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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李雁秋道:“事实上我自知甚明,那是我罪行滔天,上干官怒,这也是为官者的职责所在,我不敢怨人,事实上,我每年都能平安离去,已然十分感激王爷与福晋。”
“别客气,”美福晋微笑说道:“你为王爷治病,我夫妇不能不尽力维护……”
李雁秋道:“那是福晋与王爷垂爱,王爷与福晋该明白,我为王爷治病,那完全是为了我自己!”
美福晋微笑点头,道:“的确,这是我夫妇当年提出的唯一条件,不过,像这种条件对你来说,那本不是什么……”
“福晋!”李雁秋截说道:“我没有天胆,一身罪行已招官民怨恨,何敢再有此形同叛逆的行动,我绝不敢闯内城。”
美福晋嫣然一笑,忽转话锋道:“又是一年不见了,可好。”
李雁秋道:“托王爷与福晋的福,我尚称粗健!”
美福晋目光一凝,道:“成家了么?”
李雁秋淡然笑道:“江湖生涯刀舔血,武林草莽到处飘泊,我无力也不敢成家,再说,谁会看上一个江湖草莽?”
美福晋道:“我听说民间有很多姑娘家暗中倾心放你……”
李雁秋笑道:“那是传闻,我不敢自命不凡,更不敢自作多情,或有那也只有倾心,一旦谈到婚嫁,恐怕……”摇头淡笑,住不言。
美福晋脸色微变,笑了笑,道:“那似乎也不能怪她们,女儿家有女儿家的苦衷,谁都想有个夫妇长相伴,平静而幸福的生活,有道是‘得夫不必侯万户’,但愿贫贱夫妇长相伴,这也是每一个做父母的……”
李雁秋含笑截说道:“福晋,我由来不敢怪别人,也由来不会怪别人!”
美福晋微敛滚首,道:“那就好,难道你准备一个人在江湖中闯一辈子。”
李雁秋淡然一笑,道:“福晋,江湖人不宜成家,不希望累有后顾之忧,当然,退息江湖,归隐山林,爱侣为伴,平静生活那又当别论,否则的话,倘以成家娶妻为生子传后之打算,那对我来说,大可不必,因为我已经有了儿子,有了后代。”
美福晋微一点头,道:“不错,你是已有了儿子,有了后代,只是,你可愿听我重提旧话?”
李雁秋淡淡说道:“福晋既有所吩咐,我不敢不听!”
美福晋道:“天下父母心,没有一个不疼爱自己的儿女的,有道是:‘十指连心,血比水浓’自己的骨血,自己的亲骨肉,谁舍得,那一个忍心,所以我以为做父母的该为自己的儿女着想……”
李雁秋笑了笑,道:“福晋是舍不得让我带走孩子。”
美福晋神情微黯,微一点头,道:“天下没有比母爱更伟大的。一个做母亲的,往往比做父亲的更疼爱自己的儿女,那是因为十月怀胎,怀胎养育,我是舍不得,不过要是你一定要把他带走,我也只有履行自己的诺言,忍痛割爱……”
李雁秋道:“谢谢福晋成全!”
美福晋道:“只是我劝你多想想,你是个飘泊不定的江湖人,闯荡天涯,到处为家,男人家本不宜带孩子,尤其是江湖上的男人家,你忍心让他跟着你……”
李雁秋截说道:“福晋,他体内有江湖人的血!”
美福晋道:“可是你别忘了,那只是一半。”
李雁秋道:“我没有忘,福晋,有道是:‘男儿随父,女儿随母’,他体内江湖人的血要占大部份,况且我已经有了退隐打算,一旦福晋把孩子交给我,我马上带他远走,我会找一处好地方,在那儿养育他,教导他……”
美福晋道:“别忘了,你是个男人家。”
李雁秋道:“福晋,男人家只是不适宜带孩子,但一旦逼到头上,我不以为他会比任何一个女人家差!”
美福晋摇头说道:“男人家都是粗心大意……”
李雁秋道:“福晋,那只是一般男人家,况且,为了我的孩子,我有可能会找一个人来照顾他的!”
美福晋脸色一变,道:“你打算为孩子找后……”
李雁秋淡然笑道:“福晋请放心,我不会亏待自己的孩子的!”
美福晋道:“你要知道,十个后娘九个……”
李雁秋截说道:“福晋,我一生之中只有一次看错人,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再说,那该也称不得后娘。”
美福晋娇躯倏颤,缓缓垂下唤首,半晌,她顿又抬起了头,娇靥上已然是一片苍白,她缓缓说道:“我承认当年背盟负心,我却不愿对当年的背盟负心多作解释,你把我看成一个怎么样的女人那只有随你,不过,我如今却要告诉你,孩子,王爷视同己出,极为疼爱,在内城王府,他也永不会愁吃愁穿,他日长成,也要承袭王爷的爵位,你这为人父者,能不为自己的孩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