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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挨着庄门的那条小河上,有座木桥,如今,木桥高高扬起靠外的一端,被庄里伸出来的两根铁索吊在半空。
如今,面对庄门,站在河的这一边,眼望着那被高高吊起的木桥站着个人,那是个身材颀长,头戴大帽的黑衣客。
他的目光,由高高被吊起的木桥这一头向下移,最后落在了面前河岸雪地上的烂泥上。
他皱了眉,因为他看见的是堆乱的脚印,还有不少的马蹄痕印。
据他所知,这情表,对这“乐团山庄”来说,不寻常。
因为那位“乐围山庄”的庄主“布衣孟尝”田孟起,平素很少跟人来往,那么,怎可能突然进出这么多人、马。
他沉思良久,忽然抬眼扬声发了话:“庄门那位在?”
庄门里静悄悄的,不见一点动静。
黑衣客扬声又问第二句:“庄门那位在?”
这回有了动静,庄门里那左右各一的小木屋里,闪出了一名庄丁,他隔河打量了黑衣客一眼,扬声问道:“朋友是干什么的?”
黑衣客道:“烦劳通报田孟起,就说有个姓李的求见!”
那庄了凝目望了望,转身奔进庄里。过没一会儿月脏了又奔了出来,身后急步跟着一个瘦高的中年汉子,长得残眉突睛,隆淮薄唇,两腮无肉,嘴唇上还留着两撇小胡子。
出了庄门,那小胡子汉子一拱手,发了话:“敝庄主交友颇广,但不知尊驾是那一位姓李的?”
黑衣客微微一笑道:“老八,认不得我了么?”
小胡子汉子“哦”地一声惊喜说道:“果然是李爷……”侧转头喝道:“别站在那儿发楞,还不快放桥?”
那庄丁应了一声奔进小木屋,随听一阵健辆沉响,那木桥缓缓地放了下来。
木桥刚放稳,小胡子飞步迎过了河,近前一哈腰,陪上一睑恭谨而卑下的笑:“许久不见,李爷您好!”
黑衣客含笑点头,道:“好,大伙儿都好!”
小胡子汉子笑道:“托您的福,李爷,还不是老样子?今天是什么风……”
黑衣客笑了笑道:“我有事路过,特来找孟起算算帐,他呢?”
小胡子汉子笑容一敛,脸上倏地掠起一片阴霜,道:“李爷,您来得正好,庄主躺下已有多日了,一直不能下炕,早也盼您,晚也盼您……”
黑衣客“哦”地一声道:“老人,是怎么回事?”
小胡子汉子微一摇头道:“李爷,说来话长,一言难尽,您请庄里坐坐,一边喝茶我一边向您禀告吧!”
侧身退后哈腰摆手。
黑衣客没说话,举步踏上了木桥。
上了木桥,黑衣客道:“老八,最近孟起的交往很广么?”
小胡子汉子道:“没有啊,我不刚说么?庄主躺下了……”
黑衣客道:“那么河那边雪上,那些脚印蹄扬……”
小胡子汉子“哦”地一声,道:“李爷,那是兄弟们出外请大夫及马匹接送留下来的。”
过了木桥,背后辖精响动,木桥又吊了起来.“老八,孟起是什么病?”
小胡于汉子一摇头道:“李爷,庄主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要是病还愁什么,坏的是比病还历害得多!”
黑衣客霍然转注道:“孟起跟人动手了?’”
小胡子汉子笑了笑,道:“李爷,我自跟庄主以来,还没有瞧见过庄主跟人打过这么大这么剧烈的一场……”
黑衣客截说道:“老八,是什么伤?”
小胡子汉子道:“刀伤,李爷,还有掌伤,庄主大腿根上被砍了三刀,腿差点没断,腿也废了,还有背心上挨了一掌,那一掌也不轻,庄主至今还在咯血……”
黑衣客那帽沿阴影下闪过一道比电还亮的寒芒,道:“老八,这是谁,手法这么狠,这么重?”
小胡子汉子摇头说道:“庄主只说是四个人,但没说是谁,我好几次想问他,但您知道这时候恐怕不大好……”
黑衣客道:“这么说你当时不在场?”
小胡子汉子摇头说道:“没有,李爷,那天庄主一个人出去,半夜满身浴血爬了回来,我要是跟在身边,就是拼了自己这条命也不会让庄主受这么重的伤。”
黑衣客道:“老八,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胡小子汉道:“快十天了,李爷。”
说话间已到子大厅门,小胡子汉子一摆手,道:“李爷,您请厅里坐坐!”
黑衣客一摇头道:“不,老八、我先瞧瞧孟起去!”
小胡子汉子忙道:“不忙,李爷,庄主睡着,他难得合会儿眼,大夫不许人打扰。”
黑衣客略一迟疑,转身踏上大厅石阶,道:“老八,嫂子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