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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卧室推门出来时,舒白秋正好撞见刚準备来敲门叫他的罗绒。
早餐也都準备好了,还热着,是很好消化的蛋饼和奶黄包。
罗绒还给舒白秋拿来了一瓶刚刚热好的甜牛奶。
舒白秋最近的体检中暂时没有乳糖不耐受,他现在的肠胃已经被养好一些,牛奶也可以喝。
吃完早餐,舒白秋就拿着半瓶没喝完的甜牛奶,先出了门。
他坐上了车,喝完剩下的牛奶,把瓶子交给了等在车外的罗绒。
此时,汽车还是没有啓动。
前排的司机大哥还回过头来,同舒白秋说了一声。
“稍等,Boss马上过来。”
舒白秋微怔。
……先生?
舒白秋擡眼,向外望去,正好看到了不远处,刚刚停稳的那辆宾利。
车门开啓,英俊的长腿男人走下车,直直朝这边走了过来。
跟着傅斯岸一同下车的,还有他的随行助理。
助理手中还拿着一个文件夹,正匆匆地彙报着什麽。
日光之下,傅斯岸面容俊冷,漫不经意地听着。
他擡手抽出胸前口袋上别的鎏金钢笔,在文件夹页中签了名,又将合拢的夹册递还给了助理。
动作间,傅斯岸的脚步始终未停。
他将钢笔闭拢,夹别回胸前的衣袋。
钢笔放好,傅斯岸也正好走到了这辆古斯特的车门前。
车门已经提前被司机打开,傅斯岸直接上了车,坐在了后排。
同样在后排的舒白秋眼看着男人走过来,坐在自己的身侧。
他的脑海中“嗡——”的一声。
终于没再继续宕机。
回笼觉一口气睡到了九点多的舒白秋,直到这时才想起,自己更早时其实还醒过一次。
也是看到傅先生本人之后,舒白秋才真正回想起。
自己之前没睡醒,半混乱半昏沉中,究竟说了什麽。
又做了什麽。
“……”
想到自己哽咽着说的那些话。
少年皙白的脸不由“噌”的一下,烧出了爆炸般的通红。
他怎麽,会……
而这时,刚刚上车的傅斯岸正好将目光投落过来。
看到舒白秋的脸,傅斯岸也不由沉默了一瞬。
接着,男人就擡手,伸过来。
用曲起的指节,很轻地刮了一下舒白秋的脸。
连舒白秋自己都意识到了他的脸有多烫。
先生的体温一向比他高,但刚刚被对方的手指碰到,舒白秋甚至感觉到了一点微凉。
被刮过脸颊之后,舒白秋还听到男人淡声开口。
说他。
“小粉啾。”
“……”
舒白秋没说话,他的脸烧得比方才更为绮丽色豔。
少年还深深低下了头。
看起来很想把自己藏到车座软垫的下面。
汽车稳稳开啓,古斯特终于开始行驶。
车辆前后座位之间的隔档也被打开。
奢贵繁盛的星空顶下,劳斯莱斯的后座被隔成了一片安静而独立的空间。
舒白秋没能把自己藏到垫子下面,他犹豫着,想开口,却又完全不知道该怎麽讲。
清醒之后,少年就比没睡醒时的自己语塞了许多。
看起来,他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先、先生,今天早上……”
好不容易开了口,舒白秋却又不知道后面该怎麽接。
他略显低弱的声音都断在了那里。
而在这时,舒白秋听到身旁的男人说。
“我知道,你早上还没有睡醒。”
少年的指尖很轻地蹭了蹭眉梢。
他知道,先生很可靠,也很贴心。
但这种被看穿的羞赧,还是让舒白秋很想把自己埋起来。
直到先生叫他,舒白秋才终于擡起了头。
“小啾。”
傅斯岸看着他,问。
“那你还记得我清早说的话吗?”
男人还将所指的话複述了一遍。
“因为我太强势,太兇。”
“所以今天不行。”
舒白秋虽然擡起了脸,耳廓却还烧热着。
不过他还是点了头,很乖地应声回答
“记得……。”
他的耳廓也传来了一点微凉的触感。
是男人伸手过来,贴碰了一下舒白秋烧出豔色的耳尖。
指间的触感细软温热。
傅斯岸未动声色,说。
“还有一个原因。”
“因为我太自私。”
傅斯岸直视着舒白秋的眼睛,道。
“我不想你之后回忆起这件事时,让你不开心。”
“让你觉得,很不值得。”
“……?”
舒白秋微怔。
他下意识地摇头:“不……”
怎麽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