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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分开对他们更好吗?”
“我想是的。”
“没有别的选择吗?”德古拉不甘地追问道。
奥古斯丁不明白德古拉为什麽执着于这个问题,表情变得茫然,“如果不分开,他们之间的矛盾迟早会激化,也许A杀B,也许B杀A,相较之下,分开已经是很好的选择了,”顿了顿,奥古斯丁继续补充道:“如果他们既不想分开,又不想矛盾激化,那就只有效仿罗密欧和朱丽叶了,足够多的死亡可以终结一切的仇恨。”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都去死?”
“如果他们足够相爱,都去死未必不是一个好选择,如你所说,他们是恋人,他们在思考‘是否该继续在一起’这个问题,既然他们在思考这个问题,就意味着他们两个不是没心没肺、无情无义的小人,做不到不去计较杀父之仇,而计较杀父之仇就意味着他们不可能忽略掉杀父之仇、沉浸于二人世界,也就意味着他们不能全无芥蒂地在一起生活,即便勉强待在一处,也不会幸福,只会越来越痛苦,痛苦于他们对各自的父亲的背叛,但如果他们都去死呢,仇恨就在他们这里终结了,痛苦也同样会终结,最终留下的只有爱。”
“你果然是这麽想的。”
“什麽果然?”奥古斯丁疑惑道。
德古拉笑着摇头,“没什麽,我只是很高兴我是了解你的。”
我真的好幸福啊
或许是河里的食人鱼今天尤其活跃,又或许是刚刚被扔到岸上的那条食人鱼将德古拉咬出了血,血腥味吸引来了更多的食人鱼,德古拉和奥古斯丁说几句话的工夫,身边就围了一群虎视眈眈的食人鱼。
鑒于德古拉并不打算成为食人鱼的食物,他几乎是立刻调出自己的一对翅膀,又抓住奥古斯丁的肩膀,带奥古斯丁垂直飞出河面,并降落在岸边,“这些该死的食人鱼。”
“该死的食人鱼。”奥古斯丁边附和,边捡起岸边一根树杈子向河里叉去,他手上準头很足,不一会,他脚边就多了十几条长相丑陋的食人鱼。
“咔嚓”几声,奥古斯丁从手中的树杈子上掰下几根树枝,又俯下身,将食人鱼分别穿到几根树枝上,同时不忘指挥德古拉去拾些树叶和树枝过来。
不多时,德古拉抱回来好些树叶和树枝,奥古斯丁将树叶、细小的树枝和粗壮的树枝从下至上叠放,又拿石头围住这堆摆成小土丘造型的树枝,做完这些,他跟德古拉说:“现在该你生火了。”
“我?”
“对啊。”
“可我不会生火,钻木取火我只在书上看过。”
奥古斯丁不解道:“为什麽要钻木取火?我们第一次一起睡棺材的时候你不是会‘嘭’一下变出火吗?”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要我钻木取火。”说着,德古拉打了个响指,指尖上立刻出现了一团火苗,他舞动着火苗在小土丘上摇曳,分秒之间,小土丘就变成了小火山。
见状,奥古斯丁将叉着食人鱼的几根树枝横放在小火山上,又很不拘小节地坐下,一边转动树枝,一边跟德古拉说话:“怎麽可能要你钻木取火?我自己钻十次也只能成功一两次。”
“能成功一两次已经很好了,我一次都没成功过呢。”
“那不是因为你一次也没试过吗?说不定钻木取火对你来说就像打响指变火一样简单。”
从刚刚开始,德古拉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直到奥古斯丁再次提起变火的事,他才发现问题所在,奥古斯丁第一次中魅术后把在那之前发生的跟他有关的事情全都忘了,为什麽这次中魅术后却保留了与他相关的部分记忆,“你为什麽记得我会变火?”
“我这麽年轻,不至于才发生不久的事都记不得吧?”
“那你记得昨天发生了什麽吗?”德古拉忍不住怀疑魅术是一次性的术法,昨天莫伊拉施下的魅术对奥古斯丁毫无影响,眼前这个貌似失忆的奥古斯丁不过是由伺机报仇的奥古斯丁僞装出来欺骗他的,但看着奥古斯丁迷茫的眼神,德古拉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昨天我们结婚了,怎麽了?不会是你年纪大了,开始失忆了吧?”说着,奥古斯丁抱起双臂,眉头也皱起来,显然认为这个问题非常棘手。
奥古斯丁无厘头的话打断了德古拉的思路,他嗤笑一声,“我刚二百零九岁,年轻着呢,才不会失忆。”
奥古斯丁觉得德古拉嘴硬,“那可不好说,你今天问我那麽多幼稚又奇怪的问题,说不定就是老年癡呆的先兆,而且二百零九岁一点也不年轻,我才二十岁不到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