单地把他锁在二楼的卧室里——仿佛故意让他逃跑一样。

林坦实在太冷了,他随便推开路边一家咖啡厅的玻璃门,走进去后女店员一脸尴尬地看着他,又见到他满手的鲜血混着雨水滴落在地毯上,十分警惕地说:“对不起,先生,您.......?”

林坦扯出一丝笑,嗓音沙哑道:“我没带伞,想避避雨。”

小店员扫了一眼他沾满了泥泞的脚趾头,连忙走开了。

林坦在角落的位置坐了大概十分钟,听见远处警笛刺耳的响声,仓皇而逃。

多可笑,他身为一个警察,多么的可笑。

他没办法证明自己是林坦,如今他只是一个名叫林田的心狠手辣的毒贩,从他身上还能检测出残留的冰毒的成分。

他明白了为什么白森有恃无恐,因为他无路可逃。

毒瘾发作后紧接着席卷而来的是剧烈的戒断反应,林坦钻进百货商场的公共卫生间里干呕,然后狼狈地在水池里洗脸,将手上的血水也冲洗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才从镜子里看见自己这幅瘾君子的模样,自嘲地笑了,怪不得人家会报警。

他选择躲进商场喧闹的游戏厅里,那里昏暗嘈杂,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他不知待了多久,连衣裤都被室内的空调烘干,商场开始播放散场的音乐,他只得再度流浪。

不管是故事还是现实,所有流浪汉的床永远是公园的长椅。

雨还在不停地下,林坦四肢百骸的温度与冰块无异,他自己在长椅上蜷缩着抱紧了自己,尽管如此身体的热量依旧在随夜风流逝,受伤的手指因为一直被雨打湿无法结痂,但只要不碰就不会很疼。

他呆滞地望着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割破的脚趾,伤口里满是泥垢污秽,连他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

无数伤痕就像藤蔓一样爬满他的全身,他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他也许就会这样伤口溃烂而死,他并不贪生,他已经活得足够久了,他想。

林坦从小就对死亡没有什么美妙的幻想,他的母亲会直接告诉他,人死了不会化作星星,人死了只有一捧冷灰,就像你爸那样。

她告诉林坦要好好活着,自己却自杀了。也许从那时起,他就已经开始流浪。

高中晚自习到最后,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同学们开始聚在一起讲鬼故事,听得男同学都起了鸡皮疙瘩,但林坦知道他们回了家,就不会害怕了。只有他在网吧待了一宿,别人在打游戏,他在写作业,但他并不嫌弃那些男孩吵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爸妈都是在父母那辈很少见的独生子女,在高三那年的除夕夜,他学着人家鼓起勇气给樊骁打过一次电话,但是一直占线,他才发现在这个夜晚,除了自己,大家都很忙碌。

上了大学,他要比高中更努力才能获得全额奖学金,周末时他会去学校对面街上的书咖做兼职。

他就是在那里认识她的。

她每周一晚上都会来借走一本书,在周末的晚上还。

第一次跟她说话是因为她把她的学生证落在了书店,于是他知道了少女的名字。

她跟他打赌,说如果她转五分钟的圈圈不晕,他就要请她喝奶茶,他输了。

但他一直没有告诉她,他偷偷看过她的学生证,知道她是学芭蕾舞的。

他从她的朋友圈知道,她有一个富二代男朋友。

他默默把那条三百块钱的天鹅项链又退了回去。

最后一次见面,她又把学生证落在了书店,他在微信上告诉她,她没有回复也没有来取,他从朋友圈得知她毕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再也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默默地打着伞走近,向这个把自己弄得奄奄一息的男孩投出叹息的目光,他穿着昂贵的大衣,蹲下身用手指碾死了一只爬到他脚背上蚂蚁,然后用随身携带的湿巾擦干净他伤痕累累的双脚。

“田田,你脚受伤了。”

林坦从出门那一刻就知道这是一次穷途末路的逃亡,就像饱腹的猎豹在戏弄一只残疾的羚羊。

他只是看着白森柔软缓慢的动作,眼神发怔地说:“你是觉得我会找那个人求救?”

“你没那么傻。”

林坦用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瞪着白森,没有任何恨意,只是充满了痛苦,他哽咽道:“那你为什么......”

白森突然哼笑了一声,捧住他苍白到发青的脸,用拇指抹开他眼下的雨水:“我只是好奇,离开我你能去哪里?”

林坦听完,不知道是咳还是笑,或许是昔日的相处让他产生了这个男人对他或许会有一丝余地的错觉。

他用这种方式来摧毁他想要逃跑的念头,让他亲身体验走投无路的绝望,让他彻底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他能栖息的港湾,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只有樊骁,他只要牺牲掉这个男人,他就能得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先生,你听说过镜里孤鸾的故事么?”

