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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停当,由女飞卫抱起崔长青,吕三娘子拾回他的剑,花蕊夫人举火,向北走。
距吕祖阁尚有两里地,已可看到游山客。三人向西进入山麓的丛林,疾趋晋帝陵。
这时,崔长青已逐渐清醒。
他的身躯并末受伤,仅头部与四肢鞭伤累累,皮破血流,但并不严重。
三位死仇大敌替他拭净血迹,替他上金创药。他完全清醒,苦笑道:“诸位,咱们到底
是敌是友?”
吕三娘子凄然长叹,喟然地说:“我们也糊涂了。当然,我们希望能成为朋友。”
他挺起上身,说:“在下已经表明态度了,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贵会的会主……”
“我们已经脱离血花会。”
“所以咱们都是朋友。”
“谢谢你,崔爷。有关贵友三眼韦陀与虬须客的事,我们深感抱歉。”
“这不能怪你们,在下深知身不由己的痛苦……”他将被元都观三妖道所骗,被迫前往
龙角山夺宝的事说丁,最后说:“咱们都不是圣贤,哪能没有错?姑娘们,希望咱们今后能
成为好朋友。这世间人心险恶,但并不是不足留恋,真正的朋友不嫌多,是吗?”
花蕊夫人长叹一声,凄然地说:“崔爷,只要你不嫌弃我们,我们……”
“这是什么话?陶姑娘,崔长青不是个气量小的人,只有今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咱们
便是患难相扶持的好朋友。”
吕三娘子笑道:“我的天!我们还敢做伤天害理的事?”
女飞卫也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咱们幸而得脱黑道,噩梦已醒,今后只有一条路可
走,那就是觅地藏身逃脱会主的追杀,别无他途。”
“我会对付他的,哼!”崔长青恨恨地说。
“你恐怕不易找到她。”花蕊夫人叹息着说。
“她会来找我的。哦!你们又曾留了活口?”
“不曾,薛香君那些人,任何一人比我们高明,要不是我们先期知道她们的阴谋,我们
毫无希望。”
“你们知道会主的底细吗?”
“毫无所知。”
“但你们知道她的阴谋。”
吕三娘子接口道:“说来也是巧合,也是咱们的幸运。陶大姐与公孙小妹在中州藏匿,
我得到消息去找她们示警,恰好赶上薛香君派人去骗她们赴邙山死亡之约,被我及时揭穿阴
谋,杀了派去两个使者。我们不甘心,悄然潜伏洛阳,昨晚无意中发现五毒疯婆到关林赴
约,便暗中跟下来了。她并未在关林停留,带了人来到此地,商议如何杀你。我们深恐你上
当,到城内找你,没料到你先来了。要不是我们晚到一步,你也不至于受五毒疯婆的虐待
了。”
“谢谢你们援手之德,可惜你们没留下活口,无法查出会主的下落。
花蕊夫人沉吟片刻,说:“据我所知,洛阳秘坛建在龙门镇。此地的连络人,是一阵风
陆如风,只有他才知道秘坛的所在地。
“哦2陆如风是不是叫陆二?”
“不知道,只知道他绰号叫一阵风。”
“恐怕就是陆二。”
“你知道?”
“我正在打听。你们能与他联络上吗?”
“不可能的,没有总秘坛发出的信号,根本不知该在何处联络。以往我们至各地分坛办
事,总坛便要我们带了信记,指示至某地安放信号定下口信,届时便有人前往联络,我们自
己是不可能自行与分坛联络的。”
“你们在洛阳办过事吗?”
“办过,那已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次总坛指示,带了一朵白花一朵红花,于日落时分,
放置在利民里招福寺的山门右石阶有缝中。次日一早,洛阳分坛便派人前来连络,送来应用
之物与响导,完事立即离境,根本不知洛阳分坛的底细。”
女飞卫哼了一声,说:“崔爷,贱妾倒有与他们接触的妙计。”
“公孙姑娘有何妙计?”
“他们正在搜杀我们,只要我们现身,还怕他们不派人前来行刺吗?我们是诱饵,他们
会来吞……”
“崔长青呵呵笑,说:“公孙姑娘,你这妙计不啻惹火焚身,插标卖首,算了吧。现
在,你们唯一要做的事,是尽快离开洛阳,我一个人办得了。”
“我们留下助你一臂之力。”花蕊夫人义形于色地说,语气诚恳。
“不!”他断然拒绝,站起活动手脚,又道:“人一多,他们便会提高警觉,对我极为
不利,在下要找地方歇息,诸位该早作打算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