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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肖先生,你明天带着小票拿回去退了吧,不要浪费钱。”看着肖幸的眼睛,张一运重重地点头。
“既然如此——”似乎早已料到张一运会这么说,肖幸蹲下身,掏出车钥匙握在手里,取出纸袋里的一件上衣,将上面的吊牌割掉。
随后,他又取出另一件,同样准备用车钥匙去割掉吊牌。
“肖先生,你这是在干什么?”张一运惊呼一声,急忙蹲下身,去阻止肖幸的败家行为。
但瘦弱的张一运哪里是身强体壮的肖幸对手,他被轻轻一推就摔坐在地上,就这样子呆呆地看着肖幸把所有纸袋里的衣服上的吊牌全部割掉。
“这下这些衣服可就都不能退换了。”肖幸将堆在地上的吊牌一把拿起扔进垃圾桶,回来蹲在张一运的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说,“而且尺码又太小了,我也穿不下。一运,你说我该怎么处理比较好呢?”
“我......我不知道。”看着眼前全部被割去吊牌的衣服,张一运只觉得心在滴血。
“我想了想,好像除了送给你穿,就没有什么办法了。”肖幸摩挲着下巴故作思索了一番,突然伸出双手捏着张一运的脸蛋,朝他眨了眨眼睛,笑着说。
张一运呆呆地看着肖幸,任他捏着自己的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又被肖幸给逗了!
“肖先生,你——”张一运气呼呼地瞪了肖幸,挣扎地想要站起身回去寝室。
谁知道他越是着急紧张,越是起不来。
最后还是肖幸看不下去了,开怀地大笑一声,一把将他抱着站起来。
见肖幸那副幼稚鬼模样,张一运气不过,抬起脚朝肖幸的脚上踩了一脚,转身朝宿舍里走。
肖幸则是忍着脚传来的疼痛,拎起地上的大包小包,大步跟在张一运身后走进去。
见肖幸跟着自己回到寝室,笑着跟他的三个室友打了声招呼,将手中的纸袋整齐地放在床边,张一运哪怕再想拒绝也不好意思了,尴尬地跟室友笑了笑,在他们探究的目光下,半推半拉着送肖幸出去宿舍楼。
“行了,送到这里就可以了。”走出宿舍楼,见张一运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肖幸开口道。
“肖先生,我——”张一运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会儿后,目光坚定地看着肖幸说,“等这个月兼职的工资发了,我再请你吃饭。至于衣服的钱,我......我可能要晚一些才能给你了。然后,谢谢你今天请我吃饭和送我回来。”
“张一运,有时候人情是不用记这么清的。”肖幸静静地看着张一运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而且,你就这么一点都不想欠我的人情吗?”
张一运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肖幸。
“算了。你快回去洗漱一下,然后早些休息吧。”肖幸笑着揉了揉张一运的脑袋,转身朝宿舍大门走去。
看着肖幸渐渐远去的身影,张一运驻足在原地,脑海里全是他临走的那句话。
大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就这么一点都不想欠他的人情?
回到寝室,张一运前脚刚踏进门,后脚他整个人就被室友A给搂住脖子拽了进来。
“张一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室友A笑眯眯地说。
“坦白什么?”张一运问。
“刚刚那位满脸络腮胡的大叔是谁?”室友A问。
“之前在我家那里做暑假工认识的一个叔叔。”张一运说。
“是吗——”室友A故意拉长尾音。
“不然你们以为是什么?”张一运无奈地说。
“兄弟们还以为是你的金主爸爸呢。”室友A扫了一眼张一运床边的一排纸袋。
“要真是的话,我还需要每周去做兼职吗?”张一运没好气地说。
“也是。”室友A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叹了一口气,语气颇为可惜地说,“我还以为我们寝室可以先有一只狗脱单了。”
“欸?”张一运愣了一下,瞪大眼睛看向室友A,“脱单?你们……你们不会以为我和大叔是情侣吧?”
“对啊。看那个大叔对你这么好,搞得我们都以为你脱单了。”室友A松开手,“而且那大叔看你的眼神也不太对劲,非常不对劲。毕竟正常情况下,哪有男的会那样子看其他男的嘛!”
室友A回到座位上,准备戴上耳机继续开始峡谷之旅。
“不过真要是这个大叔的话,兄弟几个也就放心了。至少比那个姓耳的靠谱多了。”
“这又关耳舟学长什么事?”张一运不解地看着室友A。
“我说小运运啊,你怎么这么迟钝!当初军训的时候,那姓耳的三天两头就找你麻烦,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他对你有意思。年级的人大多数都知道了,也就只有你傻傻地还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另一个室友B从床上探出头来,恨铁不成钢地说。“不过上天也是公平的嘞,虽然给了你一副这么好的皮囊,但是在感情方面却是白纸一样。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看,现在就不会在这里陪你们这三只单身狗在寝室刷手机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