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教主夫人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一个女人迟早总是要嫁人的,有道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不对?”
金大龙道:“没人敢批评一个女人嫁人有什么不对。”
教主夫人道:“这就是喽,她爱谁就嫁谁,她喜欢谁就跟那人过一辈子,只要她心甘情愿,她可以把自己的一切交给那个人,再说,人生能有几何,尤其一个女人她的青春更有限,当然年纪一到她就得赶快嫁人,而且最好是终生享受荣华富贵。”
金大龙道:“夫人高论。”
教主夫人道:“好说,世上每一个女人都会这样想。”
金大龙道:“没有人说这种想法是错误的,但那也要看对什么人。”
教主夫人道:“阁下认为对怎么样的女人不适合?”
金大龙道:“对那些曾与人海誓山盟终生不渝,曾与人定过情,啮过臂的女人不适合,我告诉夫人件事,塞外凉州罗什古刹内有座坟,墓碑上一坯黄土埋侠骨,世上独留断肠人字迹犹新。”
教主夫人轻笑说道:“字迹虽然犹新,但却遍翻黄土,不见侠骨,那留在世上的人儿何必断肠。”
金大龙道:“夫人的意思是说,假如他死了……”
教主夫人截说道:“那跟她无关,她仍要享受自己的珍惜的青春,享受自己有限的人生。”
金大龙又吸了一气,道:“夫人既然是这种论调,那我就不便说什么了……”
教主夫人玉手一伸,举起面前酒杯,道:“那么我以一杯水酒送客,聊表寸心。”
金大龙正眼未看一下,道:“送客?夫人,在我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教主夫人道:“你要什么满意的答复?”
金大龙道:“夫人明知故问,我要知道贵教教主是谁,是眼下武林中的哪一位?”
教主夫人放下了酒杯,道:“你以为我会说么?”
金大龙道:“为夫人好,我希望夫人说。”
教主夫人摇头说道:“不会的,一个女人,出卖自己的丈夫,那何异谋杀亲夫?我不会说的,纵然是斧钺加身,我也不会说的。”
金大龙道:“夫人对贵教教主倒是称得上不贰的。”
教主夫人道:“论公论私,都该这样,你以为不该么?夫妇为一体,我的丈夫就等于我自己,我怎么会……”
金大龙双眉一扬,道:“夫人,事关……”
教主夫人截说道:“我有一个主意在此,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金大龙道:“夫人有什么主意?”
教主夫人道:“假如你能放过他,我愿以身报偿,就在这酒肆后屋……”
金大龙陡然挑眉,扬起右掌,但倏地他又收回右掌,冷笑说道:“夫人过于看重自己了。”
教主夫人毫不在意,吃吃笑道:“难道不喜欢?一个男人家……”
“夫人!”金大龙道:“请自重,也请勿自误。”
教主夫人微一摇头,道:“我愿以身报偿,自荐枕席,岂料你……看来你还不如莫庸懂得风流情趣,也罢,由你了。”
金大龙脸色一变,道:“莫庸怎么样?”
教主夫人笑道:“莫庸有时候在私的方面也代理教主,要不然我怎么渡过无数个寂寞凄清的日子,你想,无缘无故他会把我夫妻间事说给你听?”
金大龙脸色大变,道:“你不怕你的丈夫知道?”
教主夫人摇头道:“他从不过问我这些事,跟我从不干涉他拈花惹草、暗筑金屋一样,他没有太多的时间跟我在一起,同样地,我也不能寸步不离地时刻跟着他。”
金大龙突然笑了,他笑得怕人,道:“我还以为夫人是个三贞九烈的女子呢。”
教主夫人道:“你现在明白了,可愿意我以身……”
金大龙摇头说道:“慕容奇还不会那么贱视自己,夫人……”
教主夫人道:“人生几何,行乐须及时,男女之间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我自动送上门,你又何必太……”
金大龙霍地站起,颤声说道:“夫人,我最后再问一遍……”
教主夫人微仰螓首,道:“问什么?”
金大龙道:“贵教教主是眼下武林中的哪一位?”
教主夫人道:“假如我仍是不肯说呢?”
金大龙一咬牙,道:“那贵教主就会遭到丧妻之痛。”
教主夫人笑道:“丧妻之痛,他却未必会,阁下,那么我也最后说一句,一日夫妻百世恩,我不能出卖他。”
金大龙身形暴颤,道:“夫人,非我杀女流,实你逼我。”
话落,缓缓扬起了右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