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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那人的确没有走脱,如今就在他眼前这座小楼之上。
小楼孤立,纵然那人再跑,也不怕看不见那人了。
他猛吸一口气就要登楼。
突然一个带着颤抖的沙哑话声传了下来:“小秋,站住!”
楚云秋身躯暴颤,不由自主地停了步。
他叫道:“爹:我就知道是您。”
那沙哑话声道:“你知道我没死?”
楚云秋道:“我见过了齐伯伯。”
那沙哑声音惊道:“你,你见着了你齐伯伯了?他,他现在。”
楚云秋道:“不,齐伯伯现在已经……我上去告诉您。”
他要动,只听那沙哑话声道:“不,不行,你不能土来。”
楚云秋一征,道:“爹!您这是……”
那沙哑话声说道:“听我的,小秋,我没有脸见人,更没有脸见你……”
楚云秋道:“您怎么说这种话,不管怎么,我总是您的骨肉,这么多年没见您了,您何忍……”
那沙哑的话声道:“不要说那么多了,你要想让我多活几年,你就听我来。”
楚云秋道:“爹:您……”
那沙哑的话声道:“不听父命就是不考,你真想逼死我!”
楚云秋的心如刀割般,他头微微一低,道:“小秋不敢。”
那沙哑的话声忽转柔弱,带着悲恰道:“小秋,不是爹忍心,爹实在是不得已,爹……唉!待会儿爹让你兄一面就是,现在有什么话,你就在下头说吧!”
楚云秋忍着悲痛答应了一声,把怎么见着齐九泉的经过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楼上的人一声悲叹,便咽道:“没有想到,真没有想到,你齐伯伯他……他竟然为了……”
楚云秋突然扬了扬眉,说道:“小伙斗胆要直问一句,您实在不应该让齐伯伯代您赴约……”
楼上的人道:“小秋,我知道我对不起你齐伯伯,可是你哪里知道这里头还有内情,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我是不得已的,害我一辈于的“残缺门”还在,我怎么能就那么死了?所以找让你齐伯伯代我赴约,请他拖一阵,我毁了“残缺门”再赶去,却已经迟了,我本想马上跟他一块儿去,可是我不放心你,我也知道找那诱我舍弃正宗、改习“左手刀法”的人,所以,唉!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说来说去一句话,我对不起你齐伯伯,我对不起你齐伯伯:“楚云秋道:“我不知道有这内情,您原谅……”
楼上的人说道:“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我应该早找“残缺门”,可是唉:没有用了,不说也罢:“楚云秋忽然问道:“爹,那诱您改习“左手刀法”的是谁?”
楼上人说道:“现在不用问了,我心已灰,意已冷,还提什么仇,说什么恨,而且他已经遭到了报应,落得终生残废悲惨下场,也够他受的了。”
楚云秋道:“您是不是说梅凌烟?”
楼上的人惊道:“你怎么知道?”
楚云筋从参加“百花城”的“赛刀会”说起,直说到找到那残废老人。
听完了楚云秋这番叙述,楼上的人长叹一声道:“没错,小秋,“残缺门主”并没有骗你,诱我改习“左手刀法”的,确是梅凌烟,可是这不能怪他,在他来说这不是谋害,而是报复,报复我……唉!我已经羞愧万分自陷于万劫不复之地,不谈也罢”楚云林一颗心高高提了起来,他强忍震颤说道:“爹!梅凌烟所以采取这种报复,是不是跟那幅署名含烟女于画像有关?”
楼中人道:“不要问我了,小秋。”
楚云林道:“爹!有些事情是不能讳言、无法躲避的。”
楼中人道:“小秋,我知道错了,可是悔凌烟自己也不是个正经人,他另有新欢,置闺中娇妻于不顾,你年纪还小,你不懂,一个女人是难耐那种冷落与寂寞的,可巧那时候你娘也已经没了,我的处境跟她一样,我需要伴侣的慰藉,因之,唉!小秋,一念之误铸大错,不要让我再说下去了。”
楚云秋的心震颤到了极点,现在反倒平静了。他扬起双眉道:“爹:我不敢逼您,但是有件事我非得在您这证实一下不可,这也是我今天回家来的目的,我知道您健在,料想您很可能又回到了家里……”
楼中人道:“我想见你一面,但却没脸到外头去找你,我料想你迟早会回家来一趟的,所以找回到家来等你。”
楚云秋道:“您可知道,有人指您杀害了梅凌烟一家……”
楼中人惊声道:“谁?谁指我杀了梅凌仅一家?”
楚云秋道:““双凤门主”,我不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也没见过它的真面目,但听她说它是梅凌烟夫妇的朋友,在梅家遭到变故之后,她曾经找到您,问过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