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池神色怔住:江毓竹害薛诺?
伯爷不知?
见萧池眉心紧拧,显然像是完全不知情,沈却直接说道,次京郊马球会,那批所谓行刺朗珂的刺客与江毓竹有关,虽然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他目的,可那些人的确险些害阿诺丧命。
前些时候江毓竹以陆弢之名引我二弟当,将带毒的墨条送入沈家落到阿诺手,若非太子凑巧将其带进宫中,这次搜查内廷司和陛下身边之物时被太医察觉,恐怕阿诺也早被其所害。
沈却说着说着,见萧池神色难看至极,忍不住皱眉疑惑:
萧伯爷,我观你与江毓竹关系莫逆,与他身后人想必也很清楚,难道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次九黎山行刺之事也与他有关?
萧池神色阴沉。
他不知道!
萧池寒声说道:次马球会那些刺客,当真跟他有关?
沈却说道:虽无证据,可至少有七八成把握。他顿了顿道,我以为伯爷次与他一起,是知道此事的,薛姑娘也以为是你害了阿诺。
我没有!
萧池神色阴沉,我跟薛诺无冤无仇,京郊出事四营落罪我也逃脱不掉,更何况朗珂对我有提携之恩。
朗珂死后我一直都在追查当初谋害他的人,次我意外得知那些人入京会在京郊现身才匆匆过去,江毓竹
江毓竹是半道凑巧遇到他的,当时只说陪他同去,可如今才知道他分明是来拦着他的。
难怪那天那些刺客会不翼而飞!
难怪他搜遍了整个马场让人封锁四周都没找到那些人!
沈却闻言神色间全是惊讶:难怪了,我就说那些刺客若真与伯爷有关,你怎会带兵去抓自己人。这般说来,这次九黎山的事情伯爷恐怕也不知情。
他们贸然动手,闹出这般大祸事,陛下身遭人动了手脚也就算了,连伯爷也
沈却说话时言语未尽,只状若无意说了声,
那一日若非阿诺拼死相救,太子殿下也凑巧路过附近,恐怕在场所有人都逃脱不掉,他与西陵王勾结谋害圣驾也就算了,伯爷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竟值得下这般狠手。
萧池听着沈却的话就想起那天林间的事情,想起那头缠着他的母熊,还有那源源不断撕咬天庆帝的野狼,背脊生寒。
江!毓!竹!我从未害他,他为何要害我?
谁让你碍了他的道。
薛诺不知道在门边听了多久,突然出声,马球会时他们既然派人混进马场必有所图,你带人过去坏了他们的好事,那些刺客若真与谋害朗珂之人有关,那当初朗珂的死便跟江毓竹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你握着京中兵权,管着京畿防卫,能有今日本就是他们暗中助你。
他们推你来是想要个能替他们掌兵的傀儡,当这傀儡不肯听话屡屡坏他们好事,甚至掌控不住,谁能容得下你?
萧池蓦地想起当初江毓竹几次劝他不要再追查朗珂死因。
薛诺套着沈却的披风倚在门前冷淡道:我先前还以为你们一丘之貉,没成想你这么蠢,也难怪人家能把害你的人都送到你眼皮子底下。
萧池抬眼:什么意思?
沈却在旁叹了声:伯爷可知道你们府中有个名叫秋儿的丫环?
萧池当然知道,那是薛妩身边最亲近的丫头。
沈却说道:薛姑娘来了沈家之后,担心那丫环出事,就求了我将她带来沈家,可谁知我的人去时却见她卷了细软想要逃跑,他们觉察事有不对将人拿了下来,顺藤摸瓜查了之后才知晓她是定远侯府的人。
萧池脸色一变。
我知道我一人之言伯爷或许不信,不过那秋儿如今就在府中,伯爷若有兴趣可以问一问。
合欢苑里很宽敞,沈却他们也没去打扰薛妩,只寻了旁边一间厢房让姜成去把秋儿带了过来。
秋儿被人蒙了眼堵了嘴拉到房中之后,吓得呜呜直叫。
等有人取了她来眼缎带,又将嘴里堵着的东西去了之后,她一眼就瞧见屋中坐着的萧池,连忙哭道:伯爷,伯爷救命!