白森站起身举着伞给他遮雨,听见这熟悉的称呼略微一怔,揉了揉他湿润的头发,说:“这里冷,回车上你讲给我听好吗?”

林坦因为保持屈膝环抱的姿势太久,站起身时全身的骨骼都在咯咯作响,吃力地与白森对视,他想说什么,却像一根枯枝被风雨折断在白森怀里。

“田田!”白森抱住了他,感觉像抱住了一个冰雕的人,随时都会被他的体温融化掉。

......

罽宾国王得一鸾鸟,王甚爱之,欲其鸣而不能致也......其夫人曰:“尝闻鸟见类则鸣,何不悬镜照之?”王从其言。鸾见影悲鸣,终宵奋舞而绝。

......

鸾鸟不是想死,而是没办法活着。

白森的伞被风刮远,雨水勾勒出男人因混血而深邃的脸部结构,他抱起失去意识的林坦,向一辆黑色的轿车走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周平静得就像此时此刻的天空,樊骁推开窗,本能地点燃一根烟,静默地看着云卷云舒。

他早上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漉漉的——他喜欢晒着深秋的暖阳,让它自然风干。

他现在住在湘川二环一处老旧的居民楼里,一方面是因为他本身的性格,另一方面是他身为警察的职业素养,在搬来的第三天就和大爷大妈们打成了一片。

楼下的张大爷告诉他,他们这里本来说要拆迁的,结果包工头卷钱跑路了,于是他们这里就变成了被这座飞速发展的海滨城市遗弃的灰色地带。

小黑又风雨无阻地蹬着他的小木板车来小巷子里卖豆腐了,他腰上别个大喇叭,帮他吆喝着卖豆腐的“广告词”。

小黑人如其名,除了跟他的豆腐一样洁白的牙,整个人黑得像块炭。他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却已经出来风吹日晒养活家人。

“小黑,给我来一块豆腐,要最嫩的!”樊骁在楼上喊住他。

只见小黑麻利地停下车,用小铁铲戳起还冒着热气的一块水嘟嘟的豆腐装进塑料袋里,急急忙忙地冲进了楼洞。

登登登登,樊骁数着这个小伙子上楼的脚步声打开门,看见他站在门口傻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樊骁没告诉他,他笑起来有点像王宝强。

“啊啊啊,唔啊啊啊!”小黑捧着这块鲜美的豆腐,吱吱呀呀地比划着,他是个哑巴。

樊骁大概能猜到他估计是说这块是最嫩的,他刚要掏两块钱给他,他却连忙摆手,指了指那个在楼道里大喊大叫的喇叭——昨天坏了,樊骁帮他修好的。

还不等樊骁开口,小黑冲他鞠了好几个躬就跑下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樊骁关上了门拎着手里的豆腐笑了笑,欣然接受这份微不足道的谢礼。也许旁人会觉得可笑,但这的确是这个黝黑的男孩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樊骁一边思考着该怎么享用这块肥美的豆腐,一边打开老式电视机收听省内的新闻:嵩城市一名女子失踪......

樊骁听着新闻,皱了皱眉头,手起刀落,完整的豆腐被切成了小块。

下水道是一座城市的血管,也是一座城市的良心。

今天是十月十七号,是林坦失联的第四十七天,风和日丽,一切都很平静,平静到令人心慌。

易年记好了笔录后,熟练地用老套的语言安慰失踪女子的家属。这种场面,他们警察已经司空见惯。

失踪女子叫尹心悦,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上个月刚过二十六岁生日。

本来失踪案应该属于民事案件,但是根据尹心悦的闺蜜所说,十月十三号下午三点半左右,他们本来想去看电影,但她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就先走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手机一直关机。

这就变成了一次有预谋的刑事案件。

查询尹心悦最后的通话记录,那串号码是从湘川市三环路一个公共电话亭打来的。

湘川,易年不自觉地皱眉,这个繁荣的省会城市带给他的都是不好的回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繁华又冷清,多彩又昏暗,温暖又无情,喷着海风味道的腥咸香水,百货商场的巨大荧屏上播放它的心情。若干摩天高楼钉进城市的心口,高耸古老的钟塔变成了一处旅游景点,好像在计算着这座城市的生命。

樊骁就是在这座城市跟他不告而别。

易年其实也隐隐约约地猜到樊骁应该是去执行一个漫长又隐秘的任务,而且保密等级是他无法参与的,于是他不能消沉也不能抱怨,他只能束手无策地等待着他回来。

他有些后悔他们之间的分别,没有拥抱,没有接吻,也没有做爱,而是以争吵开始,沉默结束。

在易年沉默着穿鞋的时候,樊骁问他:“你还回来吗?”当时他没有回答。

现在轮到他每天在心里拷问自己:你还回来吗?樊骁。

易年和两个同事在与当地的警方交接后,住进了招待所,下午易年洗了个头,就开始着手调查。

湘川三环环境比较复杂,尤其是和二环交接的地方,有几片还未拆迁的老城区,小区设施不完善,小路小巷里连路灯都没有,很多摄像头也已年久失修,附近还有很多废弃的工厂、仓库以及烂尾楼,这都是城市化过程中的“遗迹。”

