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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舒白秋还一直在傅斯岸的怀里,坐在对方的手臂上。
闻言,男人看了看他,似乎是在确认。
舒白秋也又保证道:“真的。”
傅斯岸这时才有了动作。
不过他还是将人抱出了洗漱间,才把舒白秋稳稳地放了下来。
“我没有不开心。”男人淡淡道,“只是这两天有些担心你的状况。”
舒白秋擡头看过去。
他意识到,对方是在和他解释。
傅斯岸不是一个好读懂的人。
但对舒白秋,他一向开诚布公。
无论心绪……亦或感情。
舒白秋浅浅地吸了口气,开口带着歉意:“抱歉……我这次睡太久,让先生担心了。”
“没关系。”
傅斯岸的嗓音依旧沉稳:“不需要道歉。”
“睡得久,说明你的身体需要休息。”
男人微微低头,俯近舒白秋的前额,与他四目相对。
“这次补足了休息,很值得。”
傅斯岸讲得很认真。
仿佛让人当真觉得,尽管长睡了两天之久,其他什麽事都没做。
也已经很厉害了。
“嗯。”
舒白秋眨了眨眼,轻轻应声。
“谢谢傅医生。”
傅斯岸唇线微缓,道:“先去吃点东西。”
舒白秋久睡方醒,肠胃还比较虚弱,给他準备的餐点也都是一些好消化的流食。
不过虽然已经準备好了床上小桌,舒白秋还是没选择靠坐在床上用餐,而是坚持去了餐厅。
吃饭时,少年也都是自行进食,并没有需要什麽额外的协助。
傅斯岸看他,只觉小孩似乎好转很快。
醒来之后,舒白秋就没再显出什麽病色与病态。
不过在吃完饭之后,舒白秋却几次欲言又止。
看起来似乎有些心事。
傅斯岸没有催问,只默然留心着少年的状态。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天,但婚礼当晚,少年的崩溃依旧历历在目。
他的真正治愈好转,还需要一长段不能急迫的时间。
傅斯岸想着舒白秋的忧惧与心事,不过他并没有料到,面前少年在犹豫良久、终于开口时,说起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婚礼那天,先生说,喜欢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舒白秋道。
相处这麽多天,舒白秋已然清楚对方的性格。
他知道,傅斯岸不在意旁人的想法,不喜欢外力的干涉。
更不可能需要同情与施舍。
醒来后,确认婚礼已经顺利结束,舒白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就在考虑这个。
“我知道这是先生自己的事。”
舒白秋微微抿唇,说得轻声而认真。
“只是,我也希望……如果先生有什麽事需要我做的话。”
“——请告诉我。”
少年看向傅斯岸,说得郑重其事。
“我很期待,能帮上先生的忙。”
他用了“期待”,把自己的态度也表露了出来。
他的话,让傅斯岸的胸口微震。
说不清,那一瞬是心髒的一拍停跳,还是一声怦然重响。
男人喉结微滚,腕侧的青筋无声地一下搏跳。
“好。”
舒白秋还道:“然后,我也会尽早把我自己的身体养好。”
他还一直记着傅斯岸的话。
傅斯岸对舒白秋说过,他需要对自己病人负责。
现下,舒白秋也道。
“我会对我的医生负责。”
餐桌对面的男人沉默了一秒,才低声道。
“好。”
傅斯岸的嗓音略沉,带着微沙的磁声尾韵。
傅斯岸心想。
小孩之前居然还问,为什麽会喜欢自己。
这哪里需要什麽疑惑。
对这样的他。
——谁能不喜欢呢?
晚餐结束之后,舒白秋又遵医嘱,吃了饭后的药。
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複,仍然需要一些药物治疗。
虽然先生说了休息好就很值得,不过舒白秋也想,自己毕竟一睡就是这麽久。
他原本还想问一下,有没有其他什麽需要自己做的事。
只是等吃完了药,药物作用一上来,舒白秋居然又生出了明显的困意。
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少年反应又有些迟缓,怔怔的,眼角眉梢还带着一分茫然。
“我怎麽……还困……?”
傅斯岸看着明显开始困怔的小孩,唇角不知何时已经弯起了一点弧度。
“正常,痊愈需要体力。”
男人伸手,揉了揉舒白秋的发顶。
发丝细软的触感,稍许地缓和了一分若有似无的心尖痒意。
“去休息吧。”傅斯岸道,“维持良好作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