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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源闭了闭眼睛,抖着嘴唇忍了半晌,伸手把人一把推开,扭头去了厕所。
“我去洗脸。”
厕所门刚一甩上,寝室里就蓦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徐子渐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我,我他妈就没见过老大这么憋屈过,林狗你看到刚才他的表情没,脸都快憋青了。”
林信点点头:“可不是嘛,拳头已经硬了,要不是溪宝,他早砸上来了。”
单溪也觉得过意不去,踢了徐子渐凳子一脚:“笑你妹啊,闭嘴!”
林狗恢复正色:“别说这药还挺管用,溪宝你是不是好点了。”
这么一说好像是没有那么难受了,单溪吸吸鼻子,从袋子里扒拉出一包口罩,扯一个出来戴上。
“这日了狗的桂花香,老子这一个月都别想摘掉口罩了。”
“戴着呗。”徐子渐撇撇嘴巴:“反正你也不想最近出去被人认出来,戴着口罩也方便。”
单溪哼一声:“下午什么课。”
“我们仨都没,就你自己有个选修大课,心理研究,溪宝你过敏这么严重,要不翘课吧。”
“翘什么翘,老子得修学分。”
单溪揉揉鼻子,弯腰查看墙上贴的课程表:“我看看教室,C栋202,靠,怎么是这间。”
林信一边换鞋一边回头说:“我记得C栋后边就是一整排金桂,开得那叫一个华丽,二楼窗户一打开,整层楼的桂花香腻的能熏死人,溪宝你撑得住吗。”
单溪没有说话,默默从袋子里又掏出一个口罩戴上。
一路憋一阵喘一阵的跑到了阶梯教室,两层口罩多少还是有点作用,除了路过香味比较浓的地方有点不适应外,大部分时间竟也没觉得有多难过。
到教室特意挑了个离窗户远的后排坐着,兴许是他今天裹得比较严实,坐的角落也不起眼,班里竟没有一个同学认出他来的。
单溪乐得清净,掏出课本摆桌子上,低头玩他的手机。
消消乐玩得正起劲,前面起了一阵骚动他也没在意,直到旁边的课桌上突然多了一本书和一瓶罐装咖啡,紧接着一个黑影便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单溪也没抬头:“兄弟,同道中人啊,上课的时候帮我挡着点啊。”
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一声轻笑,沉凉的嗓音,有些耳熟。
单溪暂停了游戏,一抬头便撞进一双浅灰色的眸子里。
“怎么是你?”
凌湛挑眉:“怎么不能是我。”
单溪指一下脸上的口罩:“这你都认出来我了。”
“一眼就看出来了。”
“靠。”单溪撇嘴:“你丫透视眼啊。”
凌湛用手指勾一下他的口罩:“感冒了?”
“没。”单溪揉揉鼻子:“花香过敏。”
“桂花香?”
单溪点头。
凌湛有些讶异:“咱们学校桂花树多,八月才刚开始,往后可有你受得了。”
“习惯了。”单溪咳一声,低头继续消消乐。
凌湛便盯着他的侧脸看,单溪脸很小,口罩一戴更显得只有巴掌大,这会只露出两只眼睛,低垂的睫毛濡黑浓密,遮住了大半点漆一样清亮的眸光,额前的发丝细细软软,泛着一层浅栗色的光泽,像某种小动物,让人有种很想抚摸的冲动。
单溪一心只有游戏,也没注意旁边快烧起来的灼热视线,玩到后来屏幕上又出现game over的字样,气得他手一抖,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骂骂咧咧的重新又打开这一关。
凌湛盯着他的手机看了一会,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的屏幕划了两下:“这一关要先这样,这里不能这样消,这样,再这样,好了……”
单溪顺着他的步骤继续消下去,几步之后果然顺利通关。
扭过头惊喜的看着他:“牛啊兄弟,这关我卡了三天了!”
