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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暴话声问道:“那个局里的?”
房门外那人道:“京里‘三英镖局’的。”
李慕凡心里一跳,“三英镖局”这不是沈月华姑娘的?
只听那粗暴话声“哦”地一声,笑道:“原来是京里‘三英镖局”沈局主手下的弟兄,难得在这儿碰面儿,大家都是熟人,都是熟人,你老兄是……
房门外那人道:“在下姓武,往河南保了一趟镖刚回来。”
粗暴话声道:“原来是武老兄,那间没点灯的房……”
指的是李慕凡这间。
房门外那人截说道:“各处上房都满了,在下只好在这一间凑合了,好在我只住一宿,明儿一早就回京了。”
粗暴话声道:“即是你老兄住的,那就算了,免查了,免查了……”
怪了,房门外那人怎说这间房是他住的,这岂不是玄事儿,这人究竟是怎么来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慕凡站在后窗直诧异,直纳闷。
只听院子里几个话声响起:“禀领班,没有可疑的人。”
“禀领班……”
“禀领班……”
在几人恭谨之中,有一人说道:“领班,那一间……”
“你懂什么!”粗暴话声道:“吃镖局饭的跟那家伙是冤家对头,仇人见了面,只有份外跟红,怎么会窝藏那家伙,走了,别家去,别家去。”
随即,他扬声说道:“武老兄,再见了,回京后有空营里坐坐去。”
房门外那人道:“一定拜望,一定拜望,诸位走好。”
步履之声杂乱,转眼归故寂静,不,院子里的住店客人议论又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当然,也有人回了房。
突然一声大叫:“哎哟,我的银子怎么不见了,刚才明明放在枕头下……”
只听另一人说道:“算了,别嚷了,你还不听白么?银子总不会长了翅膀飞了,老兄,破财消灾,破财消灾。”
那人没再嚷嚷了,但却仍在低声嘟嚷。
谁都明白,那些银子,被人顺手牵羊了。
这就是吃粮拿俸的官差,跟贼,跟强盗有什么两样。
李慕凡心里冒火,他却只有摇摇头。
忽地,门上起了轻微的剥落声。李慕凡神情一紧,霍地抬眼凝注。
适时,刚才站在门外的那人话声响起,很低:“屋里的朋友.请开门,屋里的朋友……”
李慕凡毅然截问道:“朋友找谁?”
门外那人道:“找姓武的,朋友刚才没听见么?”
李慕凡大步走过去,伸手拉开了门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个穿长袍的中年汉子,白渗渗的一张马脸,八字眉,吊客眼,长像令人皱眉。
李慕凡不会嫌他,本来嘛,岂貌可以取人,有那夜叉外貌,菩萨心肠的,也有那善良面孔,狠毒心肠的。
白脸汉子不安地笑了笑,道:“朋友,能不能让我进去……”
李慕凡侧身摆手,道:“武朋友请。”
姓武的白脸汉子谢了两声,闪身进了房,顺手关上了门.门里站定,他抬眼望向李慕凡,不安地强笑说道:“恕我!恕我……
您可是李慕凡李大侠?”
李慕凡心头微震,未言反问道:“武朋友是……”
姓武的白脸汉子搓着手陪笑说道:“不瞒您说,我姓武是没错是京里‘三英镖局’的也没错,可是却不是什么正牌儿镖师。
而是跟着镖师走的副手,这趟我是由京里往河南探亲,正巧听说这两天李慕凡李大侠要进京,我见住店的都出去了,唯有您躲在房间没出去,所以我打定主意试试,您要是李大侠最好,总算被我碰上了,也算我效了些微劳,不是也没关系……”
李慕凡道:“武朋友是吃镖局饭的?”
姓武的白脸汉子道;“是啊。”
李慕凡道:“武朋友刚听见那位官差临走时说的话了,李慕凡是吃嫖局饭的冤家对头,仇人见面,只有份外眼红,武朋友怎么说替他效些微劳”
姓武的白脸汉子摇头说道:“您不知道,关于李慕凡的事迹,我在镖局里听多了,谁要不是傻子,谁要不是天生的没良心,谁就能分出李慕凡是快是盗,是正是邪,人家对付的全是贪官污吏,还有那些为富不仁的狗东西,再不就是江湖黑道上的败类。
对于安份良民,江湖上的白道人儿,可没动过一根汗毛,所以我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更不能昧着良心做事。”
当真是人不可貌想?
李慕凡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的,武朋友你碰对了,我就是李慕凡。”
姓武的白脸汉子立即瞪大了他那双吊客眼,低声叫道;“怎么,您果然是……哎呀,我武成是几生修来的,李大侠,武成这辈子没白活,死也瞑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