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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我便始终都深深地厌恶着一切男性,认为妈妈因为那些男人而促使的不幸,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男性整体都存在劣根性的缩影,是本性难移的,纵然开始的僞善实在对某些人具有欺骗性。
我也没法理解为什麽文学里父爱的缺失,总会导致失足少女的诞生。男性的存在,真的在一个人的成长中有那麽严重的必要性吗?明明完整婚姻下的丧偶式也育儿那麽常见。
我讨厌这个病态的社会,讨厌这个被亲密範式关系霸权的社会。
明明没有爸爸,我也没有任何这方面问题地好好地活到了现在;明明没有遇到所谓“好的”男人来拯救,我也没缺胳膊少腿得失心疯。
再说回程颐然。
为了探索我的情感,也为了以防结果真的是我所想的那样,我和她在一起了。可直到这场闹剧的结束,我对她也没有怀有一点类似于对姐姐那样浓烈到无法自拔的爱。
再回首,我已陷入这个社会既定的背德的漩涡之中。
一旦首次触碰到过这个真实又充满禁忌的现实后,一些别样的、必会降临的冀望,便会倾巢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正常人的暗恋无非就是从迷茫到笃定,然后再进入一个死循环:
眼看着触手可得的东西,却总在徘徊和犹豫,踟蹰不前;跟那人在一起时,总是坐立难安,如坐针毡;怕领会错那人的意思,担心袒露心扉就会失去这份友谊,因而凡事都要揣测再三,谨小慎微;善于将毫无意义的事情,煞有其事地悖言乱辞一番后又装作若无其事;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而诡计多端,却全以弄巧成拙而结束。
到头来除了演变成几年的默默守望来到时间的分叉路口后分道扬镳就终结的恋情,再无他选。
而我说过,我就是一个道德观念涣散的人,自幼向来如此,羞愧往往是一个瞬息的念头,过后就会无足轻重。
所以单纯地暗恋什麽的,简直不值一提。
我开始偷窥姐姐,会趁着姐姐不在的时候抱着姐姐的衣服睡觉。后来在没有阻拦的情况下愈发大胆,觉得光是这样不过瘾后,便尝试用dv机记录下来慢慢留念。
惊喜也就是在这样的时候出现的。
我发现姐姐也会在某些时候偷偷做那种,我不会想到的她那样的天之骄子,也会和我一样做那种事。我用dv机抓住过几次,私下回放了千遍万遍。
脸红的姐姐看起来真的好可爱。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自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最终还是被姐姐发现了。
在我亲眼目睹姐姐翻看我的dv机时,我惶恐不安到了极点。我下意识地想立马去制止她,害怕她看到那些后一切都完了;可那时坏心思又在作祟了,想让我看看姐姐的是否会在往日的情面上放我一马。
两种矛盾的选择还在我脑子里翻滚时,姐姐早已打开看完并放下,一脸凝重。
之后神奇的是,我预想之中的悲剧没有发生。姐姐仍然和我保持着自始至终的若即若离的距离,好像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我却一意孤行地觉得姐姐这是默认了我的行为,因此愈发放肆。
但当妈妈的离去,和那个我理应称作爸爸的男人第一次出现在我身边,这两件事情同时发生时,一切都改变了。
陌生的面孔,熟悉的目光。
我的眼睛长得和徐钟讼一模一样。
焦灼和不安油然而生。
所以我便向姐姐伸出了罪恶之手。
令人欣喜的是,她答应了;而后果也是我意料之中的,她开始疏离我。
为什麽不选择安慰我来挽留我呢?姐姐。
我第一次有点恨你了。
然而到最后,我还是把这归咎为命运。
一切都是命运。
相遇是,分离也是。
就像是莫比乌斯环,是开始,也是结束。
所以,姐姐,我们的相遇就暗示着未来某一天的离别吗?
可我确信,我们最终还是会相遇的。
就像是那个雨夜。
暴雨前的宁静
“什麽时候学会的?”
原本在车外不远处低头掏烟盒的我闻声微怔片刻,下意识地转过去和正趴在打开的车窗上,用玩味的语气向我搭话的符椋对视一眼。
刚才和符椋在车上做了几次后,按照对方的新计划就是该马上离开停车场的,不过我却突然提出想去外面放松一下,没说干什麽。
因为一开始我觉得抽个烟什麽的,没有报备的必要吧。
我明白她指的就是这个事,于是耸耸肩漫不经心地反问她:“你那麽聪明,应该猜得到的吧?像我这种任谁看来是个妥妥的书呆子的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