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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不严,师之惰。”魔剑得意地说:“你如果想保持师父的尊严,就必须尽全心力调
教徒弟。读书人与练武人明显不同的是:老秀才可能调教出状元门生,而名武师很难调教出
比师父高明的门徒,因为每个师父都留一手挟技自珍,也怕教会徒弟打师父。我要看你到底
藏了多少私,你以为师父是好当的?”
“哈哈哈……”笑夫子大笑。
“呵呵呵!只怕你以后笑不出来。”魔剑半真半假地说:“我如果不满意。咱们没完没
了。”
魔剑次日一早就动身走了。”
笑夫子和姚文仲是第三天离店动身的。笑夫子脸上的笑容,虽然并没消失,但任谁也可
以看出,这是勉强装出来的苦笑。幸好,还能笑得出来,虽则笑得很勉强。
姚文仲虽然没有头青脸肿,但气色甚差却是显而易见的,这是被他老爹考验后的结果,
大概挨了不少揍。
这三个师徒父子,调教的方法真是匪夷所思。
他们踏上了到陈州的大道,道上行旅络绎于途,烈日炎炎,车马过处黄尘滚滚,真不好
受。
笑夫子肩下挂了包裹,点着一根山藤仗,宽大的青杉飘飘,真像一个富家翁。除了经常
在外地闯荡的江湖名人,谁也不知道他就是武林号称字内六怪之一,名震江湖的笑夫子沈
斌。
怪,可知是刁钻古怪的人,怪并不代表坏,当然不算是歹徒,但谁要是冲犯了他,那必
定怪得令人受不了。
古怪的师父调教出来的弟子,多多少少也沾了些怪气,所以姚文仲也怪,在炎阳下赶
路,却穿了一身密不透风的长袖蓝衣扎脚裤,不穿草鞋穿了闷热的短靴,像个受了风寒的少
年。
他脸上的气色,也的确像患了风寒的患者。
所背的包裹是特大号的,手里有一根打狗棍,枣木制的,暂时歇脚。可以当拐用,放在
身后撑住包裹,不必把包裹卸下来。
两人的头上不戴遮阳圈,走动时居然生风,比遮阳帽管用些,但怪形怪相。
官道旁颖河向西北伸展,与河时合时分,间或有些丘陵区,和沿途的小市集,旅客接站
赶路,很少有匆匆赶路的人。
两人并不急于赶路,一面走,一面信口聊天。
“你那位老爹混蛋透顶,不是玩意。”笑夫子似乎有意抓住机会发牢骚:“他的要求,
已经超过你的年龄体能之外,完全把你当作武林高手看待,所以把你揍得不亦乐乎。哼!他
想要什么?一个天才还是白痴?”
“师父,你认为徒弟是天才还是白痴?”
“白痴。”笑夫子不假思索地说:“所以你老爹会失望,会吹胡子瞪眼睛,会用他三十
年闯荡得来的丰富经验来揍你,所以你老爹也是白痴。”
“胡说……”
“胡说?哼!你老爹的鬼心眼,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清楚得很。”
“什么心眼?”
“红尘五魔宇内六怪,严格说来,都算不了真正的一流名家,仅可列名二流,你老爹希
望把我的绝技传给你,合两家绝学造就一个一流名家,你知道吗?”
“师父难道不知道易子而教的道理吗?家父……”
“易子而教固然不错,主要原因还是希望子弟能集两家武技之大成,另创绝学发扬光
大。可是,你老爹找错了对象。”
“怎么说?”
“你姚家的根基出自玄门,我的内功是正宗练气术,两者练法各有途径,先天上就不能
调和。你爹的剑术也渊源于玄门,诡异奇幻走的是邪道,所以与练正宗剑术的九华山庄电剑
梅家,各擅胜场各有奥妙,始终无法更上一层楼。而我对剑毫无兴趣,对刀棍学有专精,怎
能融合在一起另辟蹊径?所以,你根本不可能融合两家之长……”
“师父未免太小看徒儿了吧?”姚文仲大不服气。
“就算你能融会贯通,获两家的真传,仍然是二流人物,爬不上一流之列。”
“我不信。”
“咱们走着瞧。”
“我会努力。”
“你必须努力。自从五年前武林风云人物大会华山,却碰上汉中群盗起兵造反,四天王
大掠关中,蹂躏四川,引起天下大乱,江湖正邪结算,黑道白道火拼,侠义与邪魔壁垒分
明,两年中血腥遍江湖,武林元气大伤之后,各方埋头培植后生子弟,积极为日后还逐鹿江
湖作准备。你如果不努力,恐怕日后连二流的排名也排不上,替你爹和我丢人现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