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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冯声就开始紧盯起了傅斯岸。
他一定要全力学会这个男人的泡仔秘笈。
冯声的目光并无矫情遮掩,傅斯岸没多久就察觉了他的视线。
但傅斯岸没有在意看向自己的人。
他只沉默关注着那些看向舒白秋的眼神。
等到见完三位客人,开阔的草坪上,宾客已经比之前到场的更多。
虽然人群并不算太过密集,但四下的视线却还是让舒白秋稍稍有些没能适应。
在这种不安转化为不适之前,舒白秋身前的男人突然转过身来。
“扶稳我。”男人道。
舒白秋微愣,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就被一个熟悉的力度抱了起来。
少年又被面对面地抱进了傅斯岸的怀里,身体重量全坐在对方的单只手臂上。
两人突然的姿势转变,更吸引了周围的视线。
那些原本若有似无的目光,也都纷纷地直接投落了过来。
但舒白秋在傅斯岸的怀里。
他被男人用单手稳稳地托抱着,圈揽得稳实周全。
就算有旁人想上前来问,也根本无法近身。
四下的诸多目光中,傅斯岸却没有旁看过一眼。
他只看着怀里的少年,低声问。
“可以帮我扶正下眼镜麽?”
舒白秋被男人抱着,现下正好是与对方发顶持平的高度,一擡手就可以碰到傅斯岸的眼镜。
听对方这麽说,舒白秋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虽然他感觉先生的眼镜仍旧稳正,并不算歪偏,不过少年还是依言擡手,去扶了一下傅斯岸的镜架。
舒白秋的手臂擡起,他本就被衆多目光注视着,此刻有了动作,更惹来许多注目。
只见少年指尖纤长,腕骨皙白。
但最引人关注的,还是他腕间的那抹翠色。
——所有人,所有明里暗里关注着舒白秋的宾客,都清晰地看到了少年手腕上的那只正阳绿美人条。
皓腕凝霜雪,幽竹翠雨声。
那是无论再如何居心叵测之人,都会为之阒静一瞬的殊色胜景。
傅斯岸的镜架被小心地扶正了,连高挺鼻梁上的镜托都被细致地调整过。
透过银边的镜片,傅斯岸擡眼望着怀中人,低声同少年讲。
“谢谢。”
两人的昵近一眼可见。
在这样虎视眈眈的氛围中,他们的亲密旁若无人。
一衆的旁观者中,有人在讶异两人的相处,有人在暗嘲傅大少的演技真顶。
但更多人的关注,却仍是昨日那个传得令多少家心动的流言——
舒家,遗传性罕见过敏症,肉身赌石。
结果,衆人却是亲身目睹。
传言的少年主角腕间,此时就正带着一只翡石手镯。
人这不好好的麽,他哪里过敏了?
一些阴私活络的心思不由开始失望,难道这只不过又是一次以讹传讹的谣言?
不过也有人觉得,这或许就是傅大少故意的。
说不定那小傻子戴的不是翡翠呢?
可能就拿了个玛瑙或者干脆是玻璃,来给衆人作戏。
只是还没等这怀疑声嘀咕完,提起话头的人后脑勺就被旁边人猛地呼了一巴掌。
“你个憨包儿,你瞎吗?!”
虽然因为在公共场合,旁边的声音已经刻意压低过,却还是藏不住恨铁不成钢的旺盛怒火。
“看贼光看多了,连高货都看不出来了?那质感能是玻璃玛瑙吗,干这行这麽久了,连这都分不出来?!”
旁人的诸多念头与猜测,并没有影响到视线正中的两人。
傅斯岸说只见三个客人,就真是三个。
衆目睽睽之下,他拒绝了正打算上前致意的其他客人,抱着怀中的少年直接离开了。
两人前去休息室,路上,舒白秋明显有些欲言又止。
“怎麽了?”傅斯岸问,“不舒服?”
舒白秋摇了摇头。
他还扶着傅斯岸的肩膀,轻声道:“先生把我放下来就好,我可以自己走。”
傅斯岸没有放开他,却是擡眸直接望向了少年的眼睛。
“你不喜欢被抱着让别人看到?”
舒白秋之前并未对他的怀抱有什麽不适。
问题或许还是出在刚才的那些视线。
傅斯岸幽森森地想着,却听见舒白秋道。
“不是的。”
少年小声又认真地讲:“我是怕抱久了,太辛苦先生。”
舒白秋显然对自己的体重没什麽清楚的认知——同时,对另一件事也是。
傅斯岸莞尔,镜片后的黧黑双眸也染了些浅淡的笑意。
他擡起了空着的那只手,掌按住了舒白秋清瘦的脖颈,将少年微微压低下来,与自己前额抵近。 ', ' ')