那个电话亭就在一处废弃的老楼的街道旁,周围只有一个坏掉的摄像头。

一切看似又回到了原点,但易年知道,那并不是原点,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再也回不到从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男人接通电话后没停下手头的动作,他轻轻搂住坐在他腿上的安静的少年为他上药,像是一个慈爱的师长在哄一个不小心弄伤自己的孩童。

“不要有桃子,他会过敏。”

他把手机重新放回茶几上,用棉签蘸着药水蜻蜓点水般往那根手指尖上涂。

“田田,生日快乐。”

林坦穿戴整齐乖巧地坐在白森的怀里,身体有些不自然地颤抖,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细腻的动作,尽管白森已经拿出他一辈子的耐心和温柔对待他的伤口,但是他却还是感受到了指尖传来的剧痛。

任何人在这种清晰的痛觉之下都没办法让自己不去怨恨伤害自己的人,可这个人却在为他疗伤。

拯救受害者的是凶手,世界上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

“疼......”林坦的指尖瑟缩了一下,脱口而出。

白森并没有放下已经被融化的血痂染成深红色的医用棉签,好像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地继续处理恶心的血肉。

男人的嗓音像是被香烟熏过,每一个音节都散发出雄性的荷尔蒙,尤其是在他带着宠溺低声说话的时候,好像把他的心熨烫了一遍,有一种让人心甘情愿臣服的魔力:

“忍过去就好了。”

“我好难受......”林坦打断了自己的话,白森贴在他后背上并没有看见林坦难过的表情。落地窗外的阳光把他们之间的空气晒得干燥温暖,浮尘在光束之间飘荡。

要不是林坦知道,就在他们面前那个巨大的液晶屏幕墙内隐藏着若干把不同型号的枪支,那他们此时应该就像电影里一对矫情的恋人,把这诺大的房间都渲染成粉红色的浪漫。

等到剩下最后一根手指的时候,白森上药的技巧都变得熟练起来,林坦凝视着无数躺在垃圾箱里的棉签的尸体红着眼说:“我告诉你那个人是谁,你会对他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森皱眉:“今天你过生日,你不需要想这些。”

林坦摇摇头,不知道在否定什么,再次陷入沉默。

白森把林坦的十指用干净的纱布包裹成蚕蛹形状,头靠在他肩膀上说:“我在kingclub定了位子。我记得你爱吃他家的冰淇淋。”

这家会所是富人们奢侈的栖息地,据说一次宴会的消费可以买一辆车,曾经白森在那里举办一次晚宴,由林坦全权负责,在规划菜单的时候,看着三百块钱一小块的冰淇淋,他偷偷地多加了一份。

林坦没想过白森会发现,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蛛丝马迹早已曝光在男人眼皮底下。

“原来你知道......”

“你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但是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我。”

“就像你在床上那样。”白森突然凑近他的耳边说道。

他自欺欺人地辩解:“我没有......”然后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

尽管林坦使尽浑身解数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他体内插着那根开到最大功率的按摩棒已经在他体内嚣张地扭动了很久——从表面上看,他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男人的腿上,但他的内心已经地动山摇。

白森仿佛在撕开他的伤口一般轻描淡写地说:“忍不住了,就告诉我。”

林坦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不堪的画面,努力摇了摇头,流下一颗难过的泪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前几天一直在下雨,因此今天的阳光格外的干净,透过老式的格子窗把被子晒得热乎乎,伸手去摸会有些发烫。

空气变成太阳的味道,带着细小的灰尘钻进人的鼻孔,细细痒痒的,就像无数小小的情愫在血液里发芽。

当樊骁再次从不安稳的午睡中醒来,他就明白他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镇定自若,但是他知道这种时候最怕轻举妄动。

一点林坦的消息都没有,好像这个人就那样融化在雨后的车站,在阳光中化作泡沫。

每当他闲下来,林坦那天的一举一动就会在他眼前重播。

蝎哥倒是常来唐玉的酒吧,但是对林坦的事情只字不提,不光是蝎哥,组织里其他人也都仿佛被下了禁令一般避之不谈。

只有唐玉还是那副笑眯眯地样子问他:“今天喝什么?”

