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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有几句话我要提前告知你.一、颜浔体弱多病,命数在明年这个时候,所以你也无需遍寻良医去医治,是徒劳无功的.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透露半句关于顶替他活着这件事,谁都不行,不然你我都会下十八层地狱.三、你不可以付出不该付出的感情.”
我认真倾听他提的几点要求,可是我不理解最后一句话.
“什么是不该付出的感情?”我问他.
奈何桥下,泉水奔涌,在黑暗无边的长夜里显得万分孤寂.这里没有白日,只有熬不尽的夜,怎么也看不到头.沈旷挺拔的身姿站立在雕琢着彼岸花纹的桥栏边,背对着我,声音从虚无中传来,低沉浑厚,他说:“不要爱不该爱的人.那具身体不是你的,你就让他走完这最后一段路吧.”
我自有记忆以来,见识过太多人情冷暖,却从未体会过男欢女爱.他说不该付出的感情是不要爱不该爱的人,可人世间何为爱,我又该如何去爱,无人告诉我.如若我懂得,就不会是现在这副下场了.也该是千鸣那样,有喜鹊姑娘等着他.
我点了点头,整理了下衣襟,浑然不觉自己衣衫褴褛,还臭美地在泉水倒映中欣赏自己很普通的容颜.
沈旷从里衣中掏出一把铜质钥匙,插入桥边的小孔,那个不显眼的地方竟然开出了一扇门,我们只能弯腰才能通过.他在前我紧跟在他的后面.
“从这条通道过去,就可以回到人间.”他边艰难地行走边说道.
我压低身子生怕自己被这条长龙吞噬,焦虑地问他:“还要多久呢?”
他没回应我,又过了许久,我看到洞口处有亮光在闪烁,我已经许久没有沐浴在阳光之下了,按耐不住兴奋的心情.
好不容易走出通道,外界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让我停不下脚步.沈旷拦住我,拽住我的两只手臂不让我动弹.
“沈大人?”我像个牵线木偶.
沈旷真的是一个冷面佛,面无表情,也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与这样的人多呆一刻都让我浑身不舒服.只见他伸手在我的额头轻轻盖上了印记.我闭着眼睛感觉浑身散架一样的无力感,又突然被注入了一股力量打通了我的七筋八脉.只闻耳边沈旷标志性的声音,生冷的,飘渺的,他说:“宋吟,我封印了你的魂魄,从今以后你就是颜浔.你必须与他的肉体同生共死,否则封印会将你长久锁在一个黑洞里,永生永世无法逃脱.”
好阴险的沈旷啊,我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受了骗,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一双手紧紧地扼住脖子,窒息感袭上全身,身体无法动弹,只感觉被束缚住的难受,喊不出声也得不到解脱.
终于,压在我身上的力量消失了,我大口呼吸着,缓缓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个背影.
房间内点满了烛火,四周摆着白色的菊花,我躺在一个檀木棺材里.这是个灵堂,我现在是颜浔,他死的第七日,回魂夜,沈旷选择今夜把我送回,因为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现在无力支配这具陌生的身体,只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他说:“谁派你来的?”
有两个人?
另外一个应该就是刚才想要掐死我的凶手.
“你不说我也猜得到是谁.”说完,只见一道闪光,下一刻鲜血就溅到了我的脸庞,热乎乎的,腥味弥漫在鼻尖,让我一阵难受.我腾的一下坐起身,看到那颗人头滚落到地面,眼睛睁得很大,嘴唇似乎还在微微抖动,我吓得尖叫起来.
那个杀人的男子惊恐地转过身,手里的剑蓄势待发,直指着我的脖子,当他看到我的时候,眼里除了恐惧还有惊喜.
“颜浔……”他丢下剑跑到我的身边.
我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很久很久没有体味到活人身上的触感了,温热又美妙.可是这个人,刚刚眼睛都没眨一下地砍下了一颗人头.
“颜浔,你回来了.”他抱着我,抚摸着我及腰的长发,另一只手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要把我揉进身体里.
我感到很不自在,挣扎了一下,还没有用力,就感觉到了肩膀上的凉意,是他的泪打湿了我的衣服,一直浸透到皮肤.这一次我终于确认了,我活过来了,彻底活过来了.
