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异样(1 / 2)

('这里是一间用青铜铸成得寂静石室,也是一个感觉不到饥饿寒冷恍若时间停止了,不需要去刻意维持生命的神奇空间。石室里有一个不大的石台铭刻着神秘符文,能通过吸收空气中的能量与外界相对应的一处石台完成物资传送。手提煤油灯安静燃烧照亮昏暗的石室,我独自一人在这里生活了很数年。

这座石室与两个通道相连,一个通往外界被一扇大门隔绝,一个则通往蕴含世间一切真理与力量的终极之地。张家长老下了命令,要求派人轮流镇守这里不让任何人通过这条通道去往终极之地,从而获得终极的力量。

我每天的生活枯燥无味,但也是算是无比清闲,毕竟我每天的工作只是守在这里。门外是也是一片寂静荒芜的雪山,在这无聊的日子里我每天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回忆过往。

在我进来之前,我曾在门外与一个人做了不算正式的约定,约定等十年过去,我从门里出来后再见。这并不是一个正式的约定,只是他一路跟着我,我心情很复杂不忍看他如此伤心,便对他说了这些话又给他留了个信物,也算是种慰藉了。

现在离那个时候也过去好多年了,我想起这件事担忧不解烦躁之类的情绪渐渐散去,反而是一种淡淡的感动缭绕在心间。但对于那个约定我又不太抱希望,人心易变世事无常,我与他立下约定时便觉得十年之后他或许不会来赴约。其实他也不应该记得这个约定,他放下对我的执念或许对他对我都更好。我身上背负着很多,而他也不轻松。

如今十年快过去了,我将要从这里出去回到外面的世界。之后张家会安排新的人来替换我守门,而我要继续进门之前未完成的任务。

虽然守门的生活很无聊,但也算是一个难得的放松,毕竟出去之后也有不少事。这里让我有很多时间去思考和回忆一些事情。我的记忆是一直不太好的,常常会突然忘记很多事情,我在门外的那个朋友有写日记的习惯。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弄了个牛皮小本子,把自己记得的事情和偶尔想起来的记忆片段都写在上面,时常温习回顾,这样过去了十年我竟然真的一直记得之前的事情没有遗忘,甚至还隐约回忆起了不少更久远的回忆。

这又让我产生了新的疑惑,我记忆不好的毛病是很早就有了的,在科技如此发达的年代,无论是纸质还是电子、图像和文字,我为何一直都没有留下什么关于过去的记录呢?

我想不明白,暂时搁置了这个问题,合上日记抬头去看桌上的夜光电子钟,它和日历一样能显示出每天具体的年月日。这是我很想要一个方便的看时间的工具,于是特意写信让外面的张家人寻找适合的东西送过来的。

2015.8.16时钟这么显示着,再过一会我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想到外面的人我的心里竟还有些期待,这十年里我也想要写信问问外面的情况,但又觉得张家的人受长老制约怕是外面真发生什么也不肯对我说真话。

我曾带领一个家族与另外几个家族联合,共同对付一个叫做汪家的家族。他曾是计划的一环,这十年的青铜门本来应该让他来守,这些都是计划的一环,但我与他接触之后想法又改变了。我觉得他太单纯了拉他这样的下水或许不应该,趁着还为时不晚,我强行更改了计划安排,作为惩罚代替他去守了青铜门,进去前我又仓促地做了一些安排,希望能够将他推离漩涡中心。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希望他真的能够过上,他所想要的那种普通小民得安宁生活吧。

过去这么久了我也想要能看看他,哪怕他不记得我了也好,我只是想要看看他是否安好。我跟随着秒钟数数,等着时钟地变化和日期得更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2015.8.17.00.00,电子钟上显示出了这一串数字,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早已经对时间麻木的我此刻竟然也产生了一股喜悦之情。

我动作很快的站起来收拾东西走到青铜门边,看着手中的笔记本突然有些犯难,不知道这个东西该不该带出去。如果带出去要是那个朋友真的赴约来接我,那他肯定会好奇的想要看看我到底写了什么,我有点不好意思让他看见我写的这些内容。

