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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是当初跟我说试试,不愿意为我付出真心我也认,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又碰见了你?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看上你。”
严森被我噎得哑口无言,好长时间都没说上话来。看着他因生病而苍白憔悴的脸,我顿觉没意思,振了振衣襟,终于平复了心情。
“行了。”我对他说,“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再说这些只会显得我多此一举。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回去后我会把钱退给当事人,你的事我管不了,让她另请高明吧。”
说完,没再管严森,我转身要走。
我想,这时的我是真的抱了从此再不相见的想法离开的。严森是我的初恋,也曾是我的最爱,但我的生活不只有他,他只是一个插曲,再怎么念念不忘,也终究会有消弭的那一天。
我连回去后要去哪个夜店再来场艳遇都想好了,严森却在这个时候叫住了我。
“等等。”他从沙发上站起身,因为着急,还咳嗽了几声,沙哑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说了,你误会我了。”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也没有做败坏良俗的事,这房子是我一个表哥的,当初房东把房子收回去后,我没地方可以住,刚巧我表哥回了国,有几处闲置的房产,就把这里借住给了我。”
“你刚来找我的时候,我没有解释,是因为你看起来是真的很生气,我怕说错话,你不相信我。”
如果说我刚才的怒气值只有六十的话,现在应该已经肉眼可见地飙升到了一百。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严森这不知廉耻的家伙,居然真的把我当傻子。
第11章 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27、
似乎是怕我真的会发火,在我沉着脸转过身的那一刹那,严森低着声音对我说:“是真的。”
我倒真的要跟他好好掰扯掰扯:“你说这房子是你表哥的?”
“……是。”
“那他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地让你住,只是借住而已,没什么不好让自己的老婆知道的吧?”
“……”
“还有你说他是你亲戚,既然是亲戚,你表嫂会不认识你?她把私家侦探拍的照片交给我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有觉得你眼熟呢。”
“严森,谎言不要那么拙劣,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28、
让我意外的是,严森表现得倒还真是有理有据。
他说,表哥和表嫂是国外认识的,婚礼也在国外举办,当时他还在上学,父母没有带他一块去参加。婚后,表哥表嫂一直生活在国外,所以一直没有见过。
至于为什么表哥把房子借给他却不敢让老婆知道,是因为严森最近手头一直紧张,表哥明里暗里转了不少钱给他,怕表嫂有意见,借住的事就这样瞒了下来。
听完他的理由,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黑暗笑话里的小丑,一头扎进了迷宫,而严森就是拿着三叉戟的女巫,在旁边专看我的热闹。
当我想骂他牵强的时候,严森又信誓旦旦地说:“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让表哥过来帮我作证。”
“……”
第12章 很可怜,要同情
29、
我动摇了。
虽然很可耻。
但那一瞬间,我是真的不受控地产生了“或许严森真的是被误会”的想法。
我想,这大概是因为我始终无法接受自己曾经那么喜欢的人变得不堪吧,哪怕有一丁点的可能,我也希望他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们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话,虽然我还有很多疑点,但严森的脸色实在不好,我也没问下去。
我又坐下来,看着他一点一点把粥喝光。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严森应该是很累了,我等了一会儿才听到他说:“昨晚洗澡着了凉,没什么大碍。”
接着,他又很是担心似的,看向我说:“北陆,你相信我了吗?”
“……”
说实话,并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反转太快的原因,我看着严森诚恳的表情,总觉得哪里说不出的怪异。
30、
我把这种感觉归结于从业多年的直觉。我干小三劝退师这行这么多年,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揣摩人的心思。
尽管严森的心思我从来捉摸不透,但也能隐隐觉察出不对——我误会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话他明明可以在我上次来的时候就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憋到现在?
我觉得自己有些头疼,只是在同一屋檐下,却好像被严森传染了一样,不愿再去细想那些细枝末节。
我向严森告辞,说自己还有事要处理,让他好好休息,严森看上去有些犹豫,但最终也没说什么,送我离开了。
回家之后没多久,我就收到了当事人转给我的尾款。她很抱歉地说,自己和丈夫已经说开了,一切都只是场乌龙,耽误了我的时间,还跟我说了声抱歉。
我猜想应该是严森跟那个所谓的表哥说了什么,两人才一口气做了个澄清。我自觉没花多少功夫,也没出多少力,本不想要这部分的尾款,但当事人实在太过痛快,把钱转过来之后就销声匿迹了,无论说什么都没再回我一句。
这半天之内,信息量和剧情反转实在太大,我头重脚轻地走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一头栽进被子里,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
醒来后,我照例看了眼手机,发现严森居然罕见地给我发了消息。
时隔几个月,微信界面又有了新的生机,只不过跟之前的画风不同的是,严森的语气可怜巴巴,处处都散发着“很可怜、要同情”的信号。
我随意扫了一眼,消息发来的时间是一个小时前,严森说自己高烧始终不退,浑身没有力气,问我有没有时间,陪他一块去趟医院。
第13章 体格太差
31、
说实话,我在劝退师这一行业待了这么久,不是不懂严森的心思,只是不愿意去猜测。
我看他之前没坦白的时候,跟表哥两人过得也挺好,便打发他,让他去找那个冤大头表哥,结果严森很快回了过来,说表哥被表嫂制裁了,两人正在冷战,他不敢再去显眼。
我给他发了句“关我屁事”,便又躺倒在了床上,开始思考待会儿要做些什么。
严森没再回我消息,我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十分钟过后,我终于忍无可忍,起床换好衣服,抓起钥匙出了门。
32、
严森的病不严重,连医生都奇怪,明明吃了退烧药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怎么一直拖到现在都不好。
诊断完后,我陪严森在点滴室打吊针,屋子里只有两位老人,我闲着没事,就跟那二老聊天。
长这么大,别的我不敢说,在讨长辈欢心这一块,我可谓是颇有心得。就这样过了没半个小时,二老就已经跟我熟络起来了。
我跟他们从工作料到家庭,顺嘴又关心了几句阿姨的病情。严森看着很不舒服,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在我们说笑的间隙里咳嗽几声。
阿姨注意到了他,夸了我一句“性格真好”,又问起了严森的病情:“哎,这个是你兄弟吗?生什么病啊?”
我免不了回头看了严森一眼,严森还在咳嗽,答不了话。
我便道:“哦,不是,就一个朋友。”
严森咳嗽得更厉害了。
我又瞥了他一眼,让他安静,继续说:“体格太差,就一个小感冒,发了两天烧了。”
“……”
严森幽怨地看着我,我视若无睹,听到阿姨说:“现在年轻人工作压力太大了。”
顿了顿,阿姨又道:“对了,还没问过你,结婚了没啊,阿姨手里可有一整个相亲角女孩子的信息,学历高又有能力的一大把,你要是还没女朋友,可以给阿姨留个电话,阿姨给你推荐。”
我还没等说话,旁边的严森却先开了口,他有些埋怨地把打着吊针的手伸到我面前,固执地要我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