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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说,小心你的脑袋。”崔长青沉下脸说,一指头点在石砚台上,四寸宽五寸半厚的大
砚台,突然崩裂成细碎的碎屑。
“是……是的,她们外氅内的衣襟上,有……有血花标……标记。”张半仙心腹俱裂地
说。
崔长青丢下一锭碎银,点头道:“谢谢你,铁嘴张。”
“谢谢……谢谢……”
“后会有期。”
张半仙已发软,脸色灰白惊恐万状,喃喃自语道:“真定不能再待下去了,我得收摊子
远走高飞。”
说走就走,立即收摊子走路。
崔长青在暮色苍茫中出城,向盛板村缓缓而行。在福寿山过庄,艾文琮曾说过将与血花
会合作,想不到血花会果然派人前来商谈了。艾少庄主去而复来,大概与这次商谈有关。
他感到奇怪,血花会为何不派代表到福寿山庄商谈,到盛板村有何用意?可能是老奸巨
猾的艾文琮,想显示自己的潜力,表明在真定已有了地盘吧?
他在心中求菩萨保佑,保佑这次绮绿不要跟来。为了找血花会的人,他不顾一切势在必
得。但如果有绮绿在捣蛋,他便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血花会已经开始向他的家小报复,显然双方的仇恨愈结愈深,已无化解的可能,他必须
以快速致命的打击,来对付这群恶毒的刺客,不但为友报仇,也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他必
须无畏地以牙还牙。
他在凤剑的口中,知道紫云仙子曾经救了博村崔家,深感困惑,紫云仙子是否也在等他
算账?他倒不担心林紫云,侠义门人不会向相关的人报复。
凤剑与紫云仙子道不同相为谋,因此博村事了,见崔如柏无恙,便匆匆离开,并不知林
紫云为何在崔家替崔如柏除去血花会的人。因此,他对这件事大感困扰,本想返家一看究
竞,却又伯被人暗中盯梢,岂不是引鬼上门吗?
不管怎样,他对紫云仙子如何仇视他,他没有再记恨紫云仙子的理由。
到盛板村仅五里左右,早着呢。暮色苍茫,炊烟四起,官道上行人渐稀,只一些赶着进
城的车马,急急忙忙向城里赶。一些近郊的村民,也匆匆出城返家。天一黑,城门便关:
闭,城内外交通便将断绝,道上便不会有人行走了。
脚步声渐近,快到身后了。
他突感心潮汹涌,脚步声有点不对哩,怎么人已接近身后,脚步声又变了?
他油然生出戒心,全神留意身后。
脚步声终于到了身后,他冷冷地说:“阁下有所迟疑,为何?”
“呵呵……”身后的人怪笑。
“好笑吗?如果你不迟疑,仍用先前的脚程赶路,在下便忽略你了。”
“是吗?高明。想不到天下心中的一些微变化,竟然从脚步声暴露出来,尊驾果然名不
虚传。”
他仍向前走,并末回头察看,问道:“阁下认识区区?”
“黑衫客的名号,已经传遍地北天南。”
“夸奖夸奖。请教。”
“兄弟夜枭蔡彪。”
“哦!失敬失敬,咱们是同道,蔡前辈有何指教?”
“忝在同道,因此前来通风报信。”
“哦!谢谢。”
“老弟昨晚抢劫鲁家,得手数万金珠的事,已经传遍府城。”
“谁说我抢劫了?哼!”
“人言人殊,流言可畏,众人皆说是抢劫,在下只是据实相告而已。”
“晚辈仍然感激。”
“好说好说。”
“前辈有何打算?如认为见者有份,可分一杯羹,那人就打错主意了。”
“呵呵!在下不是不守规矩的人。”
“那你……”
“一时好奇,也想助你一臂之力。咱们这一行的朋友,接到财神便远走高飞,但你却敢
公然在府城闹市露面,在酒楼吃喝,在街上乱逛,盯上土混混问消息,岂不大为反常吗?”
“前辈一直就跟在晚辈身后?”
“正是,令在下不解的是,你为何今晚又向鲁家走,已超出情理以外,为何?”
“恕难见告。”
“你知道你已被人盯上了吗?”
“前辈便是其中之一。”
“不错,其他的人你知道是谁?”
“晚辈尚无发现。”
“府城是鲁家的势力范围,爪牙众多,消息早经传出,前途危机四伏。老弟,回头是
岸,还来得及,再走一两里;悔之晚矣!”
“谢谢前辈的忠告,可能晚辈势在必行。”
“老弟,飞蛾扑火,愚蠢已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