一番思索后我还是将日记本藏在在青铜门后面的某个角落里,一来我现在记忆很稳定没有遗忘的迹象,二来等我出去后还可以重新再写一本,到时候就写一些即使被吴邪看见了也不至于尴尬的内容吧。

藏好日记又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番确定没什么问题,外在形象也可以见人后,我便按动机关打开门走了出去。

那一年我走出青铜门第一个人看见的人便是我那个单纯善良,又胆小爱哭特别粘人,却偏偏有着温暖笑容和阳光般气质的朋友。他和以前一样栗色短发微微翘起,显得有些蓬松和凌乱又有一种刚睡醒般得慵懒可爱,略浅一些的琥珀色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即使在这昏暗的山洞宫殿里也像夜明珠般惹眼。

他和以前一样喜欢穿着军绿色冲锋衣和蓝色牛仔裤,背后背着深蓝色双肩背包,腰间悬挂着一柄棕色短刀,面容倒是一如记忆里那样清雅柔和,只是多了几分岁月留下的痕迹。他坐在最靠近门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与刚出来的我正好撞上视线。

看见他的那一刻,稍微有点模糊的过往记忆一下子变得清晰了起来,没想到他真的来了,薄雾般淡淡的感动变得厚重浓烈了起来。他那明亮的大眼睛里照映出我身着黑衣的影子,我有些担心在门里生活十年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很邋遢,但那双眼睛里却是泪水在积蓄,我情不自禁向他走近了一步,他以更快的速度站起来扑进了我的怀中。

他抱着我的力度很大,身躯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我张开手轻轻抱住他,给了他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他将头埋在我的肩膀处,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的眼泪濡湿了我的肩膀,又听见他闷闷地说着:“你还记得我吗......”

“嗯。”我给了他一个肯定地回答。随后又有另一个熟悉的人也走了过来亲切地拍着我的肩膀问:“小哥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老!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胖子。”

“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还记得吗?我们一起去过哪些地方?大闹新月饭店的事还记得吗?”胖子滔滔不绝讲了许多我们之间的过往,问我都记不记得,我点点头,这些事情我全部都记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我才注意到地上散落着一些零碎的生活垃圾,还有一个没收起来的帐篷,他们两个似乎很早就来到这里,在门外一直等着我出来一样。这个重逢场面确实让人感动,我没料到他们两个都会来还一直在门口守着我出来。

胖子与我叙旧后就调侃道:“天真你要一直搂着小哥到什么时候啊?他好不容易出来了,我们赶紧带他去外面吃顿好的。”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明显得不舍,然后终于松开了我,我也得以能再次好好看看他的脸,他的眼眶有点泛红,但嘴角是上扬的看起来也是很高兴,很精神的样子。看来这十年里他过得应该还好。

我们一起向外走去,走出了云顶天宫,一阵大风吹来,八月份的长白山已经度过了最温暖的季节,我只穿了一件普通的短袖T恤和休闲长裤,这风吹在身上还是有些凉。

肩头突然一暖,是吴邪从包里拿出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衣服看起来是崭新的,款式颜色也都是我以前爱穿的那种,好像是提前预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特意为了这一刻而买的。我看向他,他冲着我一笑,让我想起他以前性格就很体贴,看来十年之后更是多了几分细心。

不过在我看来,就算这十年过去他成长了很多也还是那个需要时刻注意和保护的人。长白雪山山路难走,我一直站在他的后侧方,以防他一下踩空从颠簸的山上滚下去。

但这十年到底还是让他变成熟了,他步伐稳健,只留给我一个撑着登山杖熟练走着山路的背影。我一方面为他的成长高兴,一方面心里又有股说不出来得失落,觉得他以前冒冒失失一惊一跳的样子特别可爱,让人怀念。

那种感觉就像是天天去鬼屋没什么新奇感,但旁边有个怕鬼的朋友,一切突然就变得有意思起来一样。当然我这些想法肯定不能告诉他,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我很注意自己的形象,认识久了还会刻意少说话,营造出一个比较安静讨喜的形象。

