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凌雪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呛到了。
她总不可能告诉祈宴,她是因为昨夜因为太想他以至于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为了把□□平息,她不得已冲了个冷水澡,谁知道第二天居然发烧了?
那实在是太丢脸太难以启齿了。
第24章 养你
男人赶紧起身, 轻拍她的后背,又给她倒了杯温水。
孟凌雪好多了, 转移话题道:我吃饱了。
卷长的睫毛眨了眨, 罕见的心虚。
男人探究地挑了下眉,没多问。
视线掠过风卷残云的餐桌,音调含着笑意:吃得还挺干净。
孟凌雪放下筷子, 喊了声:祈宴。
嗯?
我要是上镜变丑了,指定跟你脱不了关系。
男人凝着一本正经皱眉的女人,薄唇边缘漾开宠溺的笑:没关系,我养你。
孟凌雪就跟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似的, 满满的无可奈何,更可恶的是, 她似乎有被撩到?
耳朵尖爬起细微的热意。
孟凌雪无视他的目光, 兀自去客厅沙发坐着,还开了电视。
综艺里传来欢快的声音。
可孟凌雪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余光不自觉瞥到小餐桌, 男人卷起衬衫袖子, 默默把碗筷收去厨房。
在孟凌雪还睡着的时候, 他就让梁特助给他送来一身干净的西装, 顺便让人送来菜和鲜花。熨帖的黑色西裤衬出笔直的长腿, 做起家务活来也有模有样, 赏心悦目。
他一个人收拾油腻的餐具。
而她在这里悠哉悠哉地吃水果、看综艺。
玻璃茶几上空了几百年的花瓶摆件,精心插了几束娇艳的玫瑰,香味沁人心脾。
他一直都是个很注重生活品质和富有仪式感的人。
孟凌雪蓦地有种小夫妻过日子的错觉。
还是妻管严模式。
她捏了下眉,尽量忽视他的存在, 可厨房忙碌的身影, 和哗哗的流水声像细线一样缠着她所有的思绪。
祈宴洗完碗出来的时候, 就看到孟凌雪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外放的游戏声和综艺节目混杂,乱糟糟的。
旁边的沙发陷下去,孟凌雪余光瞥了眼,男人在给她剥葡萄,手指修长冷白,骨节分明,一看就不是做那种琐活的人。
可也正是这双完美无瑕的手,在影视城那个雨声淅沥的夜晚,纠缠着她,做出那些难以启齿的禽兽行径。
孟凌雪忽然就无法直视了。
再挪到手机上,游戏页面直接变灰了。
孟凌雪,没搞错了,居然这么快就挂了?
这声音,是谢湛。
男人矜贵从容的面色登时就沉了下,眼眸微眯,不动声色地侧首,温声询问道:剥好了,要不要尝尝?
听筒里谢湛没了声儿,戛然而止的沉默。
颗颗葡萄晶莹剔透,乖巧地摆在瓷碗里。
孟凌雪收回目光,淡声道:困了,不玩了。
谢湛笑了声,行,下次约。
当时孟凌雪正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看综艺,谢湛给她发来游戏邀请,孟凌雪正好想找点别的事做,分散注意力,就应了。
退出游戏。
孟凌雪懒懒地靠着沙发,接过小银叉戳葡萄吃,酸甜可口,口感不错。综艺嘻嘻哈哈,挺快乐的。
一对比,就有点尴尬。
很奇怪,明明这里是她住的地方,她却有些......
嗯,没那么心安理得了。
孟凌雪捏着抱枕,兴致缺缺地盯着电视,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声:你脸怎么回事?
男人坐在那儿,连剥个葡萄都赏心悦目。
唯独那张清隽俊美的脸上,嘴角带伤,尤为醒目,像掉落在美画上污墨,让人没法忽视。
孟凌雪喜欢漂亮的东西,也曾把祈宴当成私有物,纵使中间有过些不愉快,可习惯这种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再加上祈宴润物细无声的体贴,她心底泛起的怜惜,像涟漪似的一点点扩大。
祈宴看了眼女人冷淡慵懒的面庞,似乎有些意外,唇角不动声色地扬了下,拖着音儿啊了声:不小心摔的。
孟凌雪好歹也是个混过江湖的人,一眼就看出那伤是被人揍的。
祈宴,你挺可以的啊,都这么大人了,还和别人打架。
女人百无聊赖地吃着葡萄,悠悠然吐槽。
学生时代的祈宴别说打架了,就是生气也很难得,和他接触过的人都会说他脾气好,当然除了偶尔那么几次反常,让人不可思议。
尤其是毕业后,他因为打架被送进医院那件事。
祈宴曲着手指蹭了蹭鼻尖。
紧接着就看到旁边的人放下抱枕,跻着拖鞋进了里屋,没多久拿出一盒东西,似乎是药膏。
我,自己
孟凌雪曲着右腿坐在沙发上,直接抬手掐住祈宴的下巴,把脸掰正,沾了药膏的指尖在他嘴角轻涂。
让你涂就涂,废什么话。
祈宴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乖乖地没有动。
她的指尖冰冰凉凉的,眉眼倦懒,漫不经心,目光却很认真,像在妥善修复一件珍宝。
祈宴喉结滚动了下。
孟凌雪收回手,蓦地手腕被捉住。
兴许是因为感冒,整个人迟钝了不少,尚且来不及反应,就被男人顺势欺压过来,柔软的沙发往下陷,她被禁锢在逼仄角落。
鼻梁上架着泛着冷感的金丝眼镜,视线掠过女人的红唇,深邃的眸底是直白的欲望。
最后修长分明的指尖,落在她薄薄的眼皮处,感受着她睫毛的轻颤。
正好综艺播到的部分是高甜时刻,播放着舒缓的bgm,画面一整个冒着粉色泡泡的场景。
距离很近,他的每一寸呼吸都喷薄在脸上,调动了所有的感官。
孟凌雪的心莫名跳得很快,在他俯下身,想有近一步举措时,她猛地推开他,跻着拖鞋飞快进了卧室。
砰的一声,门关了。
祈宴整个人靠在沙发上,扫了眼卧室门,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来。
孟凌雪在被窝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最后居然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她名字。
阿雪,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孟凌雪大脑实在昏沉的厉害,整个人跟被团火包围似的,周身乏力,连眼皮都懒得掀,不去
下一瞬,唇瓣贴上一抹微凉。
祈宴碰了碰她的唇,又轻轻咬了咬,嗓音磁沉含糊地安抚:很快。
孟凌雪安分了许多,任由祈宴帮她穿上衣服,为了防止被拍,还给她戴上口罩,大横抱起进了电梯,一直到公寓负一楼的停车场。
梁特助早就在车里候着。
这是一个私人医院,已经是黄昏时分。
孟凌雪正好打完吊瓶,让护士过来给她拔针,祈宴才放心地去病房取药。
谁知他刚出门,孟凌雪就醒了,她实在是闻不来医院这股味,怪难受的。
没让护士帮忙,她自己把衣服穿好,走出单人病房。
给祈宴发完信息,才想起戴口罩这事,好在这层楼人不多,都在忙自己的事儿,再加上她没化妆,根本没人注意她。
她一边沿着走廊走,一边摸出衣袋里的口罩戴起,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耳熟的女声:孟凌雪?
孟凌雪抿唇,没回头。
馨馨啊,你没认错吧?
那人说了句:奶奶,我没认错,谁知道她是不是装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