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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总会想,一切终会有结束。
现在却觉得,眼下的每一秒都如此珍贵。
原来对抗未来恐惧的方法,就是好好珍惜当下。
所以当下更要多看几眼。
看回本。
所以在少年认真看着他喜欢的人时,鲜少被他这样专注盯看过的傅先生,都还以为小孩仍有不安。
傅斯岸已经把怀中人从书房抱回了卧室,他也被仍在本能抽噎的少年这样望看了一路。
回到卧室,傅斯岸依旧没有把怀中人放下,他只是坐到床边,细细地吻上了少年的眼睛。
“我真的没事。”傅斯岸低声向人保证。
“下周不忙,我们正好去瑞金医院做个全套体检。”
傅斯岸安排着能让人宽心的规划,他看着男孩湿津津的眼眸,还在想。
不能让小啾再哭了。
不只是怕少年之后会眼睛疼。
也因为。
他自己会有反应。
然而傅斯岸很快就发现,怀中的少年微微怔住了。
他顺势望下去时,才发觉。
……是这个床边的抱坐姿势出卖了他。
“……”
卧室内沉默了一秒,旋即,傅斯岸就在怀中人的唇上轻咬了一下。
“抱歉,我好过分。”
男人的嗓音沉下来,一边道歉,一边却又好像是没办法改的口吻。
被他咬过了的舒白秋却自己摇头,说。
“没有。”
少年擡手,擦了一下仍旧湿漉漉的眼尾。
他用手背自己擦眼泪,看起来又乖又可怜。
舒白秋轻声地,带着鼻音,却说。
“没有,因为我也想和你做。”
“……”
周遭又沉寂了一秒。
少年似乎并没有察觉这一瞬的沉默,他还在自己讲。
“不是因为想要帮忙。”
舒白秋还红着眼廓,说得很认真。
“是因为被先生抱着,会很开心。”
少年的直白坦诚,让傅斯岸身形微顿。
他的喉结轻滚,低声讲明。
“你会哭。”
“没关系。”舒白秋摇摇头,“没关系的。”
他的眼廓还蕴着水汽。
看起来,就好像如果不做才会哭。
傅斯岸到底是没能忍到问第二句。
因为他真的被少年仰脸,亲在了唇角。
看着男孩用亲身动作向他表明,被抱着真的会很开心。
傅斯岸没有再让舒白秋退开,他的掌心扣按在对方的后颈,结结实实地深入了这个吻。
亲吻时,傅斯岸还在同舒白秋讲。
“如果真的受不了,记得叫我停下。”
语调沉稳的男人看起来绅士、斯文,又如此冷静。
他还道。
“到时就叫我的名字,傅斯岸。好不好?”
“你叫出来,我就停下。”
少年被亲得眸中又有水色,他吸了吸纤挺的鼻尖,很乖地应声。
“好。”
这时候,舒白秋还完全没有意识到。
对方所讲的事,其实正类似于安全词。
而之所以会这样设置,也是因为,接下来真的会有不算安全的漫长经历。
毕竟是第一次。
会有失控,也人之常情。
——虽然某个等了太久的男人,也长得太过分了一点。
又长又深狠。
从午后到夜晚,舒白秋自己都不记得过了多长时间。
少年的眼泪掉得比之前还兇,他的喉咙彻底哭肿,哑得几近发不出一点声音。
直到最后,舒白秋也没能叫出那个可以停下的全名。
反而还被过分坏心眼的先生骗哄。
啜泣着叫了老公。
***
舒白秋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他再度恢複意识时,都已经到了第三天的上午。
微亮的日光从半敞的纱帘中透进来,让安静了许久的室内有了些许暖色。
舒白秋模模糊糊地擡起一点眼帘,乖乖地喝下了喂到嘴边的一勺温水。
唔……
少年迷迷糊糊地想。
甜的。
他慢了好几拍才反应过来。
啊……
是蜂蜜水。
少年迟缓地动了动,抱着他的傅斯岸见男孩擡眼,喂水的动作也停了停。
见他半醒,傅斯岸原以为,小孩还会像之前那样,埋着头把自己蜷起来。
在过激刺激下的本能反应,自欺欺人地想要挪开远一点。
但睡后将醒的少年并没有再下意识地颤栗躲开,反而低哑地叫了一声。
“先生……?”
“我在。”
傅斯岸低低应声,用指节轻轻抵按了一下少年的纤瘦喉结。
“喉咙还痛吗?”
累得太狠,小孩好像还没睡醒,好一会儿,舒白秋才终于反应过来似的小幅度摇了摇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