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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与东西小径在村口衔接。在岔口建了一座小茅亭,面对小桥下端湾流冲刷而成的百十亩
大水潭,村中的老少经常在潭旁的大石上垂钓,在亭中睡懒觉。
崔长青在黑劲装外,加了一件黑直裰,一根木棍挑着一个小包裹。但脚上,仍然穿着快
靴,显得有点岔眼,腰带前,斜插着沙棠木剑。
施施然过了小桥,他向正在桥头戏水的一位小童招手,笑吟吟地问:“嗨!小弟弟,这
里是不是伏流岭?”
“是啊。”小童不假思索地答。
“这里住了一个姓褚的仙子吗?”
小童大笑,说:“我们这里没有仙子,只有凡人。”
另一名小童向天上一指说:“要找仙子,到天上去找。”
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下,站起一个年青力壮的小伙子,冷冷地说:“老兄,伏流岭小小穷
山,小地方……”
他向小伙子走,笑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伏流岭虽是小地方,住了一位缥缈仙
子,地因人传,不算是小地方了。”
“就算是吧。”
“老兄贵姓?在下姓崔,名长青。”
“在下姓法,名邦直。”
“哦!姓法,这姓少见。在下想起来了,缥缈仙子嫁夫法兴元,你是他的儿子呢,抑或
是孙儿?”
“不必多问。”
“不问就不问,在—下反正找对人了。”
小伙子哼了一声,向前迎来说:“最近十年来,你是第一个直呼家母的绰号而来的人,
来意不善。”
“不错,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在下找遍了三山五岳,总算找到了。”他丢下包裹恨恨
地说。
小伙子掳起衣袖,冷笑道:“其实,伏流岭并不难找。家母隐修二十余年,其实对外并
未完全守秘,并未完全与世隔绝。”
他哼了一声,欺上说:“蛇有蛇路,鼠有鼠路;令堂虽未完全与世隔绝,但如不是此道
中人,怎摸得清去路?在下初出江湖,盲人瞎马总算不虚此行。去,叫你那老母(又鸟)出来理
论。”
“混蛋!你为何口出不逊?”
“口出不逊还便宜你了呢?”
“你为何而来?”
“为报仇而来。”
“你年仅一二十岁,家母隐修时,你还未出世呢,报什么仇?”
“你少废话,叫她出来便知底细了。”
法邦直仰天狂笑,笑完说:“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人,也配指名叫阵?少做清秋大梦,
在下便打发你滚蛋。”
“哼!你……”
法邦直突然直冲而上,大喝一声,一掌抽出,好一记奇快绝伦的“鬼王拨扇”,掌风及
体。
崔长青向下挫,退了一步怪叫:“好啊!你小子要动手?”
一面叫,一面拉开门户,摆出凶猛狠恶的姿态,象一头暴虎。
法邦直一掌落空,颇感意外,先是一怔,接着笑道:“看不出你这浑小子,反应居然不
慢呢,再接我一招试试。”
声落招到,“金豹露爪”疾抓而至,走中宫排空直入,急如星火。
崔长青刚起手上盘接招,法邦直招式已变,爪收腿出,鸳鸯连环腿发似奔雷。
崔长青身退疾闪,但仍慢了一步,避开了第一脚,却被接踵而至的第二脚端中左胯。
“哎……”他怪叫,连退了三步几乎摔倒。
法邦直如影附形追到,伸手急扣他的右肘曲池。
他向后倒,百忙中伸腿奇袭斜拌。
“砰嘭!”两人全倒了。
法邦直一蹦而起,凶猛地扑出。
他奋身左滚,对方一扑落空。
两人重新爬起,在怒吼声中,拳来脚往缠成一团,拳掌带着肉声劈啦响,两人都是皮粗
肉厚禁得起打击的人,好一场硬碰硬的凶猛肉搏,动魄惊心。
四周围上了不少小童,此喝着助威。远远地,有些男女神态自若地向他们眺望,似乎无
意前来干涉。
“砰啦!”暴响声震耳,两人一拳换一掌,人影乍分向外飘退。
法邦直左腿一软,几乎陪倒,真火上冒,怒叫道:“好小子,你真不含糊,非给你三分
颜色涂脸不可,打!”
喝声中,一闪即至,用上了真才真学,一掌劈出,“吴刚伐桂”招式平常,但用上了内
家真力,传出了隐隐风雷声。
“噗!”掌劈在崔长青的左臂上,力道千钧。
“哎……”崔长青叫,掩臂疾退,似乎左臂提不起来了。
法邦直跟进叫:“愣小子,再接一掌!”
崔长青扭身避招,大喝一声,出其不意一脚扫在法邦直的左胯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