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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差你们来的?”
“李千户李……李大人。”
崔长青恍然,说道:“我明白了。和尚,报海底。”
“贫僧释法华,挂单祟安寺,受同道灵安上人之托,要将崔……”
“灵安上人是李千户的走狗?”
“这……”
“你们共来了多少?”
“共有九个,另六人是如方法兄,与千手天王周施主五兄弟。”
崔长青放手,冷笑道:“饶你一命,滚!”
生死郎中也放了老道,当时不好多问。
和尚爬起便跑,似乎腿不痛了。只要逃得性命,腿痛算得了什么?
“站住!”崔长青沉叱。
和尚惊软了,砰然坐倒,惊惶地叫:“你……你不能食……食言。”
“回去告诉田二麻子,叫他洗干净脖子,准备挨刀,咱们豁出去了。”崔长青一字一吐
地说。
“是,是……”
“滚!”
“是!”
生死郎中药锄.一伸,钩住了老道的有肩,怪笑道:“你的同伴躺在亭脚下‘,别忘了
带走。”
打发僧道们离开,生死郎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长青将丢了乌锥,追寻薄命花的经过概略地说了,最后说:“这几位开封地头蛇,居
然艺业不凡倒是不可轻侮哩!
闹了好半夜,耽误了咱们的正事,快走。”
生死郎中一面走,一面语气沉重地说:“你要找薄命花算债,恐伯凶多吉少,这鬼女人
心狠手辣,艺臻化境,你孤掌难鸣……”
“老伯有自知之明,老实说,我的艺业有限得很,对付象薄命花这种修至化境的高手,
不但帮不上忙,反而是个累赘。”
“老伯何必自甘菲薄?别忘了,你是与家师齐名的人,都是武林中的顶尖儿……”
“算了算了,如果老夫真有你说的那么了不起,就用不着请你来对付飞天鬼母了。”
“老伯……”
“我仍是昼间所说的一句话:暂勿找她。我只能替你打听,你得另找人对付她。”
“可是……小可无人可找……”
“令师在世时,该有几位知交好友……”
“小可不认识他们,而且也不打算劳驾师门长辈。”
“这就难了……””“小可自信尚能应付。”
谈说间,讲武池在望;生死郎中领先而行,说:“咱们绕池北而进,赶两步,时光不早
了。”
天交三更,他们接近了一座小小农庄。
生死郎中挽起袖子,低声道:“我先进,飞天鬼母交给你了。”
“小可留意就是。”他心中不安地说……人的名,树的影;他对飞天鬼母这位女魔所知
有限,在未见面交手之前,要说心中不紧张,那是欺人之谈。
她们藏身在北面第一家,那是血花会一位会友的住处,是血花会开封的联络人,是个男
的。
“咱们闯进去……”
“不可鲁莽。”
“怎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进去?”
“屋内危险,必须尽量入屋。”
“咦?老伯是不是有所顾忌?如果心存怯念,老伯不该来。”他直率地说。
生死郎中感到脸上发热,汕汕地说:“上了年纪的人,做事确是顾忌大多,不瞒你说,
老夫确是有点心怯,那老凶婆……”
“小可将尽可能缠住她,老伯放心吧。”
生死郎中到底是爱面子的人,胆气一壮,竟然不再隐起行踪,大踏步向农舍走去,背影
不再老态大钟,腰杆挺直,无畏地荷锄健进。
崔长青原有的紧张感,也随之而逐渐消失。
距农舍还有五六步,黑暗的门侧下方突窜起一头黑毛巨犬,猛虎般扑来,爪搭肩钢牙直
迫咽喉。
生死郎中左手一伸,如同电光一闪,奇准地两个指头切在巨大的鼻梁上。
“好大的黑犬!”后面崔长青低叫。
生死郎中跨过黑犬,笑道:“咬人的狗不叫,这条犬曾经过严格的调教。里面恐伯还
有,小心了。”
崔长青上前叩门,叫道:“开门!开门。”
屋内似乎没有灯光,人应该早就睡了。但门内立即传出回音:“谁呀?半夜三更的,叫
什么?”
崔长青笑道:“把门猛犬已经没有动静,你认为是谁呀?”
“畜生当然拦不住武林高手。”
“你知道就好,开门吧。”
“找谁?”
“找要找的人,要不要咱们把门卸下来?”
门拉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当门而立,右手掩藏着一把匕首,是个年约二十七八的壮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