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子懂医?赵夫人惊疑。
我身子弱也做不了其他事情,无事时就跟府中大夫学过一些。他脸色苍白,说话时有些中气不足。
赵夫人对于他的话总觉得不那么靠谱,这满京城谁人不知,定远侯府世子就是个药罐子,他出生时就患有心疾,小时候好几次都险些活不过来,能长到现在已经是整个定远侯府尽其所能将养了。
况且
她看了眼不时低咳一声,唇上都瞧不见血色的江毓竹,总觉得他怕不能把人给医死了:还是等大夫来吧
等大夫来人都没了!大长公主看了儿媳一眼,抬头就果断道,麻烦江世子先替白小公子看看。
旁边赵夫人被撅了一句顿时扫了颜面。
江毓竹却是上前半坐在白锦元身旁,他低头察看了一下白锦元的伤势,又伸手摸了摸他见了血的脑袋后说道:白小公子后肩伤势不算太重,只是被弩箭震伤了一些,他之所以昏迷不醒,恐怕是因为方才从马上坠地时受了惊吓。
有性命之忧吗?太子问道。
江毓竹摇摇头:没有。
他看了眼被带回来放在一旁的弩箭,低声说道,伤口看着严重,实则没伤到骨头,好在这弩箭没有直接落在身上,否则白小公子这胳膊怕是都得废了。
大长公主和太子闻言都是神色一松,赵家众人也都是纷纷松了口气。
只要人没事就好。
安顿好了白锦元这边,赵愔愔捂着刚刚包好的胳膊说道:好在刚才阿诺发现不对及时推了白锦元一把,才让他避了过去,可是阿诺身下的马受惊把他带走了,沈大哥也去追他了
太子闻言也是面露忧色。
潘青!
他开口正想让潘青去查探林间的情况,就听到外头有人来报,说是靖安伯跟沈家护卫在外面打了起来。
怎么回事?
不知道,刚才靖安伯过来求见,姜成遇见他就直接动了手。
太子闻言一惊,他知道姜成是沈忠康特地送给沈却护他周全的,他连忙走到门前朝外看去时,就见到姜成狠狠一拳砸在萧池脸上,直将人打的倒退了两步,然后脚下一蹬继续朝着萧池扑了过去。
萧池伸手挡住他拳头恼怒道:你再打老子还手了。
姜成一声不吭,回他的就是狠狠一拳。
艹!
萧池吃痛之下脸上也是凶悍了起来,一把抓着姜成的胳膊就跟他打了起来,两人都是走的大开大合的路子,打斗时拳拳到肉。
不过片刻,两人脸上都见了血。
姜成,住手!太子厉喝出声。
姜成没停。
太子只能又道:靖安伯!!
砰!
姜成狠狠挨了一脚,人被踢得倒退开来,而萧池胸前也挨了一拳头,疼的闷哼出声,这狗日的,劲儿怎么这么大!
潘青上前拦着姜成急声道:你干什么?太子殿下来了,还不住手!
姜成,他可是靖安伯,你伤了他是以下犯上
姜成面色难看,隔着身前人冷眼看着池寒声说道:他拿着马场的人当诱饵,我家公子被他害的跌落断崖,别说伤他,就是要了他的命也赔不起我家公子!
太子听到沈却掉崖瞬时稳不住:长垣出事了?
姜成眼眶微红:阿诺救了白小公子后自己的马受了惊,被疯跑带进了林子里又撞上了大小姐,公子为了救他们一路追了过去,却在林子里遇到了另外几个刺客。
那些人早就埋伏在林子里,手里都有弓弩,公子他们在林间遇袭之后一起跌落断崖,生死不明。
他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朝着萧池道,你把整个马场的人都当了诱饵,要是害死了公子他们,我绝对饶不了你!!
太子身形微晃,太子妃连忙扶着他:殿下!
大长公主此时也跟了出来,刚好听到姜成的话,她脸色难看至极:什么诱饵?
萧池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姜成就说道:他早就知道今天有人要在马场动手,将此处圈了起来。
我刚才出去看过,他并非一人前来,白小公子遇袭不过片刻,这整个马场就被他带来的兵马司的人围守起来,他更是直奔林间捉拿刺客。
要不是早就知情,这靖安伯怎么能这么快就做到这些!
太子本就聪慧,刚才一时没反应过来,可等姜成把话说话完他瞬间就反应过来。
他今日出京明卫暗卫统共十数人,长公主府那边虽有护卫,可想要围住整个西郊马场根本就不可能。
大长公主也是明白过来,这位靖安伯是京中新贵,素日不与其他人往来,这种马球会的活动他也鲜少参加,所以她连帖子都未曾送去靖安伯府。
先前他跟江毓竹不请自来她还颇为惊讶,此时抬眼瞧着外间守着的人时。
大长公主满脸惊怒:靖安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本宫和太子做饵!!
第108章 旧怨
周围的人都是满脸惊愕的看向萧池。
赵煦更是大怒:靖安伯,你疯了不成!!
萧池眼见着大长公主和太子动怒,周围一堆人瞪着自己,那目光简直像是要将他凌迟了,他只觉得脑袋嗡嗡响。
他最是厌烦应付这些皇亲国戚,奈何今天错处在他,闹出了乱子伤了人也是他的过错。
那络腮胡遮住了大半张脸,萧池难得低头说道:今天的事情的确是微臣有失,可微臣万不敢拿太子殿下和大长公主为饵,这马场周围早有已经有人守着,微臣也派了人保护二位殿下周全,不会有失
大长公主怒视着萧池,险些骂一句混帐东西:既不会有失,白家小子怎会受伤,沈家大朗又怎么会出事?!
那是意外
萧池辩解了一句。
那万一出了意外的是太子呢?
大长公主见他毫无悔意顿时更怒,你可知道太子意味着什么,你身为人臣,明知东宫储君在此,还敢行此冒险之事。
既是捉拿贼人,为何不提前与本宫和太子商议,任其闯入马场伤人,你将太子安危放在哪里?!
萧池动了动嘴还想说话,江毓竹见太子脸色铁青,而萧池直来直去得罪人,他连忙上前拉了萧池一把,在旁开口说道:
大长公主息怒,靖安伯绝无轻慢太子殿下之意。
他阻了萧池说话,这才朝着大长公主和太子说道,
今日之事虽生意外,可靖安伯也是逼不得已,他所捉拿的那拿贼人在逃已经半年有余,手中操纵一众杀手更是染了无数人命,又与先前朔州谋害朗将军,以及数月前京中军器库被盗布防图丢失有关。
我与朗家有些联系,无意间得到消息知道他们今日会来西郊马场,等告知靖安伯时已经来不及阻拦。
江毓竹身体不好,说话太急时就气息就有些虚。
他脸色微白地说道:
那些人手段凶狠,又携带利器,靖安伯也是怕惊动了他们再叫他们伤人逃走,所以只能暗中布防想要将人擒获,怎料他们居然朝着白小公子下手,惹出这种祸事。
太子和大长公主闻言都是忍不住变了变脸色。
江毓竹口中的朗将军,是朔州驻军副将朗珂,也是当年嬴姮死后几年,被天庆帝派去朔州想要接管朔州大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