走了几段坎坷得原始山路,我们终于看见了为一般旅客修建的水泥楼梯,登上楼梯后的路就走得更加顺畅了。

但在这样的路上胖子和吴邪两个人走一段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我看着他们气喘吁吁的样子和比记忆里更加沧桑的脸庞,我突然比以往都要更加清晰的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

十年了,他们都在逐渐改变与衰老,而我依旧如与他们初见时一样。一股悲伤笼罩上我的心头,我沉默地走上前去提起他们身后的背包:“还是让我来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胖子一边这么说一边脱下背包塞进我手里,一副早就累得不行的样子。

吴邪愣了愣没说话,最后还是把包递给了我。这些包对我来说并不重,但他们背着下山却很吃力,拿掉包后能明显感觉到他们下山的路走得快了许多。虽然我自己没太大感觉,但时间果然还是在不断流逝。

我们走下山坐上了开往机场的旅游大巴,这辆大巴很空旷没什么人,我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吴邪坐在我旁边,胖子坐在我们后面。

车子开动起来,坐在我旁边的吴邪不知道在想什么愣愣出神,他沉默着摸了摸口袋突然站起来换了个窗户旁边的位置打开窗户抽起烟来。

我看着他娴熟抽烟的样子稍微感觉有些诧异,虽然男人抽烟很正常,但我以前几乎没看他抽过,我甚至以为他是周边环境很干净纯良完全不沾烟酒的那种人。我觉得抽烟不是个好事,他本来身体不好寿命就短怎么还抽烟呢?我有一点想管他,但又知道自己作为朋友也没啥资格去管这种事,而且这么大个人也不好管。

不过心里知道是一回事,感觉不太舒服又是另一回事,我干脆低头转移视线不去看他。这一低头却发现自己身上这件外套一边的口袋里有不自然地鼓起,我伸手一摸,摸出了一个金属质地的小方块。

这是什么?我从没见过这种东西,正好奇地端详着,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住这个小方块将它拿走。我疑惑地看向吴邪他连忙解释道:“小哥啊,这个外套是我以前穿的,顺手给你披上了,抱歉啊,口袋里的东西我忘记拿出来了。”

胖子似乎认得那是什么,在后排叫道:“我靠,天真你不是吧?你还真往小哥身上放定......”

我回头看向胖子,胖子马上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没追问,想着算了吧,他们不肯告诉我就不告诉我吧,我相信他不至于害我。

吴邪又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像是刚刚那个小方块放大版一样的东西塞进我衣服口袋里,嘱咐我:“小哥啊,你不知道十年过去了外面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现在每个人出门都要带手机,手机的功能也和以前那种翻盖得完全不一样了。这是我专门为你买的手机,你一定要好好带在身上不然没有它真是寸步难行......哦,对了,你应该还不会用智能机,我一会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我能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但还是接过手机装进口袋里。

他冲我露出了一个笑容,看上去和以前一样笑得温柔天真,但笑容之下好像又隐藏了什么。我突然有种预感,他这十年里恐怕发生了什么大事。我的直觉一向准确,这是远超常人寿命的生活经验所培养出来的,我又经常失忆常常靠直觉行事,更加将直觉磨练得非常敏锐。

我问他:“这十年你过得怎么样?”

他听了我的话,脸上笑容不变,维持着那样的弧度从口袋里又拿出一根新的烟点上,先是慢慢抽了一口才继续对我说道:“不用担心,我过得挺好的。”

这可真是拙劣的演技,看来他是忘了我曾经扮演成一个教授把他骗得一愣一愣的事情了。论起演技他再成长个一百年还差不多。我看着他演戏却没有戳穿,我知道这十年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但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也暂时先不问吧。

我垂下眼眸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仍旧在窗边抽着烟,胖子左看了看右看了看也没说话,在这沉默之中我觉得有些难过。或许这十年终究让我们变得生分了,他也不像以前那样依赖我了。如果是十年前的他遇上什么事肯定会向我寻求帮助。

我暗自思索着,但过会找到机会就去联络张家人,让他们好好查查吴邪的事情。我估计他还是趁我不在的时候被人欺负了,可能觉得丢脸就不肯告诉我吧。想到这里我又觉得有点奇怪,虽然吴邪和胖子来得早,但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有张家的人过来才对。

过去了半个小时,吴邪还在那里连续抽烟,我一直记得这件事情计算了他抽烟的数量,他已经一口气抽了六根了!我感觉完全忍无可忍,转头问胖子:“他每天都这样抽吗?”