好像这个最危险的男人变成了最没有防备的人,当樊骁拐弯抹角地提及林坦的时候,他说:“没关注过,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见过啊?”樊骁敏锐地捕捉唐玉话中的重点。

“你猜。”

“之前你不还跟我说他们怎么折磨他的么……”

“我骗你的。”

樊骁觉得试图跟唐玉正经聊天的自己像个傻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樊骁还不想从床上起来,平躺着打开手机看看消息。

唐玉微信给他发了一张天空的照片,没说别的。

“你什么时候喜欢拍照了?”

樊骁给唐玉发消息,但是他没有立刻回复。

樊骁躺在床上,熄灭了手机的屏幕,盯着天花板发呆,有点鼻酸。

他有点想易年了。

但他只敢想一点点,从心里挤出一丝甜,舍不得挤太多。

唐玉在十分钟后回复了他:

“帅哥来当模特吗?”

“好啊。”

当易年几人还在三环附近奔波时,当地的派出所接到报案,说是在湘江入海口发现了一具裸体女尸。

死者手脚都有被麻绳捆绑的痕迹,阴毛被烧焦,身上有许多烟头的烫痕,浑身上下都被泼了硫酸,尤其是面部,腐蚀严重,再加上泡水腐烂,几乎辨别不出原来的样貌——这还仅仅是从表面上一眼看出来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心照不宣,这具女尸应该就是失踪了五天的尹心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这种残忍的手法折磨一个原本如花似玉的姑娘,凶手一定和受害者之间有很深的仇怨。

“你去联系一下尹心悦的家属,来辨认一下。”易年对着拼命忍住干呕的小警员平静地说道。

小警员如释重负般点点头,飞快地离开潮湿泥泞的沙滩。

凶手应该想趁着下雨涨潮把尸体处理掉,但没有想到今天突然转晴,尸体的头发缠在船的螺旋桨上,没能及时随潮水退进大海里,在沙滩上搁浅。

最终经过法医鉴定,女孩身体多处粉碎性骨折,阴道口被利器撕裂但并无精液残留,肺部水肿,血液和组织液严重稀释——是活生生呛死的。

易年舔了舔后槽牙,死死盯着解剖台上女孩惨不忍睹的尸体,她的每一处伤口都在向生者转述她生前惨痛的经历。

大概是坐了高铁,她的家属不到四十分钟就从嵩城赶到了湘川。

她的母亲只看了一眼就认出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顾地扑在腥臭的尸体上失声痛哭。女孩的父亲也不再顾及男人的尊严,流着泪非要给易年他们跪下恳求他们把凶手绳之以法,怎么拉都不起来。

大约一小时后,死者的家属终于镇静下来,绝望地坐在派出所的招待室里。

易年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但还是拿出录音笔开始例行询问死者家属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

因为很明显的,这是一起蓄意的仇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坦看着那熟悉的黑色保时捷从远方滑到自己身边,在心中模拟着上车后的对话。

“田田,你来这里做什么?”但他上了车后,还未等他先开口,坐在他左侧的男人说话了。

林坦下意识扶了扶眼镜,微笑着道:“在等公交车,顺便买了本杂志。”

白森抽走林坦手中的月刊,随意翻了翻,问:“我不记得你喜欢看时尚杂志。”

“是不太喜欢。”

“那为什么还买。”

“因为先生是个很时尚的人。”

白森不露声色地笑了,把杂志还给林坦,说:“可是这里面都是女装。”

林坦盯着封面给Dior口红代言的男星,眨了眨眼:“抱歉,我没有仔细看......”

“跟我说话怎么还紧张了?”白森不容反抗地握住林坦不安地摩擦着农夫山泉鲜红的瓶盖的手,他手背的温度就像他的肤色一样冰凉。

“先生怎么会来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你在这里。”

林坦看向白森深不可测的双眼,那里已经没有了温柔的笑意,他的心也逐渐冷下去。

白森的声音像低沉的音响,在行车的噪音中压迫又清晰:“田田,你是不是有事想要告诉我?”

他当时还并没有意识到,这是男人对他最后的宽容,他只是像往常一样温顺地摇摇头,说:“我只是有点累了。”

林坦时刻都能回忆起那天在湘江的一艘轮船上,那个匍匐在甲板上绝望的中年男人说出他真实的姓名时,白森看他的神情。

像中枪一样。

他随风发问:“是你吗,田田?”

林坦不敢看他又不得不看他,他每个角度都那么完美,不多一块也不少一块,他是神造的雕塑,却有恶魔的灵魂。

他突然没办法回答白森的问题,男人转瞬即逝的脆弱就像黑洞般把他卷入他的眼眸里。

他已经习惯了对这个男人撒谎,他只要像往常那样平静地否定就好,他曾经的生命轨迹已经被彻底抹去,知道他身份的人寥寥无几,这些只是一面之词,他只要极力否认,白森绝不会轻举妄动。

明明只要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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