第297章 坦诚
小丫头哭得眼睛通红,满是惊惧地看着沈却他们时,小脸惨白一副被吓怕了的样子。
薛诺嗤了声:装的还挺像,你跑路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
秋儿心慌意乱: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沈却没说话,只朝着旁边看了一眼。
姜成直接拎着个包袱就扔在了秋儿身前,那包袱面半敞开着,落在地哐啷一声,里头就滚出个好的玉镯子来,敞开的包袱里面还能看到些金银首饰,和一些银票、碎银子。
秋儿脸色瞬间惨白。
薛诺朝着萧池道:伯爷家中可真是富贵,一个小丫头就能有这般身家。
萧池沉着眼看向秋儿。
秋儿顿时打了个哆嗦急声说道:不,不是的,奴婢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是瞧着你家夫人落难了觉得活不下去了想要偷盗主家东西当了逃奴,还是怕你主子交代给你的事情完成不了,所以卷了细软想要提前跑路?
薛诺的话让秋儿面露惊恐。
萧池早在看见那包袱里极为眼熟的物件时就已经满面冷霜,他起身走到秋儿面前寒声道:你是要自己交代,还是要我动手?
伯,伯爷奴婢不知道伯爷在说什么,奴婢只是一时贪心,绝没有背主之意
啊!!
秋儿话还没说完,就见萧池突然前,一脚便踩在她落在身边的腕骨之。
只听一声脆响,手腕扭曲时秋儿疼的惨叫出声,还没等她缓过劲来就感觉腿骨也被人踩断,疼的蜷缩成一团。
萧池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不断惨叫的丫环,俯身时手中扣着方才捏碎的茶杯碎片落在她脸,那尖锐离肌肤只余一丝距离:我这人脾气不好,若再不说,下一次花的就是你的脸。
秋儿疼的直哆嗦:奴婢,奴婢
萧池手中用力,尖锐瞬间刺破肌肤,鲜血划过脸的触感让得秋儿尖叫出声:不要,奴婢说,奴婢说,伯爷饶命!!
说!
秋儿瘫在地,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奴婢奴婢收了江世子的银子,江世子让奴婢盯着伯爷和夫人,将府中之事事无巨细全数告知,还还说让奴婢时时留意伯爷动静,看伯爷与谁往来
萧池眸色黑沉:还有呢?
秋儿刚露出迟疑,就觉脸剧痛,她顿时尖声道:还有江世子给了奴婢一种香料,让奴婢放在夫人房中,伯爷和夫人每次同床时都在屋中点燃,能让夫人无法怀伯爷子嗣,免得伯爷对夫人贪念过重影响了大事。
他还说,说若是伯爷生了异心,或是与其他人有所往来,便让奴婢加重了那香料
萧池面无表情的看着秋儿。
秋儿哭声道:奴婢什么都说了,奴婢其他都不知道,奴婢只是一时贪财才拿了江世子的好处求伯爷饶了奴婢,求伯爷饶了奴婢
姜成。
姜成前堵了秋儿的嘴。
薛诺才凉飕飕地道:这江毓竹先是墨条下毒,如今又在香料下药,也不知是想要了伯爷的命呢,还是想让你和沈家一样变得痴傻疯癫,伯爷还能与他谈笑风生引为挚交也算是心大。
萧池脸色阴沉。
阿诺!
沈却按下了冷嘲热讽的薛诺,这才朝着萧池说道:我知道伯爷性情直率,也与江毓竹交好,可他却未必真心待你。
其他事情尚且不提,只说你与薛姑娘的事情。
伯爷是草莽出身,对于京中规矩不甚明白,可江世子应该是懂得,他明知你和薛姑娘之间动了真情,更知道你们那般于礼不合,薛姑娘就那般跟了你会被多少人笑话,可他何曾提醒过你半点?
薛姑娘在靖安伯府时就常遭人嘲讽,其中不乏与定远侯府相熟的女眷,这次猎场出事之后,你被押解回京她骤然失了庇护更被人当众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