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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婚礼是早就定下的,他怎么忘了这件事呢,还真是睡眠不足,影响到记忆力了。
幸好他及时反应过来了,只要他不说,就没有人知道他在发懵,嗯。
于是夏油杰问:“还要梳多久?”
“少爷别急啊,离婚礼开始还有段时间呢,您的头发又长又密,跟瀑布似的,自然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打理。”
“好吧。”夏油杰回答。
既然家里已经安排好时间,那就不用管了。
不过……他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夏油杰在记忆中搜索,半个月前,他和爱人在结婚证上按下手印,约定好婚期。
后来,他们一直在张罗婚礼的事,忙得脚不沾地。可他是开心的,因为这是他的婚礼,他愿意为这一生一次的盛典付出热情与时间。
而今天是婚期,房间里都被布置成了喜庆的样子,隐约能听见主屋客人的交谈声。
就连院子里的樱花树,都非常卖力地开出了花。粉色的花如同云朵,轻飘飘地浮在庭院里,时不时掉下一两点薄薄的柔软。
好像在为他庆贺。
所以……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夏油杰怎么回忆也忆不出来,从记忆来看,他好像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差梳妆完戴上角隐了。
等等,重点好像不是这个。
不,重点就是这个。
不过这件事也不用他自己动手,所以不用太过担心吧?
果然是太紧张了,虽然证已经领完,婚礼只是一个仪式,但还是下意识想要正式些。
因为这是他和他爱人的婚礼。
“喳喳。”
喜鹊在樱花树中穿行,啄下一小片花瓣,无聊似的砸吧砸吧鸟喙,觉得不好吃。
于是它将花瓣吐到枝干上,蹦了两下。
“喳喳。”
夏油杰已经梳好了头发,及腰的黑发都被盘在一起,插上几根古铜色的发簪,看起来朴素但美丽。
侍女给他围上白色的角隐,至此,全套的白无垢才正式穿完。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或许是因为是新衣,和服的布料有点僵硬。
但他行动起来还是要小心,毕竟,白色染上灰尘,是很明显的。
而且下摆本就是收紧的,迈不开腿。
“少爷,大人他们就等在门外,我不能陪您一起出去了。”侍女低着头说。
“嗯,等我们出去,你去后厨拿点东西填肚子吧。”
夏油杰知道她的辛苦,他是半个早上都在犯困,但家仆们可是早早就起来张罗了,忙到现在可能都没吃上一口热饭。
“谢谢少爷,少爷总是那么宽容大度。”侍女说,“祝愿您与大人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嗯。”夏油杰向门外走去。
木屐落在木质的地板上,“哒,哒,哒。”
“哗啦啦……”和室的门打开。
新郎就站在外面,可他的肩膀以上都是模糊的,除了那一身黑纹付,什么也看不清。
夏油杰无视了这个异常。
他牵住对方的手,下了台阶。
他们要去山上的小祠,也就是神社,在神明面前结婚姻之契。
或许是在大家族的原因,前行的队伍是庄严而肃穆的,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枝头的鸟雀和草丛的蟋蟀发出一两声声响。
神社的神像同样没有面容。
侍女为他们端来酒壶和酒杯,按照礼节,他们要为对方酌三杯酒,交杯喝下,反复三次,一共九杯。
清澈的酒水触到唇前,夏油杰却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 ' ')('这是酒……
不对,不对!
这里不应该出现酒!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对面的人看不清脸。
这不对!
情急之下,夏油杰将酒杯朝地上摔去,“啪啦”一声,四分五裂。
周围立刻嘈杂起来,侍女发出杀鸡般的尖叫,长辈们开始破口大骂,原本安静的阴影里开始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你们是谁?!”夏油杰对他们怒目而视,“我不认识你们,今天根本就不是我的婚礼!”
“绑住他!”一个老太婆尖叫道。
眨眼间,四个小孩子从角落里窜出来,身体像吹气球一样膨胀,变成四个满身肥肉的大汉,拿着麻绳就要来捆他!
夏油杰抓起酒壶就砸在一个大汉的头上!
“啊啊啊!”大汉尖叫,捂着脑袋到处飞,颇像无根的气球漏了气。
“不可能,你怎么能反抗,你怎么会反抗!啊啊啊!”
老太婆一边大喊一边挠自己的脸,脸上的褶子都抖下几层铅粉。
夏油杰嘴角抽搐了一下,都反应过来了,还能不反抗吗?
等一下,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他不应该……
不对!!!
“可恶,这玩意是精神污染。”夏油杰咬破嘴唇,强迫自己清醒。
他躲过其他三个大汉手中的麻绳,像秦王绕柱一样和绕着神像跑。没过多久,他嫌白无垢活动不便,直接撕掉一半下摆,两三下跳到神像顶上。
“大不敬!这是大不敬!”老太婆喊到,“贱人!你给我下来,下来!”
但夏油杰哪会听她的?
他们对神像好像很尊重,不敢靠近,也不敢扔东西,只能和他对峙。
夏油杰趁机回忆了一下真正的现实。
他和五条悟去小山村寻找诅咒的来源,因为不知道诅咒师在哪里,他们直接去了咒力最浓郁的山坡。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一睁眼,就到了这里,穿上了婚服,还被修改了记忆。
而且,哪怕是在现在,这里的力量依旧在锲而不舍地想给他洗脑。
这里应该是咒灵的领域,效果是受到精神污染死去。
“啧。”夏油杰撕下角隐,头顶生出一对狐耳,眸中紫光闪过。
他的幻术没有母亲的强,但是保护自己还是足够的。
运转术式,巨大的龙形咒灵冲破神社的屋顶,盘绕在他身边。
“躲躲藏藏,有本事出来啊!”他冲着无人处喊道,“还有悟呢?!你把他弄哪里去了?!”
“……”人群好像是被按下了静止键,全部安静下来。
沙沙沙……
周围的坏境开始扭曲。
每扭曲一分,就变暗一些,变红几分。
到最后,竟开始崩塌。
夏油杰屏住呼吸,跳到虹龙背上,觉得还是远离地面较好。
再向下看,果然,地面的泥土变得漆黑粘稠,神像露出诡异的笑容,光是看一眼,就令人背后生寒。
“呜呜呜……”
风吹过挂在树上的衣服,发出悲鸣般的声响。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有人来了。
夏油杰朝那里看去。
只见一行送婚队伍从山下走来,白无垢,黑纹付,庄严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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