第3章 强取豪夺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开始人生新篇章的时候,他轻抚我发丝的手突然用力拽住我的头发,我吃痛地后仰着脖子,被迫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眸,他的视线灼热,像是要烧毁掉我的身躯.
我咬住嘴唇,挣脱不开,大声吼叫起来:“放开我!”
他一手捏住我的下巴,整张脸庞凑了过来,放大的五官尤为精致,可是眼里全是阴狠,“你就那么想死吗?”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样的关系,只知道如今落入这个疯子手里,日子不会好过.我瞥过头去,想挣脱他手指的钳制,可是他偏偏不许,把我从棺材里拉扯出来,我突然腾空了身子,整个人被他打横抱起.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惊慌地问道,他无视我的话语,径直走向偏房,诺大的府邸,红色灯笼点缀着黑夜,弥漫着诡谲的色彩.有守门的侍卫,可是他们都旁若无人地目视前方,完全不在意我的窘境,我已经清楚意识到抱着我的人应该是这府邸里极为重要的人物.
曲折蜿蜒的长廊,竹子在微风中摇曳,树影投射在墙面上如同裂开的花纹,美丽又神秘.我被带到了一间装饰简朴的房内,因还未能适应这具躯体,所以被迫如同一个木偶一般,他将我随意丢弃在正中央的红木大床之上,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
我害怕他的眼神,总感觉他会瞬间抽出腰间的匕首划破我的喉咙.
他靠近我,越来越近,我本能地往床后面缩,猜不出他的意图.
他一把抓住我的脚踝往他那边拖拽,我奋力挣扎但徒劳无功,就好像是在迎合他一般,他整个人压了上来,我在他的身下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的发丝垂落在我的脸庞上.
“颜浔……”他又开始叫这个名字,我不喜欢这具残破的身体,一点反击能力都没有,只能任凭他人为所欲为.
“你离我远一些!”我强装着自己无所畏惧,实则内心已经慌乱不堪,我怕他杀我,更怕他折磨我,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钳住我的下巴,整张脸贴了上来,他吻了我,用力地吸允着我的唇瓣,甚至想用舌尖撬开我的嘴唇.我的脑中瞬间一片空白,似有巨大的轰鸣掠过,四肢冰冷,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在解我的衣襟.
我用全身力气去推他,张嘴狠狠咬他的舌头,他吃痛但是并未退缩,继续在我的唇上辗转,我想过很多受刑的方式,却未曾想过会被一个男人如此羞辱.
我偏过头去躲他的吻,得空就大口喘息,低声求他:“不要这样……”我的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恐惧.
他突然停了下来,擦了擦嘴角,盯着我,“你从来不求我的.”
穿帮了吗?我心虚地避开他的眼神.
他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昏暗的油灯照耀着他的轮廓,我第一次仔细端详他的脸庞,他的眉眼生得极好,只是带着点冷峻,似乎天生的王者,让人畏惧不敢靠近.我承认他是个俊俏的男子,但是就算我是个浅薄的悦色之人,也不能接受两个大男人之间的亲吻.
这让我不由得怀疑起来,立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脯,他见我这诡异的举动,欲言又止,我只是在确认自己是男是女,怕沈旷没有说清楚.
“你在勾引我?”他玩味地看我自摸.
我才意识到我在他眼里的举动十分撩人,立刻停下了手,坐起身把被子盖在胸前,“我只是头有点疼,很多事情不记得了.我感觉我睡了很久很久,直到刚才被唤醒过来.”
“你不记得什么?”他又回归凶悍的样子,接着问我:“你把我忘了?”
我点了点头,努力佯装无辜的样子.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他又不依不饶追问.
我摇了摇头,这荒谬的情况像极了我第一次与千鸣去青楼,姑娘上前脱我的衣服,我害怕得往后退,姑娘掩嘴笑我,把柔软的唇瓣贴上来辗转发侧,我傻愣着不知道张嘴,整个人笔直站立,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她问我,你接过吻吗,我摇头,又问我,你知道男女之事吗,我又摇了摇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