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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身上,腰间腿侧,都又有一层薄薄晶润的软霜。
想也能猜到,肯定是先生在他睡着之后帮忙涂的。
舒白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不由心想。
他自己不管不顾地睡着了,先生却还额外地做了好多。
提问环节已经开始,陆续有学生举手发问。
而在这时,舒白秋察觉,身旁先生的目光,正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舒白秋也看了过去,就见自己的尾指上有一圈浅浅的红痕。
刚刚叠月亮船的时候,舒白秋就发现了这里。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什麽时候留下的了,因为不怎麽疼,也没有上心在意。
不过此时,傅斯岸的目光就正停那一处。
舒白秋以为先生担心,就轻声同人解释道。
“可能是我不小心磕到哪里,才有一点红。”
少年只想说没什麽大碍,不疼,他就是体质如此,留下的痕迹总会比较持久和明显。
结果身侧的男人擡起目光,将视线从尾指挪到了舒白秋的脸上。
傅斯岸低声开口,却道。
“是我咬的。”
“……诶?”
舒白秋微怔。
少年并不知道在他睡着之后,还有人齿列磨痒,面无表情地咬过了他。
他只是垂低视线,自己也再看了一眼那处印痕。
难怪……
舒白秋想。
难怪之前看这一小圈红痕,就觉得这麽像牙印。
因为这时台上的葛虹已经开始回答问题,加以讲解。
舒白秋就没再开口,继续问先生为什麽咬自己。
他也没注意到傅斯岸看向他尾指时的眼神。
那平静的眼眸似无波澜,却像宽渺的海面。
其下隐藏着足以撼天的渊深海浪。
那枚缀在舒白秋指间的红痕。
的确是牙印。
也又像极了一圈戒指。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一直等到了讲座真正结束。
室内开始散场,台下的观衆席间因为人员衆多,需要分拨离开。
相比之下,台上的人本就不多,又可以直接从后台离开,自然会方便很多。
然而就在此时,台上的主讲人,今天备受所有人敬重的葛虹教授,却并没有从讲台侧面直接离开。
她反而独自走下高台,朝观衆席的方向走了过来。
负责引导的工作人员都有些意外,忙追了过来,想要提醒。
“葛老师,这边……!”
葛虹被追上,却仍然没有停下脚步。
她摆手,示意不用。
“我要先去观衆席找个人。”
虽然葛虹早已放好了台上的话筒,但因为报告厅面积较大,以防万一,今天的讲座用的是双麦。
葛虹自己衣襟上夹别着的无线麦克风还没有交还回去,她此时一开口,被放大的声音也直接传到了整个报告厅所有人的耳中。
厅内不由一静,原本正在排队离场的学生们也纷纷擡头望向了葛虹的方向。
见状,葛虹皱了皱眉。她盯着一个既定的方向,索性直接对着无线麦讲出了一句。
“小秋,等一下。”
葛虹看向的方向非常明确。
那正是舒白秋此时所在的方位。
被叫到名字的舒白秋不由微怔。
他擡眼看向不远处的葛虹,对方仍然望着他,还匆匆朝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显然,在台上的时候,葛虹就已经看到了台下的舒白秋。
因为这边的声响,还没离场的其他学生纷纷望看了过来。
舒白秋的背脊不由有些微微紧绷。
过往的三年漫长经历,阴影根深蒂固,让舒白秋仍然会本能地不适应周围投递聚集来的视线。
不过此时,虽然投落来的目光衆多,那些却都是好奇、善意的视线。
并没有任何的恶意与歹心。
而背脊上传来的温热掌温,也熨帖了舒白秋的体温,让他缓缓地卸散开了绷紧的僵硬。
舒白秋擡头看了看身侧的傅斯岸,和先生轻声说了一句。
他也没有再挪动。
很快,葛虹就走到这边,来到了舒白秋的面前。
在衆目睽睽之下,在诸多学生们的注视中。
刚开完讲座的葛虹教授,就这样直接将那个漂亮得颇有些惹眼的小秋同学带走了。
葛虹带着舒白秋去了后台,她将麦克风交还给了工作人员,随即便带人从后台的专用通道离开。
葛虹是只想带舒白秋一个人的,奈何少年身边那个存在感过分强烈的傅斯岸,也完全没有展现出任何能被分开的可能。
就这样一路走到了出口通道外,走到楼宇内略微偏僻的后门楼梯口,葛虹终于停下了脚步。
她回头,将一路紧拉着的少年护到了自己身后,直接隔开了那个和小秋形影不离的男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