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几天,外面的事一概交由周老实负责。千年狐、一枝花、梁龙与三名死党,则白昼潜
藏不出,以免落在对方的耳目下。他们躲在周老实的农宅中,除了千年狐之外,其余的人不
与崔长青照面。
崔长青怎知他们的阴谋?一切皆如蒙在鼓中。
这天晚膳毕,一枝花向千年狐说:“宫前辈,晚辈明早不回来了。”
“你不回来?”千年狐不解地问。
“晚辈已与甄寡妇约定,明天留在她那儿一天。”
“白昼留在那儿,你不怕出纰漏?”千年狐不以为然地说。
“出什么纰漏?底下的地窖只有了空庵主与甄寡妇知道,秘密得很。”
千年狐摇摇头,说:“天下间没有真正秘密的事。卜义,你这样晚间来来往往,早晚会
碰钉子的。目下风声紧急,林家的人与那群自命侠义的狗东西,不分昼夜加紧搜寻咱们的下
落,万一碰上了,你死了不要紧,却连累了其他的人。依我看,你还是忍着点,几天没有女
人陪伴,死不了的。”
一枝花笑道:“宫前辈,明天是决定性的一天,我不去不成,总不能功亏一算白费了几
天工夫吧?”
“明天是决定性的一天?你是说,甄寡妇答应出来找林白衣?”
“她答应了,但得等她的师妹到来商量,方可完全决定,她的师妹明午从京师回来,因
此要我留在庵中等候。”
“哦!她的师妹是谁?怎么从没听说过?”
“就是十余年前,与金萧客闹了一场风流公案的金针女儿迟凝香,目下她已经落发出
家,法名慈净。”
千年狐一拍大腿.狂喜地说:“妙极了,有她出面,林白衣何足道哉?卜义,你得把那
风骚入骨的妖精请来。”
“那是当然。这是说,前辈允许晚辈留在延寿庵了?”
“好,可以,但干万小心些。”
“晚辈理会的。”
“你去吧。”
一枝花换了一袭绿袍,佩剑挂囊,等天色尽黑,方悄然走了。
接近西门,已经是二更初,天宇中云层厚,星月无踪,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过了直趋城
根,不见半个人影,毫无异样。
城墙太高,无法跃上,必须用壁虎功或游龙术向上爬。他用的是壁虎功,缓缓向上爬升。
爬登一半,他发现右侧有异声,有人用飞爪扔上了城头。
“有同道进城。”他想。
刚攀上了城头,右方以飞爪爬城的人已经比他快,踪迹不见。
眼角瞥见一个白影,以一鹤冲霄身法,在左方不远处飞上了墙头,好俊的轻功,竟然能
飞腾三丈,委实骇然听闻。
他大吃一惊,向下一伏,连大气也不敢喘,只感到心中发冷。
并不是那人的轻功吓坏了他,吓坏他的是那—身白。江湖盛传林白衣,他一见白便心中
发毛,被林白衣追怕了,可说是望影心惊。
其实相距尚远,由于对方穿的是白衣,因此能看见淡淡的模糊人影。右面以飞爪登城的
人穿的是夜行衣,所以只听到声音而不见人。
只一眨眼,白影便不见了。
他出了一身冷汗,潜伏许久,方敢长身而起,小心翼翼四周摸索一遍,方敢爬入城内,
向延寿庵方向急走。夜市未散,他不敢走大街,从小巷溜。
延寿庵殿堂小,占地有限,前后院有高高的院墙与外界隔绝,后门常年关闭禁止出入。
一枝花象头灵猫,无声无息地跳入后院。
一座假山暗影后,传出两记弹指声。他回了三下,轻灵地绕近,低声道:“亲亲,我来
迟了些,抱歉。”
暗影中闪出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亲热地扑入他怀中,腻声问:“好人,怎么会来迟,
有事耽搁吗?哦!你来了就好,我好想你。”
他温柔地吻着对方的樱唇,一只手却粗野地在对方的服体爬行摸索,久久方说:“别提
了,亲亲,爬城墙时看到一个白影,好象是死对头林白衣,吓得我好半天不敢移动。”
“好人,林白衣真那么可怕吗?’”
“老天,何止可怕?简直是恐怖。他本人艺臻化境,已经够可怕,他的父亲关中第一条
好汉电剑林寿,是早些年武林三大名剑客之一,你说恐不恐怖。”、
“你不要怕,我想,我对付得了他。走吧。”
“是的,我想,亲亲,只有你才能救我。我们下去,先不要管那小狗,你我先亲热一
番,再谈我们的事。”
“随我来,等会儿我替你引见一个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