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城一入夏就潮热,出了空调屋便汗涔涔地叫人难受。
要不是遇见十分喜欢的画展,温蔷薇是怎么也不肯在白日出门的。
画展和拍卖会一向连着。看画的很多,安心要收藏的寥寥无几。坐在最后方的温蔷薇视野好,她打眼一看,没什么熟脸。也好,懒得招呼了,她心想。
拍卖行的工作人员开始一幅幅过画的流程,温蔷薇快睡着了,好不容易熬到《莲说》,她想也没想举了牌。
《莲说》的画家不够家喻户晓,按理说是上不了拍卖行的,之所以能在这里出现,多半沾了肖响的光。
这位传说中的地下太子爷,也是温蔷薇的爷。
她跟了他五年,从二十二岁到二十七岁,女人最黄金的年龄。
身边人都知。温蔷薇要星星,肖响还会附送月亮。就像她爱画,骨子里却有些清高,不爱暴发户式的赠送方式,于是肖响就特意赞助一个画展,把对她胃口的画搞上来,让她享受竞拍的乐趣,顺便帮她找找有没有别的知音。
这不,知音来了。
十万起拍,温蔷薇叫了个二十万,一个中性风打扮的女子也跟着举了牌。
温蔷薇好奇地看过去,因为座位和对方戴了鸭舌帽的缘故,她只能窥见女子异常分明的下颌线。皮肤不是大众审美的那种白,偏健康的小麦色,穿简单的短袖和牛仔裤,看起来没什么实力,但举牌时一派淡然。
“四十万。”温蔷薇好胜心起,也确实爱那副莲。
女子:“五十。”嗓音浅浅。
温蔷薇:“六十。”
两人一直较劲到两百万,为了一副名不见经传的画,现场打瞌睡的都醒了。
见状,拍卖会的工作人员应该高兴才对,此时却不停抹汗,心头责怪那个不识相的女人究竟哪儿冒出来的,敢和响爷的金丝雀杠上。这份佣金他宁愿不赚,万一担上个找托儿的罪名,说他为了讹佣金……
这辈子怕是烧高香也难安宁。
女子:“两百八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