“嘿,你还真别说,他确实抽得太多了。之前住院的时候医生也是建议他少抽一点,但怎么劝也都没用吧。”

看来问题真的很严重,他本来寿命就短,还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一点我实在是受不了。我一下把他手中的烟抢了过来,掐灭以后扔出了窗外。他看了看我皱起眉头,但最终还是没说话,只是低头从衣服口袋里又摸出一包新的烟。

我虽然没说话但我觉得这个举动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怎么还要这样抽下去呢?真的像胖子说得一点都不听劝。我再一次将那包烟抢了过来又扔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转过头来望着我,大风从穿过打开的窗户吹动那头不太服帖的短发,翘起的头发下那张一向温润的脸庞少见浮现出一股阴郁和窝火之气,浅琥珀色眼眸里浮动出一种疯狂又压抑的色泽,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我一直觉得他像是一块温润的玉,清新的竹,西湖边上散发着清香的茶叶,但那一瞬间所露出的表情却和平日大相径庭,宛如一柄磨锐利的刀,露出尖牙的兽,给我一种古怪得陌生感。

我盯着他仔细观察起来,突然发现他穿的衬衫领子很高,而且还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以往从没见他这样穿过。此刻在强风吹拂下那领子被压得很低,领子边隐隐约约露出了什么痕迹,我视觉很好定睛仔细一看,那像蜈蚣一样的痕迹竟然是一道横在脖子中央,像是被人从割喉留下得致命伤疤!

那道狰狞的伤口让我心脏猛地一跳,我担忧起来很想要知道这十年来发生了什么。正琢磨着该如何开口询问,他先一步开口冷冷地问我:“你跟我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

所有的话都被封杀在了喉咙间,或许他来接我也不过是出于以前的情分罢了,这十年过去他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新的伙伴,我只是他十年前一个不知分寸管太多的旧友。

我沉默着却仍旧不肯退让,即使自己与他错过了十年已经变得生分起来,即使自己没有管他的资格,我也仍旧不想看他这样。

胖子看我们俩这样沉默地僵着立马过来打圆场,还对吴邪挤眉弄眼,暗示他刚刚那句话说得太过了。

吴邪看着胖子愣了一会后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他刚刚到底说了什么,脸“唰”的一下变白了,然后连忙顺着胖子递过来的台阶往下走:“对不起啊,小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刚刚心情不好烟瘾犯了,说话都没过脑子。你别介意这个事,别为这个事影响我们的关系......”

说着说着他又下意识地去摸口袋,却摸了个空,他深深皱着眉头似乎很难受很烦躁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说:“实在不行到了杭州我就去买电子烟吧。”

我注意到他好像很害怕,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自己的衣服,连指尖都在发白发抖,我不明白他在恐惧什么,但这副样子实在让我感到心疼。

我觉得他应该不至于是怕我恼羞成怒打他一顿,我在他面前的形象应该还算蛮正面的,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就动手。也应该不至于是怕和我闹崩了,毕竟我在他心里也没那么重要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不用那么担心,”虽然不明原因我还是安慰他,“但烟还是别抽了。”

他乖顺地点点头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上,还招呼我也坐过来,我坐在他旁边反思着,我刚刚的举动可能确实是太粗暴了,就算想要他戒烟也应该循序渐进。或许是吓到他了,我自己不抽烟但我看周围抽烟的那些人,也知道戒烟是个很难受的事。

想到这里我又去找胖子要了根烟,然后递给他,对他说:“只能再抽一根。”

他诧异地望着我,也没接过那根烟,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我读不懂。他还是接过了那根烟握在手心里却也没抽。他盯着那烟看了一会问我:“你......”

