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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迁一翻耗子眼,咕噜就是一热茶,烫得他一咧嘴:“好茶。”
金大龙道:“这是家父由塞外带来的异种。”
苗迁咕噜又是一。
金老头突然轻咳一声,道:“苗大侠,老朽请教……”
苗迁伸出两根指头,道:“金老哥,我为两桩事儿而来。”
金老头道:“苗大侠可否明示……”
苗迁一点头,道:“没什么不行的,我来长安,是为找那大骗子老卞,我偷进你老哥这双龙镖局,是为找独孤酒鬼。”
金老头微愕道:“苗大侠,前者老朽明白,也可以效些微劳,后者老朽却愚昧茫然,不解何意。”
苗迁道:“金老哥,先说前者。”
金老头道:“当日长安城中有位贾百变……”
苗迁道:“如今长安城中没这个人。”
金大龙:“如今长安城中却有位柳之夫。”
苗迁目中异彩一闪,道:“溜之乎,好名字,小子,我老人家谢了。”
金大龙道:“不敢,我以为苗老人家似不必急于找他。”
苗迁微愕说道:“小子,为什么?”
金大龙淡淡说道:“因为苗老人家即便把他找回去,他也不是以前的卞百假子。”
苗迁眨动着耗子眼,道:“小子,你让我老人家听了糊涂!”
金大龙道:“变节移志这四字老人家该懂。”
“胡说。”苗迁两眼一瞪,道:“老卞虽诈骗半辈子,但他岂是……”
金大龙道:“我的话难取信于老人家,老人家最好去问问……”
苗迁道:“可是我老人家要听你说。”
金大龙淡然一笑,道:“老人家既有所谕,我敢不从命……”
他把卞百假的作为颇为详尽地说了一遍,当然,那并不包括他自己的对策。
听毕,苗迁脸上变了色,震声说道:“小子,这是真的?”
金大龙淡然说道:“老人家倘不信,明日暗中随我去柳府,我担保老人家当场来个人脏俱获。”
“人脏俱获?”苗迁讶声说道:“小子,这一套,你能玩过他?”
金大龙淡然说道:“老人家刚才没听我说么?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
苗迁摇头说道:“我看你小子绝不是个……”
脸色倏转阴沉,道:“这已经无关紧要了,小子,这么说来是真的了?”
金大龙道:“老人家,信而有征。”
苗迁“叭”地一掌拍上大腿,叫道:“好个卞骗子……”
眉锋一皱,道:“相交数十年,谁还不知道谁?老卞他绝不是这种人!无如……这是……什么时候他变节移志……”
金大龙道:“老人家,重赏之下出勇夫,有钱能使鬼推磨。”
苗迁猛一摇头,道:“小子,老卞不是贪财好物的人,数十年的诈骗,他没对付过一个白道人物,纵有,那也于大无伤,而且他至今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金大龙道:“老人家,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世事如白云苍狗,变化苍海良田,往日的卞百假也不是……”
“不,小子。”苗迁截说道:“我老人家敢以项上这颗人头担保,老卞他绝不会为那区区黄白俗物。”
金大龙道:“那么,老人家以为他为了什么呢?”苗迁截说道:“我老人家敢以项上这颗人头担保,老卞他绝不会为那区区黄白俗物。”
金大龙道:“那么,老人家以为他为了什么?”
苗迁两眼一瞪,道:“我老人家要是知道不就好了。”
金老头突然说道:“苗大侠,卞大侠昔年朝过金顶?”
苗迁一怔道:“金老哥是指当年那位神秘人物,逼迫黑道邪魔朝金顶事?”
金老头点头说道:“不错,老朽正是提这件事。”
苗迁摇头说道:“金老哥,风尘六奇没有被人列在黑道邪之内。”
金老头道:“这么说,卞大侠当年没朝过金顶?”
苗迁摇头说道:“没有,金老哥,我敢说没有,六奇不是那种向人屈膝低头的人。”
金老头道:“苗大侠请莫误会,也请恕老朽直言,当年那位神秘人物功力太高,心智太绝,多少黑道巨擘无不觳觫俯首……”
苗迁道:“可是风尘六奇就没有上峨嵋半步。”
金老头道:“苗大侠确知………”
苗迁断然说道:“金老哥,当年黑道邪丑朝拜金顶之际,我六个正聚会在一处,吟风邀月,把臂欢谈。”
金老头道:“那么卞大侠就不可能是被那信符所胁了。”
苗迁道:“本就不是……”
金大龙突然说道:“老人家此事如今不必枉费唇舌争论,旦找到那卞百假,只消逼问当面,何愁不知内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