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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满笑起来的时候眉梢弯弯:“那就好,好用的话下次再做。”
晚上,趁夏小满睡着,周聿白带着铁锹出门,差不多天亮才回来。
夏小满今天第三天喝药,师傅配的药药力重,喝完昏昏沉沉,迷糊中听到动静,问道:“天还没亮吧,你起这么早?”
“上洗手间,还早,继续睡。”
周聿白这一睡睡到十点,夏小满摇醒他:“是不是不舒服,怎么睡这么久?”
周聿白支起身,又因为腰部的酸痛躺下去,“嘶……没事,腰有点痛。”
“别睡了,早餐都凉了,对了,你知道吗,门口那条路,就那条坑坑洼洼的路昨天一个晚上被人填平了,那些坑全被填满了,走着都不太习惯了,张叔王婶们都在说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人,做好事不留名。”
周聿白按着腰,昨晚挖土填坑干了大半宿,腰胀得不行,手掌更是火灼般的痛,抬手,掌心磨出血泡,周聿白藏好手,“哪来的这么多好人。”
腰痛的直不起,不光是腰不舒服,脸也不太对劲,眼皮上抬困难,脸刺痒难耐,赶紧掏出手机对着手机一通照,整张脸又红又肿,比原本的脸大上两倍,周聿白脑海里闪过“猪头”两个字,还是被马蜂蜇过的猪头。
想来问题应该出在面霜上,周聿白从前没有用过芦荟、杏仁粉,猜测或许是其中之一过敏。
夏小满等在洗手间门口:“怎么这么久,腰痛得厉害吗?要不要我叫师傅上来看看?”
周聿白不动声色地找出宽大口罩罩住脸:“没事,我下去。”
若是夏小满知道他用面霜过敏,一定会自责。
周聿白下楼找冯师傅:“师傅,我这腰还有得救吗?”
冯老爷子咳嗽着,“你啊,伤到筋了,得养好一阵,你这是怎么了,家里戴什么口罩。”
“我好像有点感冒,最近流感,还是注意点好,早餐我就不在下面吃了。”
夏小满跟下来:“周白,你怎么伤到的?”
“大概是睡姿不好,扭到了。”
冯师傅意味深长地审视着周聿白,摇头:“命啊,命。”
“师傅,你好像每次对着我都在叹气,我这命是有这么差吗?”
“那倒也不是,你整体运势上乘,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在应劫。”
夏小满半开玩笑地补充:“师傅说你在渡情劫。”
冯师傅摸摸周聿白脑袋,又去揉夏小满头顶,头摇的更快了,叹息声也更深了。
周聿白倒是不以为然,倒霉是倒霉了些,都是些小事,贴上药膏上楼,他得理一理还有什么可以替夏小满做的,在他走之前,他希望能安排好夏小满的一切,直到他有能力过来接走小满和师傅们。
伴晚,住巷口的张婆婆在门外喊:“冯师傅,在家吗?”
师傅迎出去:“张大嫂啊,进来坐。”
“就不坐了,外面有人找你,在路上转小半天了,抱着个啼哭的小孩儿,问到我家里去了,孩子哭到脸都青了,找你帮看看呢。”
冯师傅披了件衣服,“人在哪,抱过来看看。”
“我去领过来。”
楼上的周聿白听着,问夏小满:“师傅还会给小孩看病?”
冯师傅走到廊沿下抬头喊夏小满:“十八啊,来客了。”
“来了,师傅。”
应着师傅,夏小满转头回答周聿白刚刚的问题:“这是行话,也不能说行话,懂的人一说就懂,让师傅帮看看,不是看病,是看孩子身上有没有脏东西。”
“脏东西?”
“是指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一种说法,跟我下去,你待会儿听听就知道了。”
“你们这行门道还挺多。”
“中华传承数千年,总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比如,谁家小孩一到晚上就发烧,哭,闹,哄不好,药吃了,医生看了,就是不见好,老一辈的风俗,在孩子的枕头、鞋里放上米,在外面边撒米边喊孩子的名字,俗称‘叫魂’,说是孩子在外被吓到,魂儿丢了,一番做法,孩子第二天好了,不烧,不哭也不闹。”
周聿白听得好奇,“这是为什么?”