他开了头却没下文,我在想他是不是终于愿意把他受到的委屈告诉我了,便耐心等他再次开口。

过了很是一会儿,车子都快到站了他才终于继续说:“我想戒烟,但我一个人肯定不行,你要是没什么事就陪我回杭州吧,在旁边帮忙监督我。要不行的话,你也就别提抽烟的事了。”

我也正有此意,但这个前提是没什么事,我十年前擅自替吴邪守门也暂停了对付汪家的事,出来之后应该还有不少事要忙。但张家人到现在都没来找我,或许情况也没那么急,在他们来之前我可以先跟吴邪在一起。

我斟酌了一下用语说:“我先陪你回杭州,可能有些事要去办,没事的时候会回去找你的。”

他对我这个回答好像不太满意,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握紧了手似乎在极力忍耐着某种情绪,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连忙去掰开他的手,果然在他的掌心里发现了深深的指甲印。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又怕他继续伤害自己,就握住了他手,他转过头去没有看我却也没有将手抽出来,反而用力地握着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旅游大巴很快开到了机场,车上放起了催促乘客下车的广播,直到这个时候我们还握着手。我一直直觉敏锐很能洞察人心,但现在有点摸不透吴邪的心思,感觉他像是压抑了很多情绪快要崩溃了似的。我也不知道他这十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知该怎么对他才好。他用力握着我的手,这是一种依赖的姿态,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刚开始握着我的时候手心里都冷汗,后来才慢慢放松下来,我现在也不敢骤然就把手给抽出来。

直到胖子走在前面喊着我们俩赶快下车。这时候吴邪终于松开了我,我也跟在他后面往下走。

在候机厅里他和胖子聊了会天,又突然跟我说:“小哥啊,这十年过去真的发生了很多。汪家已经垮台了,张家人忙着处理这件事,他们一时半会估计也没空来找你,你也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忙了。然后我还接手了三叔在杭州和长沙两处的盘口,我刚刚接触这些什么都不会,真的很需要你来帮我。”

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我十分震惊,汪家怎么会突然就垮台了?而且吴邪还接手三叔的生意,他还在继续倒斗吗?这十年里还有人逼他去冒险吗?

我问他:“这十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摸了摸口袋,拿出那根烟看了一会还是没抽起来,只是叹了口气说:“哎,事情太复杂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还是等回到杭州我再慢慢跟你说吧。”

我点点头,也知道这种事肯定得要说上好半天,马上要坐飞机了错过航班就不好了。想到坐飞机我又想起来买飞机票好像必须要填写坐飞机者的身份证信息,我原本是没有身份证的,后来随着社会制度完善没有身份证处处不方便,张家就托关系给我办了一个。

但因为我容易失忆老是不记得我的身份证放在哪里,也不记得那一串号码是多少,想要补办也很麻烦。后来便将这些琐事都交由一个专门的外姓家族去处理。那个家族被称为孙家,没有张家人的血脉也不会失忆,孙家族人精通盗墓相关的理论知识,自己却没有多少盗墓的真本事。是张家一个混血族人专门培养起来处理杂事的家族。

可吴邪是怎么帮我订上飞机票的?他接手三叔生意后和孙家也有接触,所以知道了我的身份证号吗?

到了飞机上我们定的座位刚好是三人一个联排,吴邪最先入坐,坐在了最里面,我坐在他旁边,胖子低头玩手机是最后一个入座的也坐在了最外面。

在飞机上我想着汪家突然垮台的事情,总觉得这件事很蹊跷。我也想过吴邪会不会是骗我的,但张家人一直没来找我也是个事实。不管是什么原因,如果汪家真的就这么突然垮台消失了,那还真是一件好事。我自出生起就被卷入张家和汪家的斗争中,我不喜欢这些事,但也不得不为这些事而奔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了一会这些事,我突然感觉到肩头一沉,我转头看见吴邪像是睡着了般无意识地靠在我身上一样,看不清表情,只留给我一个头发有些凌乱的侧脑勺。我没有叫醒他,还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觉得现在他还肯这么同我这么亲近也算是一件欣慰的事。

如果可以我挺想把汪家的事情都抛之脑后,就像现在这样,和朋友待在一起困了就打个盹,再看看窗外的白云,享受一下宁静悠闲的时光。

也不知道飞了多久,飞机落了地,吴邪还在沉睡,我有点不舍得叫醒他就没做什么动作,等着胖子来叫醒他。他醒来之后揉着眼睛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后转头问胖子:“我没有在做梦吧?我现在真的已经把他从那扇该死的门里接出来了吧?”

