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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人儿道:“他留了一封信,信上说,他在中原还有妻儿,他不能长留‘海角红楼’。”
卓慕秋呆了一呆,道:“原来如此。只是.既是他在中原已有妻儿,就不该点头答应‘海角红楼’这一门亲事。”
红衣人儿水冷说道:“可是他答应了,他不但答应了,而且还骗了那位姑娘的身子——”
卓慕秋神情为之一震。
红衣人儿道:“他走后不到一个月,那位姑娘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悲痛之余加悲痛,‘海角红楼’的楼主被活活气死。姑娘她带着悲痛,怀着羞惭还要料理乃母的后事,这种身受你应该可以想像得到——”
她那双目光更见凌厉,却也出现了闪漾的泪光。
卓慕秋沉默了一下道:“此人薄情负心——”
红衣人儿道:“他的罪过又岂是薄情负心四个字所能概括的?从那时候起,那姑娘变了,‘海角红楼’也变了,十八年来一直凄凄惨惨,听不见再有人唱歌,也听不见一声欢笑;那位姑娘也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长年卧在病榻之上,泪尽血光,两眼失明,不过近四十岁人,老得却像五六十岁!这都是他的罪过,虽万死不足以赎,你说,其曲在谁?”
卓慕秋毅然说道:“这件事要真如姑娘所说——”
红衣人儿厉声说道:“难道你不信?”
卓慕秋道:“姑娘!我毕竟是个局外人,现在听的也只是姑娘一面之词。”
红衣人儿目中厉芒稍敛,道:“一面之词怎么样?”
卓慕秋道:“这件事要真如姑娘所说,当然其曲在他,其罪过万死不足以赎。无如——”
红衣人儿道:“无如什么?”
卓慕秋道:“害那姑娘的,毕竟只是他一个。”
红衣人儿道:“可是他却是中原武林的人。”
卓慕秋道:“他也只是中原武林中的一个。”
红衣人儿冷笑道:“有一个已经害得‘海角红楼’这样儿了,要多几个那还得了?”
卓慕秋沉默了一下道:“姑娘!以他当时的处境,也很为难。”
红衣人儿道:“他有什么好为难的?”
卓慕秋道:“他在中原已有妻儿,不负那位姑娘就要负他的妻儿,不负他的妻儿就要负那位姑娘——”
红衣人儿道:“他当初就该明说,不该骗了那位姑娘的心,更不该骗了那位姑娘的身子。”
卓慕秋道:“我要说句话,姑娘一定不爱听。”
红衣人儿道:“什么话?”
卓慕秋道:“不管那个人的罪过有多么大,他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
红衣人儿两眼之中厉芒暴射,道:“你怎么说?他害得‘海角红楼’这样儿,他还算个有良心的人?”
卓慕秋道:“姑娘!他没有负他的妻儿。”
红衣人儿道:“可是他负了‘海角红楼’那位姑娘,害得那位姑娘生不如死,受那痛苦煎熬十八年。”
卓慕秋道:“姑娘!站在‘海角红楼’的立场,我不否认他该死。”
红衣人儿:“幸亏你说了这句话,你要是再有一句帮他的话,我就会把你杀死在这儿!”
卓慕秋道:“姑娘!我是第三者,我是站在不偏袒任何一方的公正立场说话,姑娘要杀我我也只有认了,我不能因为姑娘要杀我而稍微动摇我的立场。”
红衣人儿道:“你的立场还算公正!”
卓慕秋道:“谢谢姑娘。姑娘要认为我的立场还算公正,那么就请姑娘消除对整个中原武林的敌意。”
红衣人儿冷然摇头,道:“这我办不到。‘海角红楼’悲惨十八年,我不能在一天之中因为某个人的一句话就把这深仇大恨一笔勾销。”
卓慕秋道:“姑娘的仇恨只是一个人种下的,姑娘要仇恨也应该只仇恨一个人,”
红衣人儿摇头说道:“你不必再说什么了。无论你怎么说也改变不了我的心意的,除非你能让时光倒流,让‘海角红楼’回到没有受害以前那样——”
卓慕秋道:“这个我无能为力,但我有这个心。”
红衣人儿冷然一句:“那你就少说话。”
卓慕秋沉默了一下道:“姑娘找着那个人了么?”
红衣人儿道:“还没有,我刚到中原来。”
卓慕秋道:“这人姓什么?叫什么?那门那派的弟子——”
红衣人儿道:“他说他复姓西门,单名一个飘字。当然,这三字姓名很可能是假的。”
卓慕秋沉吟说道:“西门飘?我不知道中原武林中那时有个叫西门飘的人。”
红衣人儿道:“我不说了么?他这三字姓名很可能是假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