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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先生,别挣扎了,如果您不小心摔了,三爷该责怪我了。”
话音刚落,苏淮遥挣扎得更起劲了,不停拍打着他的肩膀:“放开!你放开我!我要修情哥哥说清楚!”
祁云照却根本不理会他声嘶力竭的哭喊,“砰”地一声关上了病房门。
半个小时后。
祁云照又折返回病房,向男人禀告道:“三爷,苏先生安全到家了。”
“嗯。”
俞修情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神情依旧很冷漠,手一下一下地顺着少年的头发,像抚摸一只可爱的宠物。
乌黑的发丝被拨开,沈缘额角一道触目惊心的的疤痕突然露出来,在他白皙柔嫩的皮肤衬托之下显得十分刺眼。
俞修情手指微颤,动作顿住,眼睛死死盯着那道伤口,戾气翻涌。
刚刚医生来给沈缘检查过身体,所幸并没有出现被侵犯的迹象,只有一些皮外伤,可对方还是醒不过来。
医生说是撞到了脑袋,旧伤复发,导致沈缘又一次陷入昏迷,不过已无大碍,再观察两天,如果没出现异常情况,明早便可以转回普通病房了。
俞修情小心翼翼摩挲着那道不深不浅的伤疤,心情复杂,淡淡道:“把折磨过缘缘的几个精神病解决了吧。”
“好,我现在去办。”
祁云照平静地扫了一眼睡不安稳的少年,眸底却隐约有一抹黯然。
他驱车去了外面一趟,再回到医院时,手里多了一袋撒满毒药的食物。
病房里,那几个在零食蛊惑下欺负沈缘的精神病人已经倒地不起了。
他们口吐白沫,双手死死掐着脖子,眼球凸出,嘴唇发紫,周围是还没吃完的食物,看起来极为骇人。
这些精神病全都没有亲属,孤寡无依,这一切祁云照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连尸体都解决地干净利索,没人知道。
深夜两点。
“啊……不要……不要打我!”
沈缘脸色苍白,额头满是冷汗,嘴里大声喊着,他的眼睛紧闭,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看上去很害怕的样子。
“啊!”
又是一声惊恐的尖叫响起,沈缘从梦魇中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的双手死死抓着被单,全身剧烈地颤抖着,眼神惊恐地望向不远处的窗户,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宝宝……宝宝……”
小傻子口中反复呢喃着这两个字,泪水汹涌流出,打湿了雪白的整套。
他似乎被鬼压床了,梦里有个冒着青色烟雾的鬼婴趴在他的肚子上,然后用尖锐的牙齿咬破他的肚皮,再钻进去。
这声惊叫瞬间就喊醒了另一张床上浅寐的俞修情,他立马爬起来,便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床的沈缘站在窗口。
窗户白天的时候已经关闭了,沈缘打不开,只能用指甲不停地抓挠玻璃,嘴里还在念着:“宝宝……你在哪……”
俞修情预感不妙,两三步来到少年身边,却不敢贸然吓到对方,只能小心翼翼地扶住他的手臂,将沈缘转个方向。
“乖,老公在呢,宝宝会有的。”
他一点点把人引到床上,生怕对方下一秒真的会从七楼跳下去。
沈缘躺回床上的时候已经清醒了不少,被泪水模糊的眼睛一直呆呆地盯着男人,好半天才糯糯地吐出几个字:
“老公……抱~”
俞修情没办法,只好将这受惊的小东西抱在怀里,自己坐到床上。
他拉过被子盖在少年身上,温柔地拍着那颤抖的脊背,微哑着嗓音问道:“梦见什么了?告诉老公好不好?”
“呜……缘缘梦见宝宝一直在哭,他说好冷,要回到缘缘的肚子里……”
沈缘的声音哽咽得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断断续续,带着浓浓的哭腔。
他瑟缩成一团,一只手拽着男人的衣领,拉过来擦了擦鼻涕和眼泪。
俞修情有重度洁癖,如果换作平常有人这么触碰他的话,早就把对方狠狠扔出去了,但看到沈缘这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心里竟然有些许不忍。
他头一次没有产生之前那般蹂躏少年的想法,而是想要将人呵护在怀里好好安抚,像捧着一个易碎的白瓷,生怕稍微用力,就会伤害到这个小家伙。
这样乖软娇弱的沈缘让他莫名有种极强的保护欲,仿佛回到了之前对待苏淮遥那样,舍不得这人掉一滴眼泪。
“缘缘只是做噩梦了,别害怕,没有什么宝宝,是假的,老公陪着你。”
俞修情伸手摸向少年柔软的发丝,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肌肤,脸色微沉。
说到宝宝这个词的时候,他不由地想起沈缘那个被他强行打掉的胎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