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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白衣龙女孙兰,孙秀是我的兄长。”
崔长青苦笑一声,将剑递过说:“老前辈,男女双方的情与恨,第三者不过问也罢。既
然你是孙老前辈的亲人,这把剑你就收下吧。”
长春老人走近,劝道:“老太婆,算了吧,令兄与郝芸仙为情所困,他们双方皆苦了四
十年。当年那件事很难断定谁是谁非,让他们了结苦因苦果,也是一大解脱,你隐世二十
年,又何苦卷入这段牵缠情孽之中?老实说,当年要不是你向令兄透露出郝芸仙已有心上人
的消息,令兄也不至于逃婚远走,作了四十载孤魂。可知人如果任性而为……”
“你要怪我?”白衣龙女沉声问。
长春老人苦笑道:“我怎能怪你?他们双方情孽牵缠,你我到底是局外人,谁真正知道
他们之间的隐情呢?”
白衣龙女吁出一口长气,说:“但愿那贱人藏得好好的,不然我决不饶她。”
崔长青将剑递近,说:“剑你收下吧,在下要走了。”
白衣龙女不接剑,说:“你替家兄善后,剑送给你吧。”
“晚辈已不久人世,剑留在身旁……”
“你的来意……”
“晚辈身中奇毒,想拜求长春老前辈妙手起死回生,只怕长春老前辈只能治病而不能治
毒,晚辈白跑一趟了。”他机警地说。
果然激怒了长春老人,大叫道:“放屁!谁说我长春老人治不了毒?”
白衣龙女笑道:“老头子,你何不试试?”
“见鬼!还用得着试?小混蛋,你给我滚进去。”长春老人怪叫。
“晚辈……”
“少废话!老夫替你拔毒……”
“老前辈怎知道晚辈所中的毒可以救治……”
“闭上你的狗嘴,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鸩毒、牵机、鹤顶、孔雀胆四大奇毒,在未封
喉前老夫皆可救治。”
“这……”
“但治好你之后,老夫有条件。”
“老前辈请提出……”
“那就是你得从此改邪归正,洗手不做贼。”
“这……”
“你敢不答应?”
“晚辈答应了。”他拍拍胸膛说。
“好,你给我滚进去。”
正应了一句话:请将不如激将。崔长青福至心灵,在重要关头,猛想起与长春老人打交
道的情景,以老人好强、古怪、喜怒无常、固执的种种个性,乞怜哀求不会有多大作用,便
改变心念用上了激将法,果然侥幸成功了。
其实,长春老人对他早有好感,不然上次岂会让他在此养伤避灾?即使他不用激将法,
老人也会替他治毒的,他却自以为得计呢!
长春老人问清他的症状,并知道他服了林家的保命金丹,只给了他三颗又苦又涩的丹丸
和一包药散,服下后不到半盏茶工夫,便泻出了一大堆污秽,出了一身臭汗,药到毒除。
不等他有所表示,长春老人即毫不客气地赶他走路。临行,白衣龙女向他说:“小伙
子,日后你如果碰上薄命花郝芸仙,告诉她,孤魂孙秀并不是无主孤魂,他还有亲人在世?
这笔账,早晚她要偿还。”
“晚辈如果碰上她,必定将老前辈的话传到。”顺从地答。
长春老人也说:“小贼,我老人家如果查出你再假借劫富济贫的名义,做那下九流的可
耻勾当,必定废了你。”
他呵呵笑,说:“老前辈但请放心,晚辈今后决不会(被禁止)鸣狗盗的勾当了,这世间,弄
钱的方法多得很呢。”
长春老人一怔,游声道:“好小子,听你的口气,你……”
“老前辈,晚辈已答应不做贼,因此,老前辈已没有废了晚辈的借口。”
“你……”
“呵呵!人,毕竟要过活的,要过活,一个江湖浪人,老前辈认为有多少出路?”
“你不能正正当当赚钱糊口?”
“老前辈认为可能吗?象晚辈这种人,一身侠骨,好管闲事,喜打抱不平,看不惯那些
强梁豪霸的嘴脸,复又具有悲天悯人的情怀……”
“呸!你少臭美。”
“老前辈……”
“古往今来,那些大奸大恶之徒,所行所事天人共愤,但他们都借你这种荒谬的大仁大
义口吻胡作非为,谁又甘冒大不韪,公然承认自己是大奸大恶的人?”
“世人的看法……”
“哼!老夫不管世人的看法,而是以自己的心胸去衡量是非。你是红尘过客的门人,我
就不许你在下九流中鬼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