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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凡笑道:“玉姑娘,这还叫不会说话么?”
玉姑淡淡地笑了笑,道:“大哥,对你,我没有一句话不是由心里说出来的。”
李慕凡心头一震,道:“无论怎么说?”
玉姑道:“大哥,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李慕凡愕然说道:“玉姑娘,这话什么意思?”
玉姑道:“我问大哥你为什么在这时候给我看这伤!”
李慕凡心头又一震,忙笑道:“玉姑娘,照镜子的是我。”
玉姑道:“实际上大哥是想让我看看!”
李慕凡道:“谁说的?”
玉姑道:“是与不是,大哥自己心里明白,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哥,大哥在北京的遭遇,已经传遍了江湖,爷爷在进城的时候早听说了,所以爷爷跟我对你脸上的那块布一直没有问!”
李慕凡默然了,他还能再说些什么?
玉姑却接着说道:“大哥你请放心,我不会跟乐家姑娘一样,我的心眼儿虽然比她还死,但我不会像她那样!”
李慕凡心神撼动,突然说道:“玉姑娘,你知道乐家姑娘为什么这样对我么?”
玉姑道:“我知道,但我更知道她错了,我也听说,她如今心里一定很懊悔,懊悔得想死!懊悔她的……”
李慕凡轻叹一声道;“也许你说对了,但愿她知道懊悔,只是……恐怕已经晚了……”
玉姑道:“大哥恨她?”
“不。”李慕凡道;“我仍把她当我的侄女儿,我爱她,同情她。”
玉姑道:“那么她懊悔并不迟。”
“不!”李慕凡道:“对我,并不迟,可是对她的爹娘以及她爹娘的另一位朋友,却已经是太迟了……”
玉姑没有说话。
李慕凡又道:“玉姑娘,我刚才听你说,她错了!”
玉姑道:“是的,大哥,她错了!”
李慕凡道;“玉姑娘认为她错在那里?”
玉姑道:“别的她没有错,她只错在不该因爱成恨……”
李慕凡道:“不,玉姑娘,我认为她一切都错了!”
玉姑道:“大哥是指……”
李慕凡道:“一切。”
玉姑道:“大哥可否说明白些?”
李慕凡道:“我是她的父挚,她的叔叔……”
玉姑倏然一笑,道:“还好,我没有错,你只是我的大哥!”
她厉害的姑娘!
李慕凡忙道:“还有年纪……”
玉姑道:“年纪怎么样?”
李慕凡道:“我大她太多,不相配!”
玉姑道:“恐怕这一点大哥是专对我说的?”
这叫李慕凡如何接?但好还是接了,毅然说道:“是的,……”
玉姑道:“为什么大哥老喜欢把别人当小孩子?”
李慕凡道。“玉姑娘,事实上你跟乐情都是小孩子!”
玉姑道:“大哥,我今年十七了!”
李慕凡道:“玉姑娘,乐倩十八。比你还大一岁!”
玉姑淡淡地笑子笑,道:“看来在年岁上,我还不如她。”
李慕凡毫不迟疑地道:“是的,玉姑娘!”
玉姑沉默了一下道:“你拒绝乐家姑娘的原因主要是因为辈份,而不在年岁,对么?”
李慕凡道:“并不是不在,而是次要。”
玉姑道:“大哥觉得我太小?”
李慕凡道。“是的,玉姑娘!”
玉姑道:“再过几年呢?我还小么。”
李慕凡道:“姑娘固然已不小了,可是我……”
玉姑道:“已成了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了?”
李慕凡道:“玉姑娘,那也不是!”
玉姑飞快地说道:“那就好,我有耐心,大哥,总有一天我会长大的!”
说完了话,她没容李慕凡接,掀帘跑了出去……
这儿是个小镇,这小镇叫“李集”。
“李集”离“登封”没多远,集上不过百来户人家,都是些靠双手,凭劳力养活一家老小,知足常乐的庄稼人。
“李集”仅有的一家酒肆,座落在集中央,那是两扇小门,一间铺面,门高挑着酒旗,老远就可看得见。
其实,挂酒旗,那显得多余,“李集”百来户人家,谁不知道这家酒肆集里的人沽酒上这儿,晚来没事想喝两杯也上这儿,还用得着挂酒旗么?
当然,那高挑的酒旗该是为外来的人悬挂的。
就这么一家,怕人不知道,只有这样招来了。
虽然是大晌午,在北方这个季节里仍然冷得很,雪是早住了,而且也快溶化了,刺骨的寒冷北风,依然像刀子,刮得呼呼响。
北方人谁都知道,溶雪的日子,要比下雪的日了来得冷那是因为仅有的热气会被雪吸去了。读书论坛酒旗儿在寒风中抖擞,那低垂的棉帘掀动,由酒肆里走出个人,嘴里鼻子里还直冒热气儿,出门就打了个哆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