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蔷薇来的时候万念俱灰,根本没打算回,所以她没开车,只打了个计程车。
城里的出租好打,到了乡镇,还是清晨,这里说是人迹罕见也并不夸张,想打车返程根本不可能。
加上她的手机没电关机,还掉在了河边……一切看起来像是,连天都在帮她躲,躲开这场不该存在的婚礼般。
徒步的过程实在煎熬,若不是在老乡家里吃了碗面,估计她还没走上乡道已经晕过去。
偏偏她平日懒,懒到连肖响的电话号码都背不着。
这一生她唯一背过的手机号,除了邹时了,再无他人。
想到邹时了,来了阵风,将温蔷薇吹得清醒了些。她注意到山坡上的一条小路让她颇有印象,是儿时她常去摘酸枣必经的地方。小路连接的一方是酸枣地,另一方则靠近乡道收费站,算是一条鲜少有人知道的捷径。
她看看越来越高的日头,猜测响城应该已经乱成一团,她必须尽快赶到,至少先把大局稳住再来算肖响的帐。
路上几乎没有来往的车辆。偶有几辆也开得飞快,压根没连鞋都没有一双的温蔷薇放在眼里。
小路也不好走,前两日下过雨,到了今晨,水分也没被吸收干。她光脚踩上去,切实知道了什么叫深一脚浅一脚。
可不知为何,一想到肖响此时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不禁生出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就算没办法将肖明月的名字从他心里彻底剜去,至少她也曾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心急如焚。
至于婚礼后,她究竟要不要和肖响去公证结婚,那是后话了。
总之现在最要紧的,是不要失大体。
凭着最原始的念头,她终于徒步熬到收费站,也聪明地向工作人员撒了个小谎,说她遭遇了意外,能不能帮忙报个警,让警车送她回家。
得亏她能想到这办法。否则真要徒步回市区,恐怕到了晌午还不见人影。
警车上,她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并要来一个口罩,只希望不要被有新的记者拍到才好。
到酒店的时候已经近正午,温蔷薇刻意要求将车开进停车场,而后坐电梯直上。她这一路偷感极重,只想赶紧遇见熟悉的人,将她带到后台收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