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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衣剑客带了两位长随,偕同好友于兴山一同迎客。客栈的会客室相当简陋,负责茶水
的店伙似乎极为敏感,知道什么时候该离开,有些旅客会客时,不希望外人在场,店伙就是
外人。
客套一番,双方按规矩引见。本来,江湖人会面,通常把自已的绰号说出,因为有些人
的绰号反而比姓名响亮,甚至有些人只知道对方的绰号而不知姓名。
但孙永与李强,仅通名而不提号。
“在下与李兄冒昧拜望,薛少庄主休怪鲁莽。”生了一双羊眼的孙永皮笑肉不笑地说:
“早些天便得到和州传来的消息,知道少庄主侠驾莅临江左,似乎少庄主误了行程,昨晚才
光临敝地。”
“呵呵!孙前辈,早来贵地还不是无所事事?”银衣剑客笑容可掬,风度极佳,“江左
群豪结盟之期在下月初五,距今还有两旬时日,来早了,打扰贵地朋友宁静,在下觉得不
安。这次如果不是南门灵凤姑娘的行程提早,在下还不想过早前来呢!两位前辈在巢县,与
金庭仙长不知有何渊源?”
“孙某与金庭道长小有交情,不过,在下与李兄皆是相山寺的护法。”
“失敬失敬,这表示两位前辈是贵地的豪门士绅。在下听说过相山寺的大方活佛,好像
他与天龙禅寺的不戒禅师,是同时受戒的同门弟子。”
“少庄主的消息果然灵通,佩服佩服。”
“呵呵!两位前辈何不快人快语,把来意明示?”银衣剑客毕竟年轻气盛,沉不住气:
“江左群豪曾经八次聚会协商,上月初方取得协议,预定下月初五推派主要人士,在湖中的
姥山结盟。这消息一度在江湖传播,并非什么秘密。如果贵地的前辈们,不希望江左以外人
士前来观礼。只要先期声明,相信不会有人介意的,是吗?”
“江左群豪结盟划分势力范围,本来不是什么坏事,谁又不想割地称王呀?”于兴山的
话,就不怎么客气中听了:“如果不让江左以外的人前来观礼,江湖朋友谁又知道江左群豪
所定的新规矩呢?这一来,日后岂不在经过贵地时,要先找贵地的朋友讲规矩,以免不小心
发生事故吗?孙前辈,两位不是来要求咱们早离疆界吧?”
孙永的山羊眼不流露任何表情,脸上的神色也毫无变化,是属于喜怒皆不形于色的人。
“于老弟的话的确有份量。”孙永用平静的口吻说:“人如临风玉树,风度翩翩。恕在
下眼拙,请问于老弟在何处得意?”
“在下初出道不久,与薛兄结伴同游,还没决定从事何种江湖行业。俗语说:“人在江
湖,身不由己,早晚会成为江湖的一分子。江湖规矩在下不算陌生,但有些人偏要自命不
凡,随自己兴之所至,任意多加一些额外的规矩,万一在下途经贵地,触犯了某些人的规矩
忌讳,岂不冤哉枉也?所以事先来贵地熟悉熟悉环境,学学贵地的规矩,以免日后吃亏上
当,两位前辈想必不至于反对吧?”
于兴山语意相当犀利,流露的英风豪气与狂态也极为明显。山羊眼眨了两眨,孙永终于
有了反应。
“两位光临敝地,孙某并无反对的意思。”孙永的语气转硬:“只是,姥山会期还有两
旬,两位提前赶来,而且偕同风云会的南门姑娘莅临,其中用意难免令人猜疑。两位如果早
离疆界,在下感激不尽。”
“在下如果说不呢?”银衣剑客阴笑着问。
“须知江左群豪中,还有些人才。”孙永也阴阴一笑:“咱们尊敬涤尘庄是有限度
的。”
“孙前辈,涤尘庄是否该受尊敬,在下不想多说,除三件事必须澄清。”银衣剑客神色
一冷:“其一,南门姑娘所行所事,与风云会无关。其二薛某行道天下,没有人能禁止薛某
在江左邀游。其三,薛某自己也忌讳一些事,有人下逐客令就是其中之一。孙前辈,你在下
逐客令吗?”
他神色一冷,确有不怒而威震慑人心的威力,孙永心中一栗,脸色一变。
“薛少庄主,你是示威来的?”李强变色而起,修养比孙永差远了。
“是吗?”银衣剑客凌厉的眼神,狠注在李强脸上。
“你不要太狂……”
“那可是你说的。”银衣剑客冷笑:“涤尘庄左近,从没禁止江湖朋友往来,想不到我
薛其昌第一天到达此地,便被人.下逐客令,居然还有人指控薛某狂,你阁下也未免太岂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