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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龙截笑道:“那么,二位,从今后咱们是朋友了!”
卫振东激动得须发俱动,哑声说道:“金老弟,老朽不说什么了……”
微微一笑,接道:“我有个条件在此。”
卫、申二人呆了一呆,申一鸣目光凝注,道:“金老弟请说。”
金大龙道:“第一,请二位装成没事人儿,全当没这回事儿,第二,暂请保密,对任何人别加泻露,二位知道这任何人何指?”
卫振东点头说道:“老朽二人省得。”
金大龙道:“还有,尤其是对那位癫狂醉客独孤朋!”
卫振东、申一鸣俱皆一怔,忙问所以。
金大龙微笑说道:“二位只请记住就是。”
卫振东、申一鸣诧异地点了点头,但未问。
“那么……”金大龙笑着说道:“这段路我已走得不近了,该回去了,就此告辞!”
说完了话,一拱手,径自飘然而去。
卫、申二人拱手相送,一直望着那修长人影消失在街头的夜色里,才缓缓收回目光,卫振东望向了申一鸣,申一鸣也同时望向了卫振东,交换的这一瞥中,包含着令人难以言喻的东西,也包含着令人难以意会的……
第五章赌局惊艳
双龙镖局的大门关了一天。
金大龙跟金小龙都没出门,兄弟俩在院子里陪着金老头喝茶、下棋、谈天,其乐也融融。
是既没选吉日往柳家去,也没有往甄百万家各处走走。
委实令人有点纳闷。
这天晚上,金大龙换过一件干净的衣衫,着实地打扮了一番,然后一个人开了镖局的后门,飘然而去。
在北京有个天桥,在金陵有个夫子庙,在开封有个大相国寺,在扬州有个二四桥,在长安则有个开元寺。
开元寺在长安,一如天桥、夫子庙、大相国寺、二四桥之在以上诸地,是个诸技杂艺会集之所,既热闹,繁华,而且品流杂。
每当长安城华灯初上,你站在远处看,开元寺前一片灯海,人声鼎沸,万头攒动,热闹得不得了。
在开元寺左一片空地上,有一座占地颇大的平房,这间平房内灯火辉煌,进出的人极其之多。
但是,一条厚厚的棉布帘挂在门遮住了屋里的情景,若是外来人,很难知道那是什么所在。
这当儿,一个青衫客背着手,步履洒脱地到了门前,伸手一掀帘,灯光、热气、烟味儿、汁味儿、人声,一起透射而出,令得青衫客眉锋为之一皱。
这一下看清楚了,那是一大间,屋中摆着几十张桌子,桌子四周坐满了人,只听骰子在碗里当当作响,骨牌在桌上砰砰然,押宝的带吆喝,个个聚精会神。
敢情,这就是长安城里唯一的赌场所在。
瞧那众生相吧,有赢得眉飞色舞,嘿嘿直笑的,有输得青筋暴起汗水直流,嘴里直咒骂,拿牌出气的。
有……
总之,个个表神不一样,个个神态不相同。
再看四周,站着十几个歪戴帽,斜瞪眼,抱着胳膊,插着腰,满脸邪像的打手地痞。
明眼人不难看出这十几个,个个都有几手。
最里,是柜台,柜台里,坐着个瘦削老头,嘴里叼着旱烟袋,眯着眼,跷着二郎腿,正在那儿养精神。
青衫客这里一掀棉布帘,那十几个地痞一起望了过来,只听有人呼道:“是金局主……”
随见一个瘦高黑衣汉子满脸堆笑地迎了过来,一哈腰,奉承道:“稀客,稀客,金局主,今夜是什么风……”
柜台里那瘦老头被惊动了,他睁开了眼向这边溜了一下,随即又闭上了眼养起了神。
金大龙淡然一笑,道:“阁下认得我?”
那瘦高黑衣汉子忙道:“金局主忘了,昨天晚上还在长安酒楼上叨扰了金局主一顿呢,金局主,我是开元寺前铁……”
金大龙道:“原来是称霸开元寺一带的铁罗汉,恕我失礼!”
“好说。”铁罗汉忙堆笑道:“那是长安朋友抬爱,还请金局主往后多照顾!”
金大龙寒喧着往里行去。
铁罗汉回身喝道:“来个人,给金局主搬张椅子来!”
答应声中,一名地痞两手提着一只椅子飞步而至。
铁罗汉一边摆手让座,一边又道:“给金局主沏壶好茶去!”
那地痞应声而去,金大龙含笑说道:“罗汉兄,别跟我客气,我初来贵宝地,想创点基业,往后还要请多多照顾!”
铁罗汉忙道:“没那一说,您不是别人,见过您的人,谁不翘起拇指,喝采一声,凭您,还怕闯不出招牌……”
金大龙含笑说道:“那得诸位往后多照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