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温柔的先生,看起来实在恐怖的令人胆寒。他赶紧将手里厚厚的一叠资料递上去。男人随手接下,只不过拿住资料时,手腕微微一顿。赵秘书吓了一跳,赶紧问道:“先生,可是资料哪里不妥?”“没有,就是手腕有点疼。”沈云栖捏了捏发痛的右手手腕,那里不见一丝淤青,但是烧灼的刺痛却久久蔓延不减消退。他低笑了两声,笑的人心头发毛,才听这个男人慢悠悠的说:“今天是手腕疼,明天也许会蔓延到全身,不错,应该是死亡前的征兆了。”赵秘书眼皮一跳,合着您看这尸体图鉴,就是想看看自己死了以后是什么样的呗。沈云栖拿着那叠资料,视线定格在开头庄九析三个字上面,莫名觉得好奇,“如果他在这里的话,会怎么回答我?”啧,可惜人不在身边,得不到什么有趣的答案了。手里的资料是庄九析的。上次赵秘书给他的资料不全,看完之后完全就是一个普通贫穷大学生的模样,以至于见了本人后会出现那么大一个惊喜。这一次,沈云栖终于发现了有趣的地方。“家庭贫困,且父母从不上进,导致庄九析活到九岁才第一次尝到水果的味道……”男人挑了挑眉,评价道:“这是偏远地区的大山居民吗?”不是,只是十八线小县城,按理说不应该会极端到这种程度的,但是庄家三口做到了。庄九析小时候可以一条短裤穿两个夏天,一件羽绒服过三个冬天,吃喝更不用说,简直就是贫困之际。这也就导致了在他稍微长大一些之后,有了自己的意识,就对金钱充满了渴望。初中暑假打零工,高中时长得纤细精致雌雄莫辨,为了赚钱可以给社团学姐cos妲己,拍照片换钱。六百块血汗钱,买了人生中第一个二手笔记本,用来实现自己的画画梦想。大学学费全靠奖学金,吃糠咽菜打零工,愣是读完了艺术系。穷是真的穷,对美术与金钱的向往也是百分百的执念,甚至在畸形的家庭环境下有了扭曲的金钱世界观,为了赚钱连命都可以不要。因为没有钱,他这条命更没有价值。怪不得可以在那种情况下,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平日里,沈云栖最不感兴趣的就是这类人,但不知为何,看到这份资料之后,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那个口口声声喊着“活菩萨”的小傻子,他突然就来了兴致,问道:“他的牌位做好了吗?”“我去问一下,”赵秘书说,“对了先生,昨天晚上庄九析开着跑车出门时抛锚了,随后请我把车开回来,并且要求以后都不再送去。”“应该是出事了。”那法器,肯定是起作用了。“这么快。”沈云栖撑着下颌轻笑一声,紫眸闪烁流光溢彩,不仅没有为自己算计傻孩子为羞愧,反而是想着少年会出现的反应,愈发觉得有趣,他慢悠悠的说:“让他做好了牌位亲自送过来,我想见他了。”多温柔的一句话啊。但是……赵津的心头却在发紧,他知道这个男人的恶劣性,想见,等于想害你。但是作为秘书,他没有置喙的权利。赵秘书心里叹了口气,出门,给庄九析打了个电话。片刻后。他走回来,脸色古怪,说:“先生,庄九析拒绝了您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