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进去坐坐吗?阿姨他们很好相处的。朝行雨走下车,转身又问。
我就不去了。秦胥视线落在朝行雨身后,烟瘾这东西,真的很麻烦。他微抬下巴,示意朝行雨往后看:有人一直在等你,他对你很重要不是吗,去找他吧。
朝行雨转过头,满园秋色里,琉璃灯光下,傅柏生穿着军服提着军帽,笔直地站在那里。
他身后是人声往来觥筹交错,可他的眼睛,却始终深情专注地落在朝行雨身上,无论他注视的这个人是否发现。
小舅舅,等我很久了吗?
朝行雨踩过落叶,走到他面前,伸手把他抱住,小小一团缩进傅柏生两臂间。
不久。傅柏生吻吻朝行雨头顶,声音温柔:一看见你,我就觉得无论站在原地等你多久,都值。
朝行雨心口一软。他突然意识到,从小到大,傅柏生是不是也像这样,无数次地在某地站定等待呢。
我好喜欢你呀,傅柏生。
朝行雨把下巴搁在他胸口,笑得甜蜜。
傅柏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击懵了,反应好一会儿才有些慌乱地把人抱紧,如在云端的幸福感让他声音有些飘忽:怎么突然我也爱你,永远只爱你。
也没什么。朝行雨牵过他的大手,这只手养他护他二十多年,是世上最温暖的手:我就是突然想到了,想让你也知道。
*
傅柏生四十三岁,朝行雨二十五岁那年,两人在瑞士旅行时,中途顺便登记结婚了。
原因是在瑞士小酒吧喝得迷迷糊糊的朝行雨,正好围观了一场求婚,于是水汪汪的眼睛变得委屈。
你为什么不跟我求婚?他伸出食指,戳戳傅柏生坚硬的胸膛,你不想跟我结婚吗?
傅柏生把快要滑倒的小醉鬼抱住,没有回答。
你不和我求婚,我就去找别人
乖宝,你喝醉了,等你清醒我们再谈这件事,好不好?傅柏生强迫自己保持理智。
不好小醉鬼才不管傅柏生说什么,反正不和他求婚就是不爱他:我要去找爱我的人,你放手我要去找秦--
不许。傅柏生握住他的双手手腕,语气严肃,落在他唇上的吻却又轻又柔,带着刻进骨子里的珍爱。
我现在跟你求婚,你清醒了我还跟你求婚,我们一共求两次,好不好?
朝行雨被他吻得心痒痒,只软糯糯伏在他肩头,点头说:好。
于是在瑞士雪山脚下一间小酒吧里,意识不清地小醉鬼被人单膝跪地求了一次婚。次日清晨,带着满背吻痕,在柔软的床铺上,再次被人单膝下跪,傅柏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进行了第二次求婚。
嗨呀朝行雨脸红地要蒸发,他把脸埋进枕头里,小小声问:那婚礼在哪里举行好呢?
参加婚礼的卓越实在没想到,她从高中护到现在的大白菜,最后是栽在了自家农夫的手里!
但管它呢,卓越看向被茉莉包围笑得开怀的人。
小雨开心就最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雨结婚快乐!
小宝们我回来啦!满血复活!
先说一下,我的微博被人举报,炸了呜呜呜,看不了车车了我正在想办法看能不能申诉,实在不行只有换号了呜呜呜
另外,下一个世界咱搞点悬疑片嘿嘿嘿感谢在20211021 13:11:29~20211104 20:24: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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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灵堂
身下睡着的地方又冷又硬, 鼻间一股难闻的气味,像是木头的霉气。
朝行雨艰难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纯粹的黑。
系, 系统他用力眨眼, 声线颤抖:我是不是瞎了?
【不是。】系统风轻云淡, 【你只是碰巧躺在一副棺材里而已。】
朝行雨将信将疑伸出手, 果然触到面前一片沉重的木头,也就是所谓的棺材盖。
他咽了咽口水, 费力把盖子上抬一些然后下滑。昏黄的灯光撒进来,朝行雨从棺材里坐起身,茫然地打量周围环境。
昏暗的房子里满是香火纸钱燃烧后的气味, 他坐在一副空棺材里,面对着打开的厅门外, 门外是一片在月光下冷得发白的院子。
门槛中央摆了一副碗筷一杯酒, 香炉里插着两根白烛, 三支长香,香灰一点一点燃烧,冒出蓝色的烟线来。
棺材两侧摆着几只纸人,白纸做的脸正对着朝行雨瞧, 密密麻麻的生糯米铺了满地,麻布挂在梁上, 系成一朵花。
风从门外灌进来, 白烛被吹灭。
手臂上起了一片小疙瘩,朝行雨汗毛直立--
这里明显是一处灵堂。
朝行雨哪里见过这场面,他只觉上一秒还在傅柏生怀里被男人轻哄着,下一秒就是一副借尸还魂的可怕景象, 被装在棺材里的还是他自己。
呜呜呜傅柏生为什么要把我装在棺材里呀我说过把骨灰拿去种树的朝行雨捂住眼睛,委屈得声泪俱下,现在好了,我都变僵尸了,怎么办呀
【小、小雨】系统赶紧解释,【我们已经不在上一个任务世界了,这是新的,新的。你不是僵尸,还热乎着呢,你摸摸。】
真的是热的朝行雨双手捧着脸颊,松了口气:不是尸体,还活着。
【对呀对呀,不怕。】
朝行雨攀着棺材边,利落翻出去,犹豫片刻又乖乖回身,把打开的棺材盖重新阖上。他光脚踩在那些生糯米上,不舒服地动动脚趾,夜晚很凉,他身上却只穿了件白色袍子,单薄地要命。
我怎么会在棺材里?
【不清楚这个世界没有剧情提示,只有任务栏。】
那我们的任务是什么?朝行雨问。
他话音刚落,空荡荡的灵堂后传来吱哑的木门被推开的声音。
朝行雨瞬间噤声,左瞧右瞧想找个地方藏一藏。
救命救命,棺材里大变活人了,被人发现还得了!
灵堂里安静地过分,没有一点脚步声,有的,只是木质的什么东西压在米粒上,米粒一颗一颗炸开的细微的碎裂声。
朝行雨回过头,在吊起的白布间,看见一双冰冷麻木的眼睛。
那是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面色苍白没有表情,即使他坐着,微微驼背,看起来也很高。
男人停下轮椅,隔着不远的距离与朝行雨对视,眼神犹如一潭死水。
咕--
这是朝行雨咽口水的声音。
你你好?
男人眼皮一抬,眼神有波动。
朝行雨瞟一眼灵堂上的牌位,乌木黄漆刻着阎二。于是试探着开口,声音又小又轻:阎二走走的时候,安详吗?
【噗--】系统没忍住,笑出声来。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冰冷的目光在朝行雨身上巡视,从头顶到脚尖,一寸一寸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