“具体我也说不清,我只知道这么做,只能说很有可能是凑巧,凑巧吃的药在这一天起效,孩子在这天痊愈,老一辈这么传下来,师傅也这么告诉年轻的父母。”
说话的同时他们已到一楼,婴儿的啼哭声由远及近,冯师傅和张师傅将他们迎进屋。
一进门,孩子的妈妈声音带着哭腔:“师傅,我们打听您能看,您帮看看吧,我儿子连着哭了好多天了,一到天黑就哭,整夜整夜的哭,奶也不怎么喝。”
孩子爸爸急得快下跪了:“师傅,求求你帮看看,我们就这一个儿子。”
冯师傅洗干净手,让他们把孩子放在桌上,摸摸孩子手、脚,又摸后背、肚子,让孩子翻身,摸后背,再翻过来,揉小腹,最后按小脚,一通操作下来,小婴儿连放几个屁,闭上小眼睛秒入睡。
周聿白在一旁瞪大双眼,这是什么魔法?
孩子爸妈更是,眼睛没离开孩子一秒,眼看着师傅一通操作下来孩子进入梦乡,孩子爸惊呼:“师傅神啊,师傅,我儿子这是?”
冯师傅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是家里第一个孩子吗?孩子长得不错,天庭饱满。”
孩子父亲说:“是我们第一个孩子。”
孩子妈则是犹豫着说:“家里之前还有过一个女儿……”
在孩子爸的眼神示意下,孩子妈低头整理孩子抱被。
听这意思,家里之前有一个孩子,又因为某种原因不在了?
小满察觉出周聿白的疑问,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角,示意他继续往下听。
师傅又问:“家里之前的孩子是男孩女孩子?”
张婆婆在一边干着急:“师傅问就要说,师傅问这些,都是在给你孩子算。”
孩子父亲这才不情不愿地说:“女孩。”
重男轻女?周聿白想着,用鄙夷的眼神看向这对父母。
孩子妈推开孩子父亲,哭着喊讲述:他们夫妻结婚五六年,一直没孩子,两年前抱养了一个女儿,女儿聪明可爱,直到去年,女人突然怀孕了,男人高兴不已,几次提出把女孩送走。
女人舍不得,一直养着,直到今年女人生下儿子,逐渐力不从心,默许丈夫的做法,将女儿送走了。
张师傅直言:“你们这样做,太没道德了,需要的时候抱回来,不需要送走,你当小猫小狗呢,小猫小狗养得还有感情呢。”
女人羞愧低头,男人说:“养孩子费时费力,实在是有心无力。”
冯师傅问:“孩子送哪了?”
“送给我们村一个没儿没女的男人,那人喜欢女孩。”
周聿白听得想揍人:“单身男人?多大年纪?”
“五十多岁,看着年轻,他会把孩子当亲生的。”
若不是夏小满拉着,周聿白的拳头能即刻落在男人身上,没担当,毫无责任心。
冯师傅仔细问男人、女人、生辰八字,半天,叹息,摇头:“命盘示意,你二位命中子孙缘浅,无儿无女。”
第34章 我在哄你
女人听完腿一软师傅又问起抱养小女孩的生辰八字,以及小婴儿的八字,半晌,道:“女孩命中有弟有妹,福气绵长,男孩命中有姐有弟有妹,长大后会是个孝顺父母的好孩子。”
女人问:“师傅,这意思是?”
张婆婆急得拍大腿:“哎呀,你们还不明白,意思就是你们夫妻本来命中无子,就算生了也未必能养活,但你抱养了一个女儿,你女儿命中注定有弟弟有妹妹,孩子是看着女儿的份上来你家的。”
男人说:“多谢师傅,我这就把女儿接回来,一定好好养着,养到她上学嫁人,多谢师傅。”
冯师傅点头,走之前教他们每天给孩子轻揉按按肚子,两夫妻放下红包千恩万谢的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