凌湛耸耸肩:“找到规律其实不难的。”
通关后一时也没了兴致,单溪把手机关了,摊开面前的书无聊的翻了两页。
无意间瞥了一眼凌湛桌子上的那本:“金融概论?今天这是心理学的大课吧,你确定是来上这个课的。”
凌湛面不改色:“走错教室了。”
单溪狐疑的看着他,小声嘟囔:“这都能走错……”
说话间讲台上的教授已经打开了ppt,开始慢吞吞的讲课。
这老头的声音又慢又沉,堪比催眠曲,单溪听了没两分钟就开始昏昏欲睡。
偏偏旁边的凌湛还不好好听课,非要跟他说小话。
“这几天课很多?”
“还成,不多。”
“那业余活动很丰富。”
“哪来的业余活动,宅男一个。”
“既然这么闲,怎么很久都不跟我联系了。”
单溪摇头晃脑的,竟然从这句话的语气里听出了些埋怨和委屈的味道。
眨眨眼睛,强迫自己清醒一些。
扭头看向校草大人:“什么?”
凌湛单手撑腮,灰玻璃的一样的眸子里笑意轻浅,视线始终笼在单溪身上,不知道到底是来听课还是来看人的。
“我说,你怎么许久都不联系我了。”
单溪恍惚了一瞬:“有吗?”
凌湛伸出五根手指:“截止到现在整整五天又十一个小时了。”
单溪被他这话给整清醒了,哭笑不得:“你丫当自己是深闺怨妇啊,还掰手指头数日子。”
凌湛耷拉下眉眼:“小娘子日思夜盼,却迟迟等不来夫君临幸,可悲可怜呀。”
“停停停,打住,你别来恶心我。”单溪揉揉身上的鸡皮疙瘩,他怎么给忘了,这凌草表面上正正经经,禁欲高冷男神一枚,实际上一肚子坏水,骚是肯定骚不过他的。
“我有这么久没跟你发消息了吗,列表里人那么多,我还能每天挨个的去问候啊,哪有这个闲工夫。”
凌湛“哦”了一声:“单同学人缘这么好,想不起来我这个不起眼的新朋友也不奇怪。”
单溪瞅他一眼,这人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我下次正常跟你聊天就是了。”
凌湛笑笑:“也没什么,我还以为是上次聊得内容让你不开心了。”
单溪歪歪头:“上次我们聊什么了?”
凌湛有些讶异:“不记得了?”
“五天前的事了谁还记得清,你等我看看聊天记录……”
凌湛看他嘀嘀咕咕的,笑着凑到他耳边。
“别翻了,我来提醒你一下。”
他贴的太近了,一说话热气都滚到单溪的耳朵里。
单溪的耳朵天生又敏感,粉色的耳垂肉眼可见的迅速泛红,上面的小绒毛都被刺激的竖了起来。
凌湛弯起唇角,恶魔一样低语:“二十厘米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作者有话说:
一会九点还有一更~
第15章
凌湛这句恶魔的低语瞬间就激起了单溪前不久刚遗忘的那段羞耻回忆。
猛地扭头看着他:“你丫有病啊!”
这一嗓子吼出来,整个教室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齐刷刷回过头看向他们这边。
讲台上的教授抬手推推眼镜,拿教棍指着他们:“后排的同学,不听课就给我安静点,再打扰到其他同学,给我小心你们的学分。”
单溪愣了两秒,脸色立刻爆红,整个人像鸵鸟一样缩了回来,闷着脑袋朝凌湛低吼:“都他妈是你丫害的!”
凌湛倒是一副全然无事的模样,撑着侧脸笑得怡然。
单溪的脸虽然被口罩包着,但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然红成了小龙虾,不难想象里面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
瞅着他通红柔软的耳根,凌湛忍住想要用手指去拨弄两下的冲动。
“看不出来你这么容易害羞。”
“明明是你丫脸皮太厚。”
凌湛笑笑:“其实说是二十厘米也的确有些夸张………”
“闭嘴闭嘴!再提这事老子就跟你急了。”
再逗下去人就真毛了,凌湛适当的收敛,心情愉悦的翻了两页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