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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滚,滚一下呻吟一声,猬缩象头穿山甲,呻吟声似乎愈来愈气竭,愈来愈痛苦。
“喂!你怎么啦?”大汉讶然低叫。
当然没有回答,呻吟声渐低,滚动也转弱,大概快要断气了。
大汉忘了自己职责,飘然跳下,排草向那人奔去,十余步一钻即至。
糟了,人还没看清,巨掌已劈中耳门。
留意一切动静的余豪,听到劈中耳门的不寻常打击声,蓦然心动。
“廖姑娘,来了。”他低唤。
“什么来了?”廖巧巧还没会过意来。
“姚兄。”
“鬼话……咦……”
姚文仲像突然显现的幽灵,出现在三人面前,拉下了蒙面巾,伸指搭唇示意噤声。
“脱险再说。”姚文仲一面替余豪解绑,一面低声叮咛:“撤走时如果遇敌失散,必须
往正北山腰脱身,那一带安全。”
①
南门灵凤一马当先。沿小径往县城走。四位待女在后面分两双护卫,脸色很不好看。
前面十余步,银衣剑客四个人一面走,他一面回头,嘻皮笑脸向姑娘说话。
“南门姑娘,何必呢?”他堆下一脸讨好的笑容:“你这一生气走了,岂不前功尽弃?
我也是诚心助你一臂之力,对不对?”
“不要脸!我的事不许任何人参与。”南门灵凤气冲地说。
“我不是参与,而是……而是……你?这一走,乌龟皮坚也一走了之,天涯海角,你到
何处去找他。”
“我会找到他的。”
“何必呢!夜长梦多,他往水贼秘寨里一躲,你能出动所有风云会的人,与水贼水上交
锋吗?”
“我说过的,我的一切作为与风云会无关。休走!”
南门灵凤一跃三丈,奇快绝伦,扑势十分猛烈。
银衣剑客四个人也不慢,两起落便远出七八丈外去了。
对一个嘻皮笑脸死缠不休,而且武功与机智皆超人一等的人,一位少女真无可奈何。
就这样走走停停,骂骂笑笑,一行人走上了至府城的官道,距城已不足五里。官道上旅
客往来不绝,天底下不曾发生任何怪事。
五里亭的亭口站着两个人,一位老花子与一位年轻结实的花子,破百衲十分肮脏刺目。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做乞儿,的确让人看不顺眼,看这位年轻花子的神情,怎么看也不像一个
好吃懒做的贱骨头。
两人站在亭口,双手支着打狗棍,用怪异的眼神,目迎这一群怪异的江湖男女。
花子,也是江湖行业之一。
前面走的银衣剑客,那一身银衣的确抢眼。于兴山的黑衣,也令人平空生出阴森不吉的
感觉。
后面的南门灵凤,紫色劲装也十分刺目,她那曲线玲珑的身段,的确令道学先生看了直
摇头,大叹人心不古,简直是故意诱人犯罪。
“徒弟,你看。”老花子怪腔怪调地大声嚷嚷:“这才是江湖的英豪,武林的风云人
物,为师看了,委实感慨万端。”
“师父又怎么啦?”年轻花子的腔调也令人听不顺耳。
“你跟随为师练功习武,转瞬五年出头,迄今为止,也曾锻练了三载有奇,你依然是个
扶不起的阿斗。我无主团头称雄江湖数十年,到头来却调教出你这么一个混不出个名堂的小
花子,岂不哀哉!”
“这该怪师父哪!”
“什么?怪我?”
“师父传的是花子衣钵,当然混不出什么名堂来啦!俗语说:佛是金装,人是衣装。师
父,你老人家看,人家穿银戴金,当然要多神气哪!这年头,只重衣冠不重人,乌龟王八穿
了龙袍,也会被增成真命天子。人家穿了英雄装,佩了好汉剑,就算不是英雄,也会被人看
成英雄好汉。徒儿这一身破烂,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有翻山倒海转乾坤的神通,也会被人看
成没出息的乞儿。师父你老人家是无主团头,所调教出来的徒弟当然也是花子啦!龙生龙凤
生风,老鼠子生来会打洞嘛!”
两人一弹一唱,一应一和,嗓门既大,声调更刺耳,显然有意讥讽嘲世,甚至有意指桑
骂槐。
银衣剑客已经站在亭口,一双虎目冷电四射,脸涌阴笑,杀机怒涌。
“司马前辈,两位的话刻毒得很。”银衣剑客显然认识这位武林九绝之一的无主团头,
口气凶狠:“是前辈的探囊手有翻山倒海之能吗?想必令徒一定练成了天大的本事了。”
“薛大剑客,你可别介意我这位没出息的徒弟胡说。”无主团头半真半假笑笑说:“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