他的语气又快又急,带着一种好似被逼急了的凶狠与委屈,这样的举动实着震惊到了我让我疑惑,难道他其实很在乎我吗?“是真的,是真的,十年过去了我们真的把他接出来了!”

在胖子的安慰下他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然后他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我说:“不好意思,刚刚有些睡糊涂了......嗯,都已经到杭州了啊,杭州是我的老家,难得我们三人一起齐聚杭州,我就尽尽地主之谊,带你们一起去商场吃喝玩乐一下吧。正好我也要去商场里买电子烟。”

胖子听到这话很高兴说要去吃自助餐吃个饱,我觉得去哪干什么都行,就点点头。出了机场后吴邪带着我们打的去了一家大型商场,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快中午了,我们零点从青铜门出发,一直走路坐车,只在候机厅里吃了一碗泡面当早餐,此刻正是肚子饿的时候。

我们走进一家每人九十元管饱的自助餐厅大快朵颐了一顿。这餐厅桌子上一边是烤肉盘一边四格火锅,胖子拿了许多肉来烤,我盛了盘炒面又夹了几个菜,吴邪嫌我吃的太少一边涮火锅一边将涮好的肉塞进我碗里。我茫然看着盘子上堆起来的肉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吃不下这么多。

本想着不要浪费食物还是慢慢吃完,结果吴邪不停的给我加菜还唠叨着:“你太瘦了,好像比十年前还瘦,赶快多吃点。”

胖子也学着他递烤肉给我,我只好摇头拒绝:“太多了,真的吃不下。”

最后我还是没能吃完盘子里所有的食物,桌上有提示牌,浪费粮食还要多加钱,我艰难地拿起筷子还想再继续往胃里塞点。吴邪按住我拿筷子的手说:“吃不下别吃了,走吧,别担心我有的是钱,你吃不穷我的。”

我觉得这样挺不好意思的,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这也不是钱的问题。吴邪拉着我出去结账,我看着被留在桌子上的食物想起了五十年代末我曾切身体会过一场饥荒。我自己过的还好,但那时候看过许多人吃树皮和观音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这些事也都过去了,现在的情况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我觉得也没必要特意提出来。

之后他又说要带我逛逛商场做消食运动,我几乎没逛过商场,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眼花缭乱,茫然地跟着他到处乱走。然后他竟然真的来到一家电子烟专卖店买起电子烟来。

他冲我扬了扬手中那金属制成的黑色小短棍,好像特意买给我看,等着我来夸他一样。我觉得我应该没有会错意,那我一定要好好夸夸他,很少做表情的脸上也露出笑容:“你这样真的很好。”

大概是我平时太少笑了吧,没想到这一笑竟然让他愣愣地盯着我,脸上的表情像是被炸弹轰炸过后的空白,他这样盯着我看了快五分钟都没回过神来也是把我吓了一跳。

胖子走过来拍他肩膀揶揄道:“天真同志,你这是在对小哥的俊脸犯花痴吗?虽然是挺好看但你也不能一直这样傻愣着啊。”

他被胖子这样一拍总算回过了神,有些恼怒的拍着胖子反问:“你在说什么鬼?小哥笑一次容易吗?我都十年没见他了,现在看看怎么了?!”

胖子也回嘴说:“你那都盯着看多久了,你自己不觉得尴尬,给周围人都看尴尬了。”

我待在一旁感觉有些为难,担心他们真吵起来,不过还好最后没有。其实有时候我也想多笑笑,毕竟对朋友总冷着张脸也不太好,但又很不希望引人瞩目,总觉得很麻烦,有时候觉得还是带上人皮面具活动要更加轻松一点。

和从小到大的训练以及家族事业也有关系,我本能得排斥引人瞩目这件事,衣服都穿暗色系的,也不想成为大家话题的中心,不管在哪里都会有意识地走在最后面或者靠边的角落里,以此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实际生活上来说,这种性格也很有用,地上不容易被人发现盯上,地下倒斗的时候也方便行动,所以就一直这样了。

还好这件事很快就揭过去了,之后吴邪又带我去买了几件衣服和若干住宿需要的生活用品,他说他已经给我安排好了住的地方,一会带我去,要我不要客气就把那里当成自己家一样住下。

八月份的杭州天气还挺热,不像长白山那样凉快,商场里都开着空调,下了机场后我就把他给我的那件外套脱了下来拿在手里。他拿了几套衣服问我喜欢什么样的,我对衣服没什么讲究,只要舒适简单,不影响行动,又是暗色系不引人瞩目就好,我也不想花费时间在衣服上面就对他说只要能满足这些要求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帮我挑了几件,我看了看觉得都还不错,便直接塞进购物车里。他却劝我说:“你再多看看好好试试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都可以买来试试。”

我架不住他的热情,便又多看了看,在我们买衣服的时候,胖子在旁边首饰店里挑了一对珍珠耳环,要店员仔细包起来说要送给心爱的女人。

要说起胖子喜欢的女人,我脑海里逐渐浮现出了一个十分模糊的少数民族少女形象,但我记得那个女人好像已经死了,那时候的胖子还特别消极。可现在的胖子看起来却很开心,并不像是给死去的人送供品的样子。

吴邪笑着解释道:“在你进入青铜门后第二年胖子又遇到一个喜欢的女人,那个人和他之前喜欢的云彩很像,还也是个少数民族,是云南大理那边的白族人。但不同的是这一次胖子喜欢的女人也喜欢他,现在他们已经都确定关系了。”

吴邪又对胖子远远喊道:“哪天你要是摆酒席了别忘了给我们发请帖啊。”

胖子听到这句话竟然露出了个不好意思的笑容,这纯情的模样与他平时不正经的形象大相径庭,看来他是真挺喜欢那个女人的。胖子虽然常常没个正形但也是个重情义非常痴情的人,现在他也年龄这么大了,此刻能寻得良配倒也是很让人欣慰。

出了商场后他便和我跟吴邪分道扬镳了,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像是迫不及待要去给他女朋友送礼物似的。

吴邪打了个电话要人来接,然后我和吴邪提着大包小包上了车,我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感觉外面好多成片成片的高楼大厦,与我印象里十多年前的杭州不尽相同。

吴邪告诉我这种都是新建的电梯楼小区,他在西湖旁边也买了一套,房子在顶楼,从三十层的高度往外看风景很好,能看到缩小版的西湖,也听不到楼下嘈杂吵闹的声音,很安静,像是住在与世隔绝得山顶上一样。他说那套房正好一直空着,带我去看看如果觉得满意就住下。

我对生活没什么讲究,觉得也不用特意把那么好的房子给我住,就对他说:“我随便住哪都可以。”

他明白我的意思但摇了摇头:“你以前救了我好几次,又为我在青铜门里待了十年,我对你好都是应该的。好了,我们什么关系也是过命的交情了,你要再对我客气我可也是会生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我为他做那一切并不是为了得到他的感谢,但他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好拒绝。

车子开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小区门口,灰色大理石与雕花铁栏杆围住了整个小区,门口有专门的保安室,还弄了个小型喷泉和两座守门石狮。一旁立了个石牌上书“幽竹别苑”几个鎏金大字,这看起来似乎就是小区的名字了,西湖边上的小区名字都还取得挺诗情画意的。

车子开进小区后又顺着一道斜坡开进了一个地下空间,里面很空旷,地上画了很多白线条,上面井然有序地停着很多车子。他告诉我说,这里叫地下停车场,又指了一个方向给我看,说那边有电梯,可以直接通往三十楼,房子号码是3001。

他拿了些轻便的东西在前面带路,我和那个开车的伙计拎着比较重的东西跟在后面。很快到了3001室,他一边开门一边和我讲:“这种房子最大的好处就是阳台全是落地窗,你站在阳台上甚至可以看见一个缩小版本的西湖,尤其是落日的时候真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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