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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伸手过去摸了摸李凌风的头,道:“他的头好烫。”
“就是说嘛。”长髯老者道:“你好好儿照顾他吧,平常一天到晚老把他挂在嘴上,今天让你碰上了,这该是缘份,你该好好儿照顾他,也该好好把握这缘份。”
大姑娘扬了扬眉道:“神刀李凌风对您可真是一大臂助。”
长髯老者笑笑道:“对你又何尝不是打着灯箱也找不到第二个的好夫婿,这个不比那一家的那个儿子,那个你讨厌,看不上眼,这个可是你一天到晚老挂在嘴上的,不会怪我给你瞎张罗,逼你干这干那了吧。”
大姑娘淡然一笑,笑得有点冷,道:“话是不错,那个我讨厌,这个我一天到晚老挂在嘴上,可是李凌风是个怎么样的人,咱们都清楚,您愿意,我愿意,人家可也未必看得上我啊。”
长髯老者摇摇头笑道:“不会的,乖扎,就冲我救了他这条命,他已该对我有所报答,就因为咱们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这件事才好办,懂么,这就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李凌风是个英雄人物,英雄岂有知思不报的?当然,主要的还是要看你,再英雄的人物也难过这一关,只要你下得功夫够,还怕他精炼钢不化为绕指柔!”
大姑娘眉梢儿又扬高了三分,道:“您说的我都懂,看样子他离醒不远了,您不会希望他醒过来之后听见您说的话吧?”
长髯老者一怔,旋即笑道:“说得是,说得是,我这就走,我这就走,乖儿,我把他交给你了,咱们爷儿俩的事儿能不能成,那全看你。”
他推着满脸的笑,带着黄百达走了。
大姑娘没送,甚至连动都没动,只站在那儿怔怔地望炕床上的李凌风。
第二个知觉,眼前有光亮。
第三个知觉,两处的伤势都不疼了,身上也没那么难受了。
他忙睁开了眼,这头一眼看得他一怔。
人在一间轩敞的炕床上,家俱摆设都很气派,很讲究,桌上有盏纱灯,床前坐着个白净清秀的大姑娘,手里拿着一块湿手巾,正在他脸上擦。
他睁开了眼,大姑娘收回了手,含笑说道:“你醒了,好受点儿了么?”
李凌风挺身要往起坐,他不动的时候,两处伤都不疼,身上也很舒坦,可是这一用力一动,两处伤马上一阵刀割般痛,尤其是那处内伤,内腑像让人扯了一把似的,他忍不住哼了一声。
大姑娘忙按住了他,道:“别动,就这么躺着,你两处伤刚上过药没多久,不能动。”
李凌风道:“谢谢姑娘,这儿是什么地方?”
大姑娘道:“我家,你只管放心在这儿养伤就是。”
李凌风目光一凝道:“我只记得我在路上昏倒了,是姑娘救了我?”
大姑娘点了点头道:“你只记得你昏倒在路上,却不知有个人乘你之危要杀你,我看见了,我撵走了他把你带了回来。”
李凌风哦一声道:“这么说姑娘学过武?”
大姑娘嫣然一笑道:“不像是么?不瞒你说,我家的人都会武。”
李凌风又轻哦了一声道:“那真是太失敬了,太谢谢姑娘了。”
顿了顿道:“姑娘可曾看见下手杀我的那个人,是个怎么样的人么?”
大姑娘道:“那个人黑衣蒙面,你知道他是谁么?”
李凌风道:“不知道,我要知道就好了。”
大姑娘眨动了一下美目道:“不知道是谁,那他怎么要杀你?”
李凌风双肩微扬道:“世上有些事是让人说不出所以然的,江湖上的人杀人,有时候更是毫无理由。”
“这倒是,”大姑娘道:“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带着病,是谁伤了你的?”
李凌风心里转了一转,他想实说,但他不知道眼下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这一家究竟都是些何许人,他不敢实说,只得说道:“这就是要杀我的那个人,恨只恨我身上带着病,要不然他伤不了我。”
大姑娘道:“这个我知道,他何止伤不了你,恐怕他绝逃不出你的刀刃之下,这就叫龙困沙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也不要放在心上,等你的伤势痊愈,体力恢复之后,他绝不敢再来找你。”
李凌风听得心头跳动,一双目光凝望着大姑娘,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大姑娘浅浅一笑道:“我知道你是谁。”
李凌风心头一震道:“姑娘知道我是谁?”
大姑娘深深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我不瞒你,也不是故意说好听的,放眼当今,能让我佩服,让我心仪的人只有一个,神刀李凌风!”
李凌风揪紧的一颗心松了,大姑娘确实知道他是谁,他本该揪心吃惊,可是再听听大姑娘的口气,看看大姑娘的神情,显然大姑娘还不知道府衙里出的事,要不然她绝不会再表示什么佩服,什么心仪,甚至根本不会救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