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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唯二的亲人啊。
即使…就像她说的那样,我们没有任何血缘联系。但感情的事情从来不会那麽简单。
我好不容易勉强抑住内心的慌乱,视线却还在乱飘,“…那又怎样?且不说我不会为了你而离开这里,外婆还在医院里躺着,我不像你这样随心所欲又没心没肺地活着,我放心不下她。”
“…外婆也没办法陪我们一辈子啊,我可以等。”
我深呼吸一口气,果然这家伙就是软硬不吃的主啊。
我攥了攥拳,干脆正色直言道,“于藤,我不知道你是装的还是怎样,我不关心。你真的不懂吗?我不爱你,所以你说的这些又与我何干?不都是你的一厢情愿吗?”
她沉默了一阵,艰难地对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姐姐,你真的好冷血啊。”
于藤又抱住了我,把脸埋在我的锁骨处。一些微凉的泪水滴在我的肌肤上,不禁让我有点动容,毕竟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的铁石心肠的人。
“可是怎麽办,我还是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
我从未觉得于藤的话如此虚僞过,心中冷笑不断。
我低下头,沉声打断了她,“——既然真的喜欢我的话,就不会做出背刺我去和别人保持亲密行为的事。”
我总算是发现了,于藤每次在我说到那个名为Eors的人时,就会习惯性地缄口不言。
我失望地叹了口气,擡眸和她对峙,“于藤,这点道理不会还要我告诉你吧?”她却连眼睛都不敢看着我。
我猛地把于藤的脸向上掰,直到她的视线和我平行,“而且,你能不能不要再这麽刻意地模糊掉那个和你纠缠不清的混血女人的存在了?你别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我就说校庆那天Eors 怎麽突然话那麽多了,姐姐又还突然生病…原来是因为姐姐啊。”
“是,我承认,我的确和她有点关系,但远没有姐姐你想象的那麽多,我也压根不喜欢她…”
于藤避重就轻地说到一半,忽然就摇了摇头,“算了。”
“姐姐总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在我就要继续质问她时,她亲住了我,让我不知所措地愣了一下。然后就听见她轻轻地说:“再陪我做最后一次吧?姐姐。”
“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就当是,让我死心吧…”
最后还是同意了。
看来之前无数次为于藤放低底线后,我已经无法做到全身心地抗拒她。或者是我本来就没有那麽无可救药地爱着符椋,所以和谁这样都没关系。
而不可否认的是,我的心绪在于藤面前,好像会变得更加亢奋。
但我不认为这是喜欢。恐怕还是因为于藤长得像母亲才会这样吧?那麽,假如她也不像母亲的话,我从一开始就不会犯混放纵她和我乱来。
意外
说起来我也真的很后悔这个要和于藤做最后一次的决定。这不仅是对符椋真心的蔑视,也是对道德底线的挑衅。
就在我们做到一半时,一阵电话铃声响彻周遭。
我吓得立马清醒了过来,下意识地和于藤对视了一眼。
她仍然抱着我无动于衷着,我便猜出了那是谁的手机。同时,也猜到了是谁打来的。
那种令我避犹不及的背德感再次席卷而来,且显然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激烈。以往总是如此私密和亲切,以至于我恍惚有一刻觉得我和于藤是一对情侣,那麽做的那些事都是得以允许的;可事实是我们一下床,就什麽也不是了。
更何况我有了除于藤外新的恋情在身,而这通电话,就宛如一只揭露我罪恶行径的大手,让我这个在阴沟里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行为赤裸裸地暴露在外,羞耻又不安。
内心的慞惶与悔恨交织着,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就连紧绷着的神经都开始像要被撕裂了般疼痛着。
我的眉头紧锁在了一起,一把推开于藤就準备去接。强烈的心虚使我根本无法控制地脑补起如果我不接的话之后和符椋的对话该怎样进行。
该怎样补好这个由虚僞的谎言烫出的大洞,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可现在的情况却又不允许我这麽做,我的脑子太混沌了。
“就一定要接?”于藤拉住我的手腕,有些微红的杏眼里不掩委屈和埋怨。
我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霎时间心情更为不畅。
我毫无留恋地甩开她,怒声喊“滚开”后匆忙地打开我丢在茶几上的手提包翻找起来,内心的烦躁在按下接通键的瞬间化为对符椋的悸恐与歉意。
“喂?姐姐怎…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