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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为什麽会想到去找葛女士吗?”

傅斯岸给出了他的解释。

“因为我先从柳元辉那里得知了一些信息。”

“柳元辉说,这些都是周铭强加给你的罪过。”

柳元辉,周铭。

这两个名字让舒白秋的身形不由微顿。

傅斯岸稳稳地圈抱着他,又说:“因为之前许云衣意图毒杀傅如山的事,我咨询过一位律师,那位律师恰好是柳元辉的法律援助。”

柳元辉曾是周铭手下最出名的打手,也是舒白秋的第二任收养人。

傅斯岸之前曾对舒白秋提过柳元辉和周铭的下场现状,这两人都已经被收监,不可能再外出祸乱。

当然,傅斯岸并没有提自己在其中背后所起到的作用。

所以傅斯岸也还没和舒白秋讲,自己曾与柳元辉有过交集。

直到现在,傅斯岸才解释了一句,说因为是同一位律师的缘故,因此他从柳元辉那里获得了一些信息。

“你之前没有记错,小啾。”

傅斯岸道。

“是周铭给你强加了压力,才让你産生了记忆偏差。”

“当时周铭为了逼你摸石料,故意这麽说。”

“但从头到尾,都不是你的错。”

“你是被他洗脑,被强加了罪行。”

傅斯岸在舒白秋面前极少提起对方过去三年的经历,即使他这次解释,也是极尽明确与简洁。

傅斯岸还用一只手掌圈握住了舒白秋的手腕,指腹贴在对方的腕侧。

在看着少年神色的同时,他也在亲身留意着舒白秋的脉搏、呼吸,和体温。

“柳元辉说,最初周铭这样骂你,你会说不是,直到后来,才被迫承认。”

舒白秋神情怔怔的,听到这时,才稍稍眨了下眼睛。

傅斯岸更留心着他的全部反应。

因为,虽然傅斯岸说得概括、简单,但当时,在周铭的手里。

舒白秋却是一次一次地生生被打到改口承认的。

承认都是自己的错。

是自己害死了爸妈。

舒白秋之前会那麽害怕挨打,并不只是顾一峰留下的阴影。

还因为又比顾一峰更残忍数倍的周铭。

当初故意放出手机的试探,炎炎夏日的磨膝拖行,以致让舒白秋对电子设备都産生了不敢再碰的阴影。

也是周铭下的命令。

把这些报应如数还给周铭的时候,傅斯岸就透过高清镜头,实时看着。

执行动作的,是远比周铭的打手更强悍利落的雇佣者。

施予周铭的所有罚责,都是一比一的真切还原,精準无误。

只不过周铭被要求的偿还。

是整整十倍。

傅斯岸的性格从不以德报怨,他只习惯以眼还眼。

但傅斯岸看过直播镜头中的整整十遍,看着周铭在他面前日渐被吓破了胆,看着周铭慢慢惊恐到无论听见“傅”还是“傻”字,都会立刻被骇惧到发狂和腿软。

成果如此斐然,但傅斯岸的心头火意,那汩汩翻涌着的暗火岩浆,却似乎仍然未有半分熄凉。

因为他知道。

这些让周铭惨叫嚎哭的所有痛楚。

更早之前,都曾被一个无辜病弱的小孩亲身承受过。

所以现在,傅斯岸更专注地留意着怀中人的反应。

不过,听完这些的舒白秋,却只低低地说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

在傅斯岸的怀里,少年听着旧事重提,神色和体征却都偏于平静。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疗养,让病弱的男孩当真恢複了许多。

听到过去的阴影与经历,舒白秋并没有应激。

但他的反应,也让人很难立刻把心放松下来。

因为同时的,也很容易能看得出。

在这漫长的三年中,舒白秋真正的难过,并非是那些曾被毒打的遭遇。

而是因他父母的溘然离世。

舒白秋微微垂眼,在昏暖的灯光中,垂低的长睫投落下一小片晦暗的阴影。

他的心伤失落。

同样一眼可见。

而在此时,傅斯岸又道。

“小啾。”

他叫着舒白秋的名字,让少年确定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傅斯岸说。

“就算没有误解,你也完全没有错。”

舒白秋擡头,他想应声,示意自己已经听到。

但傅斯岸却依旧严肃地补充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是指,假如事故真的发生在那个雨夜,你也完全没有错。”

“……”

舒白秋身形微滞。

“天灾意外,不能算在谁的头上,”傅斯岸沉沉看着他,放缓了声音,“我一直这样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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