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接过那枚黑色的空间胶囊,放在鼻端轻嗅了一下,微微皱起眉头。
这份血食浓度不太纯啊,里面至少掺杂了18%的野鸡血。
啥?乌拉呆了呆,随后身上的鸦羽都气得炸开了,靠靠靠,那家奸商!我这就找他们理论去!
算了算了,也不是多大的问题,一样可以食用的。苏可眼疾手快地拦下了要飞出去的大乌鸦,你不也说地下黑市黑吃黑的情况很多吗?只是掺了点假而已,犯不上大动干戈。
更重要的是,他的血族身份是有点见不得光的,如果闹得太大,引来稽查军团的人就不好了。
好吧。乌拉也想到了苏可特殊身份的问题,只能气愤地嘟嘟囔囔,这些狡猾的人类,真是太可恶了!¥@#¥%
乌拉先生。苏可突然叫了一声。
大乌鸦立刻停止了对人类奸商的抱怨:嗯?
苏可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语气也如闲话家常般轻松,他单手托腮,手掌微微掩住嘴巴,让人完全看不清他的口型。
你今晚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苏可问。
乌拉一怔:没有,怎么了?
你别表现得太紧张,也不要有任何过度的反应。苏可微微压低了声音,目光闪烁,就装作咱俩正在随意聊天。
好。乌拉也立刻压低了声音,语气流露出几分紧张,到底怎么了?
有人正在盯着我们,已经盯了好久了。苏可微微垂下眼,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我们大概,是被什么人监视了。
作者有话说:
陆甜甜:对,就看亿眼。
第34章 34
有人正在盯着我们。
我们大概是被什么人监视了。
这两句话说出来后,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表面看起来,就好像只是屋内两个人,不,是屋内一人一鸦正在低头研究桌上的优惠大甩卖宣传册,非常的温馨家常,可实际上屋内的气氛,已然进入了高度紧绷状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惊心动魄的味道。
无论是苏可还是乌拉,身上都有着极大的秘密,一旦暴露于人前,后果完全不堪设想。
乌拉:你是怎么发现的?
苏可:我感觉到的。
有些人对外界视线的感知很敏锐,苏可恰好就属于这类人。一开始他只以为是错觉,于是借着转头去外套口袋里拿糖果的机会,不着痕迹地往窗外瞄了一眼,当时还没发现什么异常。
但悄悄开启绝对嗅觉后,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监视者的位置离我们很近,就在我身后这扇窗户外的那棵大树上,直线距离不超过15米。从味道来看,对方应该不是人类,因为我没闻到人血味,大概率是某种暗黑生物。
乌拉竭力控制着自己去看窗外的冲动,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它已经知道苏可的嗅觉能力有多么出众,对方通过嗅觉获知的信息,百分百是精准正确的。
所以此时,那个监视者一定就蹲守在那棵大树上,正潜伏在黑暗中默默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我真的完全没察觉。乌拉「认真」地盯着桌上的广告图册,得知监视者离得这么近,它连张嘴说话都不敢了,直接用腹语和苏可交流,你觉得,它是冲着咱俩谁来的?
苏可第一反应就是冲着乌拉来的,因为自己接触的人非常有限,乌拉每天却会到处跑,还会出入地下黑市那种危险的地方,被盯上的概率当然大大高于自己。
可听到乌拉说它完全没有察觉时,苏可那份笃定突然又动摇起来。
虽然乌拉是变形兽,属于比较弱的暗黑生物,但乌拉在皇都东躲西藏了这么久,反侦查能力很强,警惕性和敏感度也绝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在苏可感知里,那名监视者投来的目光存在感可谓非常明显了,那么强烈的视线,乌拉能完全没感觉到吗?
我我也不太确定它的目标是谁。苏可有些拿不准,迟疑道,要不咱俩暂时分开一下,你去另一扇窗户前帮我取个东西过来,别刻意往外看,一定要表现得正常自然。
没问题。
乌拉直起身体,拍拍翅膀飞到了另一扇窗户前,它在窗台边的杂物堆里挑挑拣拣,像是奉主人之命在找什么东西,全程表现得随意自然,演技一级棒。
苏可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他很清楚地感知到了,当乌拉离开的时候,那道投来的专注目光没有丝毫变化,仍停留在这里。
具体来说,是仍停留在自己身上。
但不应该啊。
苏可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近期的活动轨迹,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太子属宫里,作为一个打工人兢兢业业地工作,表现平平无奇,不会特别突出亮眼,也从未得罪过什么人;就算是返回外城区的公寓,他一路也是独来独往。
而且警惕性一直很高,每次上楼前都用绝对嗅觉确认过周围没有奇怪的人尾随自己。
自己的防范工作做得已经够到位了,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个监视者呢?
此时乌拉已经衔着一份旧报纸飞回到小餐桌上,苏可亲切地摸了摸它的脑袋,两人默契地扮演着主人和宠物的角色,随后苏可拿起桌上一个空玻璃杯,绕到桌子的另一边接了杯热水。
那道从窗外投来的目光完全没有去理会乌拉,在苏可移动的时候,也随着他的走动移动起来,目标指向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苏可:艹。
还真是冲着自己来的啊?!
苏可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但哪怕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到底是谁要监视自己,更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
他心事重重地端着水杯坐回到位置上,乌拉像只想讨主人欢心的宠物鸟一样,「亲昵」地蹦跳上他的肩头。
怎么样?乌拉低声问。
是冲着我来的。苏可抿了一口热水,缓缓道,但我完全想不出到底是谁。
乌拉:会不会是发现了你血族身份的人?
作为一个从未出现过的暗黑生物种族,无论是官方的研究价值,还是地下黑市的拍卖价值,都是不可估量的,所以乌拉立刻就联想到了这方面。
不可能。苏可否认道,我一直都很小心,在外面从未暴露过另一个形态的样貌。
以前他只有在捕食时,才会变化成血族的形态,但这个月他又没有去郊区,最多就是和乌拉碰面后,拿到食物时才短暂地用血族形态进食。
乌拉想了想,又问。
你确定监视者只有窗外树上那一个吗?
苏可用绝对嗅觉又仔仔细细搜寻了一番,确定方圆千米内可疑的陌生味道的确只来自这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