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仍是宝对。
最后一宝,他将十块金押筹,全押在前权上。
如果他押中,赔的是两倍。
已经连开三次宝对,因此,宝对押区已空空如也,无人下注。权(一阴一阳)约有上千两
银子;前权(一阳及赤阴)有四百两左右;后权(一阳及一青阴)也有三百余两。
如果这次开的是权。权,一赔一;前权与后权,皆一赔二。那么。这一宝绝对毫无进
账,而需赔出将近三千两大关。
台官变色了,合利也紧张起来。’
“开”厢内有人大叫。
台官似乎并无把握,叫道:“权,卖了。”
这是说:谁愿意包下权,他台官不要这一宝。
按规矩,连呼三次无人包下,台官有权开或不开。这是赌场东主最占便宜的地方。
“权,卖了。”台官第二次高叫。
“权,卖了。”第三次高叫。
没有人肯买,现在得看台官的了。
台官大概知道不妙,正要宣布废宝,崔长青突然叫:
“且慢!”
合利移开位置,崔长青抵上缺。卖宝的人有权亲开,但必须小心,万一动了木碗内的双
钱,发出音,那么,没话说,通赔。
人声倏止,整座厢间鸦鹊无声,落针可闻,所有的人皆屏息以待。
他的手伸出了,食姆两指拈住了碗边,高叫:“开!”
木碗上飞,飞向台官。
叫声进发,惊叹声大起:“宝对!”
他淡淡一笑,转回小厢。
小厮将台面的押筹全部扫入衣兜,再收了合利赔出的八十一块银押筹,进入小厢点交。
押权的他全收,赔的是十抽一,九百两只赔八十一两。
小厮得了十抽银押筹赏金,高兴得上了天。
从此,他手风大顺,宛如风扫残云,不久,案上堆了数百块金银押筹。
连换了三位台官,每个台官皆满头大汗,脸青手抖,失魂落魄地下台。合利也换了两位。
最后,换上了一位漳头鼠目的中年台宫和干瘦的合利。
室内,多了八名打手,管事亲自把场。
台官冷静地坐下,从容扫视全场,泰然掳起衣袖,冷冷一笑,拈起了一枚制钱。
“骨溜溜……”双钱先后开始疾转,先是分开,相随绕转,发出清脆悦耳的转动声,在
赌徒们耳中,这种转动声可令血液沸腾,手心沁汗,比仙乐动听多了。
“啦!”木碗盖下声动人心弦。
“刷……”木碗盖着双钱向外滑出。
“请下注!”合利高叫,叫声极不自然。
小厮们木然不动,因为尚无人下注。所有的目光,皆向崔长青的小厢注视。小厢内幽
暗,看不见里面的动静。
终于小厮出来了,捧了一百块金押筹,一百块银押筹,共银五千两。
“哗啦啦!”金银押筹全堆落在前权区。
糟了,各厢的小肠纷纷走出,各捧了不少押筹,片刻间,权、前权、后权,几乎被押筹
堆满了。
“停住!”合利拉长嗓音叫。
权,一赔一,前后权,一赔二;如果开权,老七的赌场只有一条路:关门大吉。所有的
赌注全算上,这一宝进出是二四万两交易。
除了台官与合利,所有的人皆呆住了。
台官冷冷一笑,向合利举手示意。
合利竟然沉不住气,向管事投过询问的目光。
管事瞥了台官一眼,台官冷笑颌首。
合利的手伸出了,崔长青突然叫:“且慢,劳驾将宝碗,拍一下。记住,老兄,只能用
手指轻点,千万别挪动。”
合利僵住了,傻啦!台官脸色一变,笑容僵住了。
崔长青呵呵笑,说:“合利老兄,本来你该在宝落地拍碗的,你大概刚上来,忘了,等
咱们下完注,你还没拍呢。不过,这时还不算迟,只要你小心些就是。”
“开宝!”有人大叫。
崔长青沉声道:“那位叫开宝的仁兄,如果不借规矩,回去好了。”
邻厢跳出一名大汉,怒叫道:“老兄,你出来说话,在下教教你一些规矩。”
崔长青不出来,笑道:“想开场子吗?李七爷该出来弹压弹压,不然今晚要出大乱子。”
管事见崔长青不上当,只好叫打手将大汉挡走;
台官技穷,向合利颌首示意,合利伸一指转点木碗。
“诸位请安静些。”管事大叫。
本来,押权十分公平,台官手法高明,可以随意控制单双,但碗定以后,便无法玩弄手
法了。碗定方下注,下注的人并不吃亏。但那些手法已臻化境的台官,不